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若不来我就等
看了看天气，颜昭觉得，置身于这种有些炎热的气候里，看见那个身影时所有的烦闷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丝丝清凉缠绕心间。 颜昭不太明白这种突如其来的奇怪感觉，但隐隐约约又知道些什么，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望着她们，颜昭有些按耐不住，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是否妥当，检查一切没有瑕疵，他才迈开了步子。 颜昭慢慢走上前去，越走越近，惊奇的发现他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仿佛原本在胸口，突然……就猛地被提升到喉咙口，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停住脚步，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律，颜昭继续向前走去。 “瑜儿，你可让哥哥好找，原来你在这儿与两位小姐谈话。”颜昭微微笑，他面容俊美，配上无懈可击的笑容，一时间竟让三人有些闪神。 颜瑜最先回过神来，抿嘴一笑，向颜昭道歉。 “哥哥对不起，因为瑜儿到处乱跑令哥哥找不到，让哥哥担心了。”看到自家哥哥来了，颜瑜赶紧道歉，也随着颜昭的出现，颜瑜的拘谨明显少了些，笑容也越发温婉。 戚禾正对着颜昭，看着他从选而近地走过来，待他走近了些，戚禾冲他颌首微笑，颜昭回以一笑，两人算是打了招呼。 看到戚禾身后的锦宛，颜昭按住悸动，向对戚禾打招呼一样礼貌地对她点头，哪知锦宛像没看见他一般侧头看向别处。 在锦宛这里受到闭门羹，颜昭有些怔愣，但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将目光转回颜瑜的身上。 “看到你平安无事便好，这位姑娘是？”颜昭问着颜瑜，目光却是看着戚禾的。 戚禾也没让他失望，戚禾向前一步，“我叫戚禾，家父是戚祈。” “原来是戚将军的女儿，真是久仰大名了，不知在下与舍妹有无这个荣幸请求姑娘带我们参观一下你家的院子？” “荣幸之至。”回答了颜昭，戚禾侧身问颜瑜:“美人，你同意吗？”说着还冲她眨了眨眼。 “当然。”颜瑜颌首，欣然答应。 加上锦宛，四人一行犹为引人注目，走着走着，戚禾发现有些不对劲，为何总有人冲他们挤眉弄眼地笑？戚禾犹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锦宛。 接到自家小姐的眼神信息，锦宛在心里叹息一声，随即右手放在戚禾耳边，贴近戚禾，说:“你看你们的衣服……” 戚禾按锦宛的话看了看三人的衣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颜瑜和颜昭均被戚禾这无厘头的笑给弄蒙了，都疑惑地看向笑得不可开支的戚禾和锦宛。 戚禾止住笑，好心为他们俩人解惑。“你们看，我们三个人的衣裳颜色，红黄绿，像不像宫廷画师色彩盘子里的搞怪组合？” 颜瑜和颜昭互看一眼，不禁也笑起来。 “别说，戚禾你的观察力和联想力真不错，居然能想到宫廷画师色彩盘子里的颜色组合。”颜昭笑笑，夸赞道。 颜瑜没有说话，只是应对颜昭的话表示同意地点点头。 “我可没有这种观察力，这么厉害的观察力自然是我的是锦宛才具备的，锦宛看见这一路的人都在笑，才注意了一下，要说厉害的人，当属锦宛才对。”戚禾揽过锦宛的肩膀，一脸的骄傲。 “锦宛姑娘，佩服，佩服。”终于有机会和锦宛搭上腔，颜昭赶紧面向锦宛用江湖上打招呼的方式向锦宛表示欣赏。 “公子谬赞了。”锦宛淡淡一笑，不骄不躁，依旧是宠辱不惊的模样。 “看锦宛姑娘如此知书达理，在下冒昧，请问姑娘是哪家的女儿？”颜昭悄悄地看了一眼锦宛，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听到颜昭问句，锦宛眼眸微垂，眼底微微闪烁一下，抬眼，又恢复了平日的淡然。想了想，悠悠地开口:“锦宛并非什么大家闺秀，只是戚府很平凡的奴婢一个。” “锦宛，谁说你是我戚府的奴婢了，你与我一同长大，如同姐妹，跟哥们儿的含义也一样。”听到锦宛再一次妄自菲薄，戚禾再一次出口打断锦宛，想要将她的思想扭转过来。 意料之中听到戚禾的打断，锦宛觉得这么多年来老天对她最公平的就是让她遇见戚禾这么这个人一直给予她帮助。 颜昭:“这个……” 颜昭刚开口，一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小姐，可算是找到您了，将军和夫人在大厅等着您呢。”颜昭未说完的话被寻找戚禾而赶来小厮打断。颜昭有些懊恼，但心仪的人就在面前他也不方便失了面子。 “行了，我现在就跟你过去。”戚禾一边回答，一边依次看了看颜瑜，颜昭和锦宛。“颜瑜，你跟我一起去大厅好不好？”在颜昭和锦宛看不见的地方，戚禾冲颜瑜暗示性地眨了眨眼。 颜瑜收到戚禾的暗示，浅浅一笑，盈盈开口应好。 被无视的颜昭委屈地开口:“我们呢……” 拉着颜瑜走了几步路，戚禾回来，冲锦宛说:“锦宛，你就带着颜公子四处看看吧。” “是。”锦宛嘴上答应，目光狠狠在戚禾身上打了个转，最后实在见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好侧身，向颜昭行了大礼。 “锦宛姑娘，你这是……”锦宛突如其来的大礼，令颜昭有些不习惯，仿佛别人对他行礼是正常的，而锦宛就不行，像是独特的一样。 不理会颜昭的怔愣，锦宛一边行礼一边向颜昭请安:“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好。”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太子……”颜昭瞪着双眼，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虽然在这国度里大多数的人都知道颜朝的皇亲国戚都姓颜，可也难保不会有一两个碰巧同姓的人，对于锦宛这样一个达官显贵家的婢女知道这些，颜昭觉得有些奇特。 看出颜昭的惊讶，锦宛向他解释说:“颜朝太子，长相俊美，为人温和亲切，爱穿绿衣。头上也总是插着一根很素净的绿色碧玉簪，而且……”锦宛沉吟片刻，继续说:“您身上有很明显的皇室贵气，所以锦宛认为您就是传说中的太子。” “你的观察能力强，思维能力和应对能力也不错。” “多谢太子夸奖。”锦宛再次行了一礼。 一时间，颜昭有点词穷，舔了舔下唇，说:“能带我逛一下吗？” “对不起，奴婢不太识路，怕把太子带到了别处。若是太子殿下想要逛一逛，奴婢倒是可以为殿下找一人来带您游玩。”锦宛皱了皱眉，“小姐需要奴婢，请太子同意奴婢去***。”说是请求，压根没有理会颜昭是否有没有回答，锦宛径自又行了一礼就要离开。 “你不怕我找你的麻烦？”面对锦宛地淡然，颜昭突然想吓吓锦宛。 “相信太子如此大度的人不会与奴婢计较，奴婢先行告退了。”这次没等颜昭再开口，快步向戚禾走过的路走去。 没有多远，就来到大厅的门口，向戚禾走去，越走越近，就听见夫人在向戚禾悄悄介绍今日来的人们的身份和姓氏。 一番嘈杂后，戚祈终于上前，将各位宾客安置妥当，拉着戚禾走到中间，向大家介绍:“这是我的女儿，戚禾，今年十五岁，今日便是为她办的宴会，庆祝我的女儿十五岁及笄。”说着戚祈又开起了玩笑，“我的女儿过了今日就及笄了，心仪我女儿的，觉得我女儿还不错的青年才俊们，戚府欢迎你们来提亲或交流交流啊，哈哈哈……” “说什么呢你。”顾清清掐了戚祈的手臂一把，瞪了一眼戚祈，转头笑眯眯的对来人们说:“今日大家吃好喝好，别拘束。” “好好好好好……”下面的很应景地答应着，一片其乐融融。 趁着自家媳妇儿招呼别人去了，戚祈溜到戚禾身边，“小禾你今年的生辰愿望想好了没有？是什么？你想要什么爹一定全力以赴为你实现的。” “嗯……”戚禾托着腮帮子冥思苦想半天，没想出自己缺什么想要什么，“要不这样，把愿望给我留起来，等我想起什么，再告诉爹让爹帮我实现。” “这样也好……”戚祈点点头，“你娘叫我了，我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戚禾冲戚祈甩甩手。 看见戚祈离开，锦宛走到戚禾身后，哀怨地开口:“你就这样将我抛弃了……” 声音哀怨得如泣如诉，戚禾转头，露出讨好的笑容。 “我不也是看太子喜欢你嘛，我哪敢打扰……再说了，你是没看见太子的表情，就差在脸上写‘快点离开，我要谈情说爱’的字了，为了以后能好好地敲诈他一番，我当然要顺水推舟，日后让他还我这个做媒人的人情。”戚禾眨眨左眼，痞痞一笑。 “你怎知他喜欢我。”锦宛不美观地翻了个白眼，和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当然……”戚禾反驳锦宛。 “我喜欢你……”背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戚禾信心满满的话，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戚禾一哆嗦，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 戚禾:“……”太子殿下你要不要这么语出惊人，真当皇亲国戚吓死了人不用偿命的啊-.-…… 两人沉默一个咳嗽间，一人从门口走进来，原本热闹喧哗的大厅霎时安静下来。还没等戚禾疑惑地转头看来人是谁，太子颜昭已经喊出了来人的身份。 “夫子，您也来了。”颜昭有些欣喜地说。 “嗯。”来人回答得不冷不淡。 听到熟悉的声音，戚禾慌忙转身，由于转身太猛，戚禾竟直直扑到了来人的怀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