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听我差遣!
“你说。”秦峥猛地抬头看她,眼神急切,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救你之后,你必须听我差遣!”季羽墨高高仰着修长优美的脖子,神态傲然,就像一个女王。 听了季羽墨的要求,秦峥脸上现出一丝挣扎之色,他身为东帝国身份超然的四公子之一,一直都是驱使别人的主儿,何时受过别人驱使?! 季羽墨这个要求,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这个不行!换个别的!”秦峥不耐烦地摆摆手。 季羽墨嘴角慢悠悠地勾起来,笑得邪肆张扬,“命都要没了,你还在乎自己的面子?” 那张肆意笑着的容颜是那么美丽,但看在秦峥眼里却是那么刺眼! “士可杀不可辱!”秦峥怒喝一声,目呲尽裂。 “迂腐!”季羽墨不屑地吐出两个字,然后眼角一挑,冷冷说道,“既然,你把你的气节看得比命还重要。那你就抱着你的气节死去吧!” 话音一落,季羽墨竟是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季羽墨的身影将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秦峥忍不住咆哮一声,“我死了,你也别想走出这迷踪林!”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挂心!”季羽墨头也不回,恣意地一挥手,动作潇洒不羁,风流至极。 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亏自己为了给她把风,差点被巨型老鼠给吃了! 秦峥挫败地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胳膊上那渐渐干枯的伤口,眼神变幻不定。 真得,要死在这里么? 秦峥抬起头,看了看那郁郁葱葱的树盖,又举目望了望那渐渐淡出视线的粉衣人影…… 忽而自嘲一笑,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罢了!若自己真死在这里,那秀儿…… 眼中掠过几丝犹豫与挣扎,最终,秦峥狠狠地咬了咬下唇,身子飞掠而出。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在自己彻底变成一堆白骨之前,把身上的毒解掉! 听着身后那破风之声,季羽墨的唇角慢慢向上挑了起来。 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折弯别人的傲骨,尤其是在自己面前装叉的人,她更是不会有丝毫客气! “你站住!”身后传来秦峥气急败坏的声音。 季羽墨遥遥站定,蓦然回首,嫣然一笑,“你还有事?” “供你驱使一辈子,我办不到,但,我可以让你驱使三次。若你肯答应,就请你救我,如若不答应,那,我便宁愿死!”秦峥目光直直落在季羽墨身上,俊逸无双的脸上神情坚定,挺直的身子有着属于东帝四公子的风骨。 季羽墨抿唇轻笑,低眉垂眸,沉吟半晌,忽而脆声道,“好!我答应你!” 话一说完,她脚步摇曳,如同一朵游走的雪莲花来到秦峥跟前,探手将秦峥的手臂抬起来。 阳光下,秦峥那被巨型老鼠咬伤的地方,已经渐渐萎缩成一个个皱巴巴的疙瘩。 季羽墨蹙了蹙眉头,脸色凝重,“这是黑死疫毒!” “黑死疫毒?”秦峥眉头紧锁,这名字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你先吃下这个!”说着话,季羽墨把一枚续命丹塞进秦峥嘴里,“这是续命丹,有这丹药保你,你短时期死不了。” “你的话什么意思?这毒,你没法解?”秦峥敏感地察觉到了季羽墨话里的深意。 “能解,很麻烦。目前,我手里的草药还不够炼制出解药。”季羽墨神色凝重,轻叹了口气,眼神却亮晶晶地充满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只要我凑够了药材,就能帮你解毒!” 看着那张自信洋溢的笑脸,秦峥的心情竟也莫名地轻松起来。不知为何,他对眼前这个女子竟会毫无缘由地信任! “那,我就提前谢谢你咯!”秦峥眼角一挑,笑得云淡风轻。 “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等我治好了你,你不要恩将仇报就好!”季羽墨轻哼一声,别有深意地看了秦峥一眼。 “放心,我秦峥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秦峥放下袖子,轻轻一甩,面有不虞之色。 季羽墨红唇轻扬,笑得狡黠如狐,“口说无凭!”
秦峥抬眼,愤恨地看她,“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季羽墨对他的讥讽置若罔闻,只是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懒懒散散地道,“你得给我个信物!” 秦峥脸色难看,稍一迟疑,转念又想,此刻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能不能走出迷踪林还两说呢! 既然这样,就让她心里踏实了吧! 想到这里,秦峥将自己的笛子随手抛给季羽墨,“这支笛子乃是我从不离身之物,寻常人等,见笛如见我。暂且押在你这里!” 季羽墨接过那笛子,柳眉轻轻一竖,嘟囔道,“还见笛如见你,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呢!” 听到季羽墨这赤果果的蔑视话语,秦峥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好似开了果子铺,精彩极了。 是啊,在这鬼地方,他都已经向一个四阶灵士卑躬屈膝了,他哪里还有半点东帝四公子的风骨?! “你若不愿要,还我便是!”秦峥绷着脸,沉声开口。 “谁说我不愿要?”狭长凤眸微转,季羽墨偏头笑道,“我对琴公子这支笛子,也很好奇呢!” 能够控制人灵魂的笛子,也该是一件好宝贝吧? 不过这个宝贝,刚才被那个疯男人当剑抡,砸死不少老鼠…… 想到这里,季羽墨不禁生出几分恶心,连忙掏出一方丝帕,在丝帕上涂上消毒药剂,上上下下,反反复复擦拭起那支笛子来。 看到季羽墨这么认真地擦拭自己的笛子,秦峥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这才有心情查看自己的伤势。 不得不承认,那个小丫头的药非常有效。他吃了那丫头的药也不过才一个呼吸的时间,可那萎缩之症已经止住了。想必等这丫头找齐了药材,炼好了药,自己这伤也就能治了吧? “若你能治好我,我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秦峥轻轻垂下头,语气里有一丝难以被捕捉的紧张。 “既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说了!”季羽墨头也不抬,很不客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