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彼岸之花
阿龙奉了聂宏骏的命,准时来到方若轩家楼下,跟她打招呼时,眼中突然多了几分同情和无奈。 方若轩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今天这一去的结果,并无过多的讶异,便跟着他上了车。 车子开到城外,越过一座山后,是一片宽阔的平原,一条小河蜿蜒而过,河岸两边星星点点布着一种小花,似血的红,罂粟般的媚,却又裹挟着凄凉,绽放细细的花瓣在这残阳之中,哀婉决绝,如战场上最后的悲歌,又如燃到最后一刻的火焰,明媚耀眼却只在生命的尽头。 方若轩的心颤了一下,这种花少见,可她认得,这叫曼珠沙华,血色的彼岸花,花和叶永不相见,正如生命中注定错过的缘分。 聂宏骏的别墅就在那片彼岸花丛之后,二层小楼,蓝顶白墙,与天空遥相呼应。她挪动着脚步,腿里似灌了铅,几步路的距离像是走了几个世纪,直到阿龙把她带到聂宏骏跟前又恭敬的退了出去,她才开始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屋子看上去并不奢华,可每一件家具与摆设都透着价值不菲的气息。 他站在落地窗前,身旁是哥特式雕花橱柜,白色窗纱上刺绣精良,脚下的羊毛毯似堆积在一起的雪绒花,他的手中拿着古巴上等雪茄,一口一口悠闲吐着烟圈,烟草的气味弥漫着整个屋子,漫出一股暧昧不清却又爱恨交织的情愫。 方若轩眼前突然出现那个穿着脏兮兮白背心的少年,那个倔强到近乎自卑的背影,她只觉得一阵目眩,他从没像现在这一刻耀眼。 “来了?”他转过身,目光只凝聚在她身上,掐灭手中的烟,走到她身边淡淡的一句:“跟我来。” 她不明就里,一时愣在原地,他不由分说,抓起她的手就往楼上走。这双小手还一如往昔那般稚嫩柔软,是他心中的玉,更是他心底的恨。 他带她来到卧室,那张铺着高等苏绣缎面被单的大床前,他看了她许久,随即邪恶一笑:“开始吧。”他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轻薄的说道:“是你先给我脱,还是你先自己脱?” 方若轩吓的脸色惨白,连连后退,两只手像触了电,交叠着放在身后,惊恐的看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他眉头一皱,“要你还债啊!你哥哥欠了我那么多钱,难道就这么算了?” 他的手顺着她纤细的腰身一指一指向上爬,她的心在一寸一寸被人凌迟。 “聂宏骏!”她愤怒的张开双眼,挣脱开他的手臂,背靠在墙上。“聂宏骏……你怎么可以这样卑鄙!” “聂宏骏?”他无谓的笑笑,把领口又往外拽了拽,“我记得你从前不是叫我……骏哥哥吗?” “你不配。”她的泪涌出来,滴滴像碎石落在他心头。“我的骏哥哥不会这样对我,我的骏哥哥有情有义,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是他已经死了,请你别侮辱这个名字,别破坏了我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 “方若轩!”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她的面容变的扭曲,泪光点点布在脸庞,仿若碎了一地的水晶,碎了一地的过去。 “你是不是还以为只要你掉几滴眼泪,只要你说几句重话,我就慌的手忙脚乱一定要把你哄好?你是不是还以为我要把你含在嘴里把你捧在手心里,把你一辈子当成公主供着?你是不是还以为……还以为你住在我的心里,永远都不会被赶出去?呵……方若轩,你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你刚刚也说过,我不是从前的骏哥哥,所以我也不会把你当成从前若轩。你说对了,你的骏哥哥死了,现在的聂宏骏是个魔鬼,自从他爸爸死了的那一天,他就变成了魔,他就准备好了下地狱!” 屋子里静的可怕,像是恶魔的城堡,没有一点生机。夜幕降临,令人窒息的黑笼罩了整个大地,而黑暗下的罪恶才刚刚开始。 “你不想这样还债也无所谓。”聂宏骏放开她,目光阴寒,神情冷峻,后又慢慢逼近她,阴冷的笑着说:“就算你们不还也无所谓。只是我提醒你,你哥哥欠下的钱,实际上是从忠青社里走的账。我一直把精力放在公司,不管道上的事了,而现在忠青社的话事人是我弟弟,这笔账,他要不要一笔勾销,我做不了主!而且如果他要追究,我不保证他会像我一样顾及到你,呵……也许哪天你大哥就被他当成沙包打打,或者哪天你jiejie被卖去舞厅给男人们找找乐子……”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现在是你求我,你说你该怎么做?” 方若轩缓缓闭上眼睛,颤抖着双手把自己胸前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白皙嫩滑的皮肤顷刻呈现,曼妙的躯体也慢慢显现在他面前。她的衣服一件件褪在脚边,眼泪也一滴滴洒在地上,直到最后的那道防线。 却就是那被遮掩的几点,燃起了他身体里躁动的火,他像一头野狼猛扑上去,用力撕扯着她身上最后几寸丝丝缕缕,她如玉般细滑温润的身子,此刻一览无余。 方若轩像是被他俘获的猎物,吓的动也不敢动,聂宏骏急不可耐的吻上去,细细密密的吻像是毛毛雨落下,打落在她全身。 他的手上下摩挲,轻易便让倔强的她妥协,瑟瑟发抖,几乎没有任何过渡,像是从天而降的轰炸,他一下子,给了她痛不欲生的伤害…… “啊——”一直默不作声的她突然爆发了尖叫,她的身体恨不得蜷成一只刺猬,一股摄入骨髓的痛瞬间传进了心脏。她紧紧抱着他,无助的带着哭腔的求他:“骏哥哥,不要……不要……好痛!” 聂宏骏的心被猛的刺了一下,顿了片刻,却以更剧烈的动作羞辱着她。“别叫我骏哥哥!”他冲她大吼,“你的骏哥哥死了,我不是你骏哥哥,以后不准叫我骏哥哥!” 她像是被谁瞬间扼住了喉咙,难以言说的恐惧感从她的瞳孔深处四散。 她不再叫喊,不再哭泣,她咬紧嘴唇,一滴鲜血从唇边滑过,裹着血腥的味道刺激她的神经。 她不再喊痛,即使身体像被针刺被火灼烧一般难受,她也只是默默忍受他越来越激烈与粗暴的动作,任凭他在她身上如癫似狂。 聂宏骏喘着粗气,他吻到了她脸上已经冰冷的泪。他的心头竟然微微一痛,原来,他对她的爱依然保留在心底那片最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