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
乱七八糟金属相击,火花四溅,鲜血彪飞。阿捡怒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是这三天第几次?连睡个觉都要换几次地方,就是皇帝都没有我这么辛苦吧。这还有完没完了,不过是几句市井传言,就让他们这么疯狂。若是真有什么宝藏和神器,我自己不会用啊,还轮得到他们这般嚣张。”真是受够了,自从那天她的便宜老公给她讲了那所谓的传言,当时不过是一笑置之,谁知当天在花园就遇到了刺客,虽然没有伤到她,却也吓得够呛。然而,那只是刚刚开始,随之各路杀手蜂拥而至,大有不得她人头誓不罢休之意。只是既然想要宝藏,活人不是更有价值吗,怎么这些人却是招招致命? 身旁的男子沉着脸,显然也是恼怒异常:“你不知道宝藏和神器?” “知道,我知道个屁啊!”阿捡盛怒中口出脏话也顾不得,“我不是你老婆吗?我知不知道你能不知道?我连自己是谁还是你说的呢,你说我知道不知道?”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狠狠地将手边的瓷杯扫到地上,脆裂的响声在密室中异常清晰,血腥味连密封的墙壁都遮挡不住,在密室中弥漫。 可是她所谓的丈夫显然无法理解她的怒意,依旧淡定从容:“那怎么会传出这样的流言?” 说起这个,阿捡也是莫名其妙,她口不择言:“鬼才知道,谣言止于智者,我倒了八辈子霉,尽遇上蠢货当道。” 身边的男人神色骤变,眼神凌厉的扫向她,眉峰间一闪而过的杀意,可惜处在盛怒中的女人没有感觉到,依旧骂骂咧咧:“到底是那个混蛋,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这么害我?要让我知道是谁,我挖了他家祖坟。”这是她能想到的报仇雪恨的极致恶行,常言道:杀父仇,多妻恨,仇恨大不过挖祖坟。这样的陷害只有挖祖坟才能泄她心头之恨。 男人的杀意一掠而过,不留丝毫痕迹:“你得罪过什么人吗?” “我能得罪什么人?再说,就算得罪过人,用得着这样的手段吗?你以为你是谁,皇帝还是王爷,还天子一怒,浮尸千里?”阿捡眼神凉薄的瞟了他一眼,杀鸡谁会用宰牛刀? 男子眼神骤冷,寒声道:“你什么意思?” 可惜阿捡此刻心情实在欠佳,对他的冷寒毫无反应,只是鼻子不屑的哼了一声。丈夫,鬼才知道是真是假。这园子里的侍女一张张僵尸脸,以小见大,这象城的女人都不咋地,相比之下她还真是天仙了。 男子柔和看她的样子,心中怒意腾升,只是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努力压制,柔和了一下表情,声音放缓:“你是说,如果我是皇帝,就会有人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你?” “是啊。”阿捡怏怏的回道:“那天你也看见了,秦风是想将我送给洛侯爷的,结果凭空冒出你这么个丈夫,洛侯爷也似乎知道我们的事,任由我跟你回来。秦风与洛侯爷似乎原本就有嫌隙,虽然不知为何想要将我送给洛侯爷,但终究是白赔了夫人,心中不甘也是正常。” “你是说此事是秦风所为?”男子很是惊异,“那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谁知道啊?你要是皇帝,这好处就多了去了。”阿捡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听着外面的安静下来,一会应该就有人来报平安了。这种假设也没什么意义,皇帝好端端的跑到象城来做什么,这个多事之秋,象城各族杂居,他就不怕拜拜丢了几辈子修来的皇帝命? “他有什么好处?”男子似乎来了兴致,一定要问个明白。 阿捡看白痴似地看了他一眼,恶声道:“你想啊,秦家是太后本家,原本权倾朝野,听说还有个女儿是当今皇帝的妃子,如无意外,现在也应该是皇后了。谁知道皇帝狡猾得很,同时还娶了林家的女儿,挑起林家与秦家的争斗,坐收渔翁之利。这下好了,林家虽然势力不如秦家,可泼天富贵近在眼前,加上皇帝相帮,也不是没有胜算。终究秦家覆灭,秦家那个娘娘也惨死宫中。不过林家也没有好下场。听说不久皇帝就找了个借口,灭了他们满门。林家那个女儿不久也死了,不过她的下场要好一点儿,听说是病死的,死后还享尽了哀荣。不过,有什么用,人死如灯灭,死后追封,不过是为了安慰活人罢了。”说到最后,阿捡不觉有些伤感,自古以来,君王薄情,红尘艳骨,不过一缕青烟,渺无踪影。
男子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不自在的挪开眼,淡淡道:“这些不过是民间传闻,以讹传讹罢了。你还没说秦风这么做的好处呢。” 听到上面外面传来的叩门声,阿捡站起身子,兴致缺缺道:“你又不是皇帝,能有什么好处?不过是个假设罢了,你还上瘾了。”说完,猛的想起了什么,眼神不善的盯着他:“你不会是想要和皇帝一样,有后宫三千佳丽吧?” 男子没想到的思维跳跃这么快,一时目瞪口呆,不知该做何回答。 阿捡看他如此,冷笑一声:“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想当皇帝,没几个是为国为民,都是声色犬马之辈。” 男子突然大怒:“放肆。” 这一声厉喝如晴天霹雳,阿捡的身体不由倒退几步,扶在门扣上才堪堪站稳。看到男人神色羞恼,眼神狠厉,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惧意,张嘴想要反驳,最终却是低了气势:“生的那门子气吗?你又不是皇帝。”启开门口,将门拉开,外面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香炉里也燃起了熏香,一点都看不出这里刚刚发生过械斗。不过今晚显然是不能这里住了,看着男子从墙壁中走出,墙壁又恢复原样,她怏怏的问道:“今晚上住在哪里?” 月上中天,不知不觉又是十五了。男子看了眼,刚刚还盛怒的张牙舞爪的女人,此刻如霜打的茄子般,蔫蔫的站在那里。心中叹息,算了,毕竟是给自己生了儿子的女人,落到今天这般地步,自己也有责任。再说,若是秦风所为,所图如何,他也能想到。只是,秦风是从何得知他的身份?难道,秦氏在朝中还有爪牙?这也不无可能,秦家身为外戚,盛极一时,树大根深,真有死忠之士,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