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下部第三十章 小明向晓菲道歉，晓菲铁了心不搭理他，这让他陷入了极度的尴尬中。无奈，他只好主动找黄鸣风，要求遂了晓菲的心愿。他说：“黄老师，您就给我们调换座位吧！看来……我和晓菲之间需要时间去磨合！我不想因此让她不开心。”黄鸣风若有所思地点头。当天下午，他就采取了全班座位大调整的方式，调换了座位，他不想因此引起同学们的猜忌。 小胖见状，心中窃喜，斜眼看着搬着东西离开第一排的岳小明，心想：嘿嘿……小子，这下得意不起来了吧？我得乘虚而入，讨好晓菲，我一定要让她做我的女朋友！ 有海哥照着，小胖开始在学校里为所欲为，欺负一些弱小的同学，并且时不时拦住同学收刮他们身上的零花钱。放学后也不按时回家，而是跟海哥手下那群乌合之众混迹在一起，东游西荡，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顷刻之间，他就沉沦为五毒俱全的人，在校园里臭名远扬，老师对他放任自流，只要不影响正常的教学次序，不捅出什么大乱子则罢；同学们对他厌恶到极点，避而远之。 在家里，他变本加厉地透支着自由以及黄娟对他的放纵，开始偷家里的钱出去鬼混。黄娟向来对小胖花钱不在意，她压根儿也不会把那些小钱看在眼里。这就更加纵容了小胖的行为和胆量。这天，趁着黄娟不在家的时间，他邀请海哥到家里作客。汪海看着这家人优越的生活环境，心里羡慕不已，心想：我汪海的确没看走眼儿，这小子，又胖又蠢，他妈的，日子倒是过得蛮逍遥。我得把这家的底儿摸清楚，来个顺手牵羊，趁机发一笔横财！ 汪海在房间里四处乱窜，佯装参观，嘴角挂着一丝jian笑。小胖慌忙搬出饮料、零食招待客人，并讨好地翻出黄娟藏起来的录像带给海哥欣赏。两个人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汪海丢给小胖一支香烟，小胖赶紧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凑过去替他点燃，顺势也把香烟叼在嘴里点着。汪海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儿，眼睛盯着缓缓扩散的烟雾，漫不经心地问道：“兄弟，你家老爷子是干啥的？” “甭提我那没心没肺的老爸，我压根儿不承认他！我跟我妈过。”小胖学着海哥那样吐烟圈儿，原本也想扮潇洒，却显得不伦不类。 “那你妈是干啥的？”汪海继续问。 “还能干啥，除了上班就是赌博，有时一输就是几千上万。不到天亮不回家……平常就我一个人在家。起初还觉得孤单，日子久了，反而觉得快活！”小胖捡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嚼得嘎嘣嘎嘣响。 “天天赌？她哪儿来那些钱啊？”汪海咋舌，看来这家人底子不薄。 “没钱了就去跟我那没心肝儿的爸要呗，他开着大公司，穷得只剩下了钱！”小胖不屑一顾地说，眼里充满鄙夷。汪海心中一惊，这回沾上财神爷了，他妈的，什么顺手牵羊，老子要玩一次大的，捞他一大笔，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他凝神沉思，没有接小胖的话茬儿。小胖疑惑地盯着他，问道：“海哥，您咋走神了？在想啥呀？” “没啥。你是不是忒恨你老爸呀？”汪海喝一口饮料，问道。 “我对他压根儿不感冒儿！”小胖皱着眉头，五官缩做一团儿。 “想不想教训、教训他？”汪海脑子里萌发出一个歪主意。 “咋教训呀？”小胖来了兴致，他还真想出出气儿。虽说自个儿没啥能耐，但每次看到mama痛哭流涕的时候，也恨不得去揍那男人一顿。 “让哥哥好好想想，改天告诉你。”汪海止住了话题，事实上，他已经初步打定了主意，只不过得精心谋划。两人不再闲扯，边看录像边吃零食，一会儿就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 今儿黄娟点儿背，一上桌没胡一把牌，一圈牌下来几乎输光了包里的钱，她这人还有那么一点儿牌风，输了就认栽，从不赖在牌桌上指望立即翻身。她把牌一推，大方地说：“今儿不打了，几宿没睡好，得回家补补瞌睡。大家伙儿若是有兴致，一块儿吃顿宵夜，我做东；若是没兴致，就各回各家吧？” 那三个赢家怀里眉开眼笑地清点花花绿绿的钞票，其中一人答话：“娟姐，累了就赶紧回去歇着。吃饭有的是机会，改天兄弟请客！” “就是、就是……”其余两人随声附和，心满意足地把钱放进挎包里，一并起身出门。黄娟拖着疲倦的身子，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家里。打开家门，屋里狼籍一片，纸屑、果皮、烟灰、酒瓶随处都是，电视里的镜头不堪入目，裸露的男女正在床上翻滚，发出**的**。她心中怒火升腾，皱紧眉头，顾不得换拖鞋，径直冲过去关掉了电视。转身怒目对着小胖和那陌生的小伙子。 小胖和汪海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愣在那里，半晌，小胖才回过神，皮笑rou不笑地说：“妈，您咋就回来了？” 汪海胆怯地起身站着向黄娟打招呼：“阿姨好！” 黄娟白他一眼儿，没搭理他，扭头对着小胖。原本输了钱心中就不畅快，再看到家里被搞得向垃圾堆，更是怒火中浇。她气得身体发抖，大声吼道：“我咋回来了？再不回来……恐怕房顶都得被掀咯！他是谁？你给我说说……”黄娟抬起一只手指着汪海。 “海哥，您坐着。”小胖伸手拉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汪海，冲他说。然后转头看着黄娟，说：“妈，海哥是我的朋友。” “海哥？叫得蛮亲热！什么狐朋狗友？坐什么坐……给我滚出去……”黄娟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连这不争气的小子一并赶出去。汪海屁股还没挨着沙发，就听到了黄娟不客气的怒骂，心里也窝火，若不是在别人家里，他还真会动手赏她两个耳光。心里愤愤然地想：叫你一声儿阿姨是抬举你！臭三八，咱们走着瞧！脸上却堆着乖巧的笑容，冲小胖递一个眼色，有礼有节地招呼：“阿姨，那我先走了！再见。” 黄娟狠狠瞪他一眼，汪海在那种鄙弃的目光中灰溜溜地逃出门去。在楼道上还听到黄鹃像鸭子叫一样难听的声音：“啊？你是要上天了你？早叮咛过不要带不三不四的人上家里来。你知道他是干啥的？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你真是要把我活活气死才甘心？” “妈，你咋这样说我的朋友？”小胖气呼呼地问。 “我说他怎么啦？这算是轻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你那没心肝儿的爸一路货色……”黄娟气势汹汹地叉着腰。 “不可理喻！”小胖懒得跟她争辩，转身回卧室，狠狠摔门。黄娟把沙发上的坐垫全都扯到地上扔着，环视一下客厅里的残局，也转身走进卧室，摔上门。把包丢到一边，把自己丢到床上，眼泪夺眶而出。这小子，要翻天了！唉……我的命咋就这么苦，摊上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打小就cao不完的心。瞅瞅别人家的孩子，哪个像他？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把他掐死！高翔凯，你养下了什么孽种？你倒是悠闲自得，可坑苦了我！ 经过黄娟的怒骂之后，小胖没敢再把汪海领回家，但为了对他表示歉意，时常会偷一些家里的稀罕东西出去孝敬他。汪海并没把那档子事儿搁在心上。他在心里谋划着大事儿呢！他对小胖越发关照。 小胖开始围着晓菲转悠，想方设法巴结她，但是晓菲压根儿不正眼瞧他，这让他很失脸面。在心里暗下决心：哼哼，耿晓菲，别不识抬举！我小胖今非昔比，还就看上你了。你想躲也躲不掉！ 大多数时候，放学后他会跟在晓菲的身后，目送她回家。有些时候，他也会突然跳出来挡在她前面，朝她手里塞一张写着歪歪扭扭的字的纸条。晓菲通常看也不看就丢到地上，然后绕道而行。小胖无趣儿地呆在原地，心想：我就这样招人嫌啊？ 晓菲打心眼儿里惧怕小胖的纠缠，有时她会特别怀念有小明在身边保护她的日子。可是，这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得自我保护，我得依靠自个儿。 每天放学，小明都与晓菲保持一段距离，远远地跟在身后保护她，不然她觉察。看到小胖纠缠她，他恨不得冲上去一脚把他踹飞，但是见他也没对晓菲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也就忍住了。 今儿早上出门时mama叮咛放学早些回家，一块儿上医院看望冯叔叔，也不知道她怎么想通了。去医院能够见到晓菲，碍于大人们在场，没准儿她会对我友好一些。小明想到这些，一溜烟跑回家。刚放下书包，就同龚燕一道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