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面具背后
“现在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风音道 “可是后面带血的衣服怎么办。”梨歌指着屏风。 风音却不置可否的坐在椅子上，梨歌走到屏风后，想去收起血衣。可是原本在屏风后面的血衣则不翼而飞。 “这。”梨歌说不出的惊讶，此时也想到是风音派人处理了，也就是说刚才就算是被搜查也是没有关系的，那为什么他还要如此。 “我们许久未见，想和你多待会。”风音说的及其平淡。可这句话却触碰着梨歌的心脏。 “过来坐，我想听上次的曲子。”风音摆了摆手示意梨歌过去。 梨歌从墙上取下一把木琴，坐在风音面前。静静的弹完一曲，曲子稍有改动，但是大意也不变，只是越发深沉。用心所著之曲是有魂的，会跟着作曲人的心变化而变化，只要用心弹出的每一个音符。 它们便能把著曲人的心一笔一笔描画清楚，只是往往知己难逢，一曲听得懂的很少，一心读得懂更少。这便是为何梨歌很少用心去弹一曲。但是对风音她总想把最好的给他看。 一曲毕风音看上去非常享受，微闭着眼睛静静的坐在。 “你在害怕些什么？这首山无陵有变。”风音缓缓睁开眼看着双手不知放哪里的梨歌。 梨歌第一次弹与风音听已经是非常震惊，而这一次更加震惊。他都听得懂，那么自己在曲里的丝丝情感他也都听得出。他到底是谁，若说是一个护卫，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武功，这么高的音乐造诣，怎么可能如此为所欲为。 “你到底是什么人？”梨歌嘴比脑子快。 “你会知道的，不过现在你只要明白，你死了我会很麻烦就行了”风音偏了偏头道，竟然没有一丝回避，好像知道梨歌会如此问。 梨歌沉默了许久，其实这个世道因为各种原因不愿意透露自己信息的有很多，但是梨歌总是觉得风音隐藏身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风音这句话更加肯定了梨歌的猜测。 “我有一个疑问，我们不是当护卫吗，为何却像是······杀手？”梨歌思索了会后问道。 “一个好的护卫，首先是一个一流的杀手，不然他如何护得了被其他杀手盯上的主子？”风音的语言中很少带有某种情绪，而此刻却透着一种特有的威慑力。这种感觉让梨歌感到有些熟悉，此刻她也未去深深捉摸。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风音抬眉看看梨歌，站起身往门口走去，随即道：“我们该走了。” 梨歌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跟在风音身后。看着这挺拔的背影，她忽然道：“你今年多大？” 风音的身形明显一愣许久才答：“嗯·······我也忘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其实梨歌也不知为什么要这样问，或许想知道多一些他的信息吧，毕竟到现在仍旧对他一无所知。 说着风音已经拉开了门，门口站着许多官兵，官兵后面的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如果梨歌没有记错，这就是当日梨歌刚被送来秦国时，在大殿上呵斥她的宦官。 梨歌看着皱了眉头，对这人没有什么好感。 风音也没有说话，朝老人扔了一样什么东西，老人身边人接了下来，梨歌看见好像是一快什么令牌，想必是他护卫的令牌吧，梨歌心想。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接到令牌后，以老人为首，全部人都跪了下去。 “老奴拜见公子。”老人虽然跪了下去，但是声音却没有显得谦卑。 “你们要查案便查，何必非要扰了我的雅兴。”风音声音忽然变了，一句话语气极淡，但是威慑力却浑然天成，梨歌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了那一丝熟悉从何而来。 梨歌愣在当场 “是，公子说的是。”老人点头哈腰如是说，但是却用眼神示意最前面的官差进门。几个官差唯唯诺诺的走进了门，不久便出来，对着老人摇了摇头。 “公子，奴才冒犯了”说完所有人齐刷刷的退了下去。老人起身梨歌却发现，老人的眼神没有看着风音，却看着她。她下意识偏了偏头，却看见风音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莫不是你要为我说媒？”风音忽然来了一句，声音已经恢复了。 梨歌此刻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前面问他年龄的事。 梨歌摇了摇头，心里在踌躇该如何面对。其实他倒希望风音是风音，但是曾经风音的特权，今日的只手遮天，还有那卓绝的音律，深不可测的武功。除了公子扶苏，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人吗？ 风音语调中还带着些戏谑：“你说的媒是哪家姑娘？” 梨歌听出来他想岔开话题 “奴婢拜见公子，奴婢无理还望公子恕罪。”梨歌立刻跪了下来。 “你如何确定我是公子，若我说那面令牌是公子给的，我恰巧会易声呢。”风音蹲下看着梨歌道 “天下寻不出音律如此之高的护卫，也寻不出敢如此妄为，却没有丝毫破绽的护卫。”梨歌斩钉截铁的说，虽然她及其不希望风音是扶苏，但是她并不想骗自己。 “你倒也不笨。”声音变成了扶苏，也随手摘去了他自己脸上的面具。扶苏一如初见，美的让人生畏。 “起来，跟我回去。”扶苏道 梨歌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跟在扶苏身后，心里却异常难受，这并没有受伤，却比受伤更加可怕，其实可怕的不是知道真相，而是知道的真相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结果。 她走在扶苏身后，发现扶苏的身影居然也拔高了好些，原来他为了扮成风音改变了更多，可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她也无处可问。那个宦官离开的眼神却让她深深的不安。 离开醉仙居后，他们径直离开了咸阳，城门外。 扶苏先开口：“你本不该现在知道，但你已经知道了，那之后的路，我便不可再这样护你了。”梨歌不敢看着扶苏，心想自己开始是不是应该装作不知道，那么风音至少还可以是风音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