第九十七章 疗伤
混沌的感觉时不时的弥漫在脑海中,路筱纭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自己浑身软弱无力,喉咙干咳无比,似有一团大火一般将自己时不时的包围在里面。 那模糊的意识之间,总觉得有人影时不时的在自己耳际低语,告诉自己会好的。也总是有一双温热的手时不时的理理她耳际的发丝。 这一次的受伤,倒是让路筱纭极其虚弱了一次,虽然那人影很是模糊,但是路筱纭知道一直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自己的人只有凌君寒,也只有他才会这般。 正如那次落崖之后,也是这个男人在身体体贴的照顾。 意识渐渐低迷,路筱纭再也坚持不住,最终是陷入了一片黑暗。 凌君寒坐在塌边,看着那女子一直昏迷不醒,心中难免担忧,“宿玄,她怎么还不醒啊!”宿玄很不形象的打了个哈气,最终是放下手,“爷,别急,脉搏已经正常了,接下来就看筱纭自己的意识了。” “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这样的高烧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宋子青自外走进来,看到情形,不由得望着宿玄道。 宿玄撇了撇嘴,“我又不是神仙,能把筱纭从鬼门关拉回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啊,接下来只要筱纭的高烧退了,一切就会好的。” 凌君寒无语,秦管家走进来,端着个托盘,“爷,药熬好了。”凌君寒点头,秦管家便是将药碗搁置在一边,望着依旧昏迷的路筱纭,轻声叹了一口气,便是退了出去。 宿玄对宋子青示意了一眼,然后两个人便是极其默契的走了出去,顺便是掩上了房门,凌君寒收回视线,然后将药碗拿过来。 榻上的女子面容没有丝毫的血色,青丝懒散的披洒在榻上,那下巴经过这几日的折腾已经是越发的消瘦,凌君寒的心中闪过一丝怜惜。 他将路筱纭轻柔的扶起,取过瓷勺一勺一勺的将药水舀起,但是刚递至路筱纭的唇角边,便是顺着嘴角缓缓流落。 凌君寒无奈,最终是将药碗举起,然后喝了一口,在低下头,通过自己的唇过给了路筱纭,见她喝下,凌君寒才松了一口气。 反复几次的动作,终于是将一碗药喝完,凌君寒将路筱纭放下,又替她掩好被子,“筱纭,本王命令你快点好起来。” 这般一场大病,足足让路筱纭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当第四日的晨阳缓缓升起,路筱纭的眼睛才徐徐睁开。 她睁着眼睛,将房屋内全部打量了一番,才回过神,她怎么在这里啊,她不是在温时轩那里么,而且她明明被莫然所伤,怎么如今在这里? “筱纭,你可醒了啊。” 慢慢的将头移动,便是看见宿玄坐在塌边,那双桃花眼极其兴奋的望着她,“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那日是爷在温时轩那里找到了你。” 路筱纭点头,随即将视线望着天顶处,看了半响,宿玄见她不问别的,心中有些焦急,“你不问问这几天是谁不眠不休的照顾你的?是谁无私的将自己的血给了你的?” 路筱纭点头,但是没有说话,纵然是昏迷当中,她还是知道是谁照顾着她。“君寒呢?”“爷在书房。” 路筱纭坐起身,便是要下床,宿玄一吓,忙是要阻止,“你做什么,你才刚好,怎么能下床!”路筱纭不理会他,扶着床梁处,怎奈脚下一软,眼见着就要向地面栽去,靠,什么时候,她的身子有这么虚弱了啊。 “筱纭,你还是别乱动了,好好休息才是真理啊。” “带我去找他。” 见自己的劝阻丝毫没有用,宿玄只能无奈的扶住路筱纭,向着书房的方向而去。凌君寒正在和宋子青商量正事,似乎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凌君寒一袭黑袍着身,玉冠束发,那剑眉时而微皱时而舒展,凤眸中的淡然沉稳丝毫不被任何东西所扰乱。 就是这么一股淡然的气质,就是这么一股沉稳如云的心,才将自己牢牢的吸引住,路筱纭倚着宿玄,站在那里,通过书房的窗户静静的看着凌君寒。 “不进去?” 路筱纭摇了摇头,最终是让宿玄扶着自己坐在一处的亭阁里,静静的看着凌君寒做事。宿玄不懂,这路筱纭怎么回事,来书房找爷,又不进去,然后只是这般的望着凌君寒。 阳光倾洒在路筱纭的脸上,显得那没有血色的脸越发的苍白,身子包裹在有些不合身的白袍中,显得人越发的消瘦。 凌君寒总算是和宋子青处理好事情了,想着去看看路筱纭怎么样了,刚出书房,便是看见那白衣女子,就这么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 凌君寒显然有些不能相信,这个女子就是这几天一直高烧昏迷不醒的路筱纭,当下一脚迈出,一个轻功,便是几下的功夫,来到了路筱纭的身前。 路筱纭眯着眼睛,望着忽然到了自己面前的男子,有些觉得虚假难辨,凌君寒双手负立在身后,“怎么在这里坐着,你刚大病初愈,可不能在这里受凉啊。” 路筱纭不说话,只是望着凌君寒,那水灵的大眼睛里有一丝的迷茫,凌君寒轻声叹气,随即一边的宿玄很识相的走开,只留下路筱纭和凌君寒二人。 凌君寒轻声叹气,一拂衣摆,便是坐在了路筱纭的身边,路筱纭很自然将自己的头倚在了凌君寒的肩膀上。
“怎么了?” 路筱纭望着那天边的云际,那些白色的云朵,自由随意,在天边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形状,路筱纭的眸中倒映着这些云朵的形状。 “君寒,从鬼门关又走了一次的我,如今觉得,生命的更加可贵,我想要好好的活着。” “恩。” “君寒,我害怕。” “不怕,有本王在你的身边,莫要害怕。” 路筱纭将视线投向凌君寒,那精致绝伦的五官与那深邃的凤眸,自始至终的望着自己,凌君寒将路筱纭揽进怀里,却听见路筱纭轻声的吟唱道, “明镜应缺皎若云间月落华年,朱弦未断五色凌素青玉案间。朝露夜晞几连环也从中折断,芳时曾歇今日偷把旧日换。 青丝缠雪吟别一场暮色残年,如初相见对镜心意兀自散乱。锦水长在汤汤与君诀天涯边,共灯一盏琴尚不灭的缘牵。” 宿玄和宋子青站在角落里,宿玄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那桃花眼四处留情,虽然这里只有他和宋子青两个人,“我看,筱纭很快就是咱们夫人了。” 宋子青像是看白痴的一样看着宿玄,“那你至于这般动作么”宿玄不理会他,“你懂什么,我这是替爷高兴啊。” “筱纭就算做了咱们夫人,高兴的是咱们爷,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可高兴的啊。”宿玄放下手,一把搭在宋子青的肩膀上,“嘿,哥们,你瞧瞧,咱们爷什么时候对女子这么好过啊,除了筱纭还有第二人么?” “…..” “这且不说输血的事情,就单单这几日爷衣衫不解的照顾筱纭,就咱们华安城就没有过第二人,都知道咱们爷是个冷血的,之前还传出不少流言蜚语说爷是断袖,可你看如今呢!” “那还不是你传的,爷好好一个大男人,若不是你传言,爷怎么会被冠上这么一个断袖的名头啊。” “唉~我说,宋子青,你今天怎么总是说我宿玄的不是啊,我宿玄那也是为了爷着想啊,咱们也哥们那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啊。” 宋子青无语了,随即转身就离去,宿玄见他要离开,忙是跟了上去,“啊喂,你什么意思啊,宋子青,唉,你别走啊,唉,你给我站住!” 宋子青无语,但是余光望向身后路筱纭和爷,心中也是一软,爷对于筱纭的喜欢程度,恐怕爷他自己都分不清,不过这么久了,想不到堂堂十字黑衣与镇南国寒王竟然相识相恋,从之前的对手到如今的一对,事情的发展真的是很神奇哦,让你往往猜想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