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总还是有温暖的
时间总是飞快，一天枯燥乏味的学堂生活匆匆过去。 虽然很喜欢看简相与教与他们知识时认真又迷人的样子，可对于这个学习…… 她实在是无能为力啊(_)……因为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料啊(_)…… 这不是牛不喝水强按头吗…… 可是她自己提出的要来做伴读，自然不能砸了自己的信誉。 还好，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简相与说了下课，她像是终于解放了一样，欢欢喜喜的跟着他一起离开学堂，离开皇宫，回到两人府邸相接之处。 她截住了简相与。 “明天，我来找你。” “嗯。”他微微颌首当是应答。 “再见——”冲他挥了挥手，等他消失在简府后，她才转身回府。 一进府里，就看到各个熟悉的，不熟悉的脸庞从她的身边匆匆跑过，连招呼也来不及打就健步如飞的跑掉。 看府里的东西都准备的有模有样的，她满意的点点头，向父母的院子跑去。 老远，她就开始呼唤。 “爹——娘——” 正坐在院子树下谈情说爱的两个人猛地放开两人紧紧相握的双手，待到戚禾气喘吁吁的跑到两个人面前。 只看见父亲那阴沉沉的脸和娘亲那红彤彤的脸。 “什么事？”被打扰的戚祈觉得很是悲催，自己正在和爱妻增进感情，突然来个人打扰他们，虽然他很想发脾气…… 可看着自家女儿娇憨明媚的笑容，什么责备的话呢说不出来了，可不能明显的发脾气他总能暗地里给使点损招吧！ 戚祈堂堂的西边大将军，此刻竟然如同孩童一般，在心里阴阴一笑。 “没什么事儿，就是去上了学刚回来，来看看你们。” “嗯，来，小禾坐下，”戚祈冲戚禾招招手，示意她在他的对面坐下。 虽然奇怪父亲的做法，但她还是按照父亲的要求乖乖坐下。 一坐下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棋盘，白子和黑子纵横交错，这个包围了那个，那个包围了这个……看得出来，也是个很难破解的残局。 戚祈之所以留下戚禾，就是有意想要教她一些棋术，因为她未来，或许会有用处。 当然他还有一个阴暗的想法，那就是——让她出丑！ 没错，这就是一个父亲的心思，也是一个正在和妻子亲热被打扰的幽怨丈夫，所以！他要报仇啊！ “做什么？”看着父亲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她疑惑的问道，寻着父亲的目光触及到的凳子，抚了抚身上的衣裙，坐下。 “陪我下盘棋。” 戚禾:“……”谁不知道你女儿我只爱武不爱文，你这不是存心羞辱我的吗！ 顾清清:“……”我作证，他一定是故意的。 虽然很嫌弃自家父亲这种“报仇”的手段，可她现在有求与他，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得照做啊…… “你执黑子罢。”戚祈笑眯眯的对她说。 “不用了，我执白子。”她丝毫不领情啊，径自拿过了装着白子的白玉小碗。 看她如此有志气，戚祈和顾清清相视一笑，希望一会儿她还能如此自信啊。 想起以前她每次和他下棋都是以撒泼打滚算是她赢而剧终，哼，这次才不会让你了。 戚祈先下一子，戚禾紧随而下，顾清清在戚祈身边坐下，双手交叠在腹部，脑袋微微向戚祈的方向偏了偏，轻轻靠在他的肩膀。 感觉到身边的空气变得微甜，肩膀微微沉了一下，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来源。 入目的就是爱妻的脸庞，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看着她仿佛就跟十八岁一样，就是同她最初相遇的时候。 她盈盈一笑，双眼泛着柔情，在他心里投下一点又一点的涟漪。 他微微的失了失神，俊朗的目光直了又直。 看着面前两个依旧年轻般配如同少时爱侣一样的两人，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羡慕感。 或许是打从心底里就是想要这种幸福的，和一个人相识，相知，然后相爱。两个人能够一起面对风风雨雨，走过年少的岁月，无论有多艰难，多困惑，她都想一辈子牵着那个人的手，一直走到属于两个人的剧终。 为了这个希望，她已经是错过了太多，不过还好，还好她能够在一开始就选对正确的人，能够在他还未爱上别人的时候拼命缠着他，掺和他的人生。 因为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决定了的事情，就要一路走到黑。 而她的父母，就是她这一条路走到黑最后的结局。 两个人还是在一起了。 不知不觉棋局在三个人的各自想法下缓缓进行。 下着下着，棋盘上的白子越来越少，黑子渐渐霸占了整个棋局。 一阵微风吹过，树上的花被轻轻摇摇的吹落在戚禾正要落子的右手上，让她正要放下白子的手顿了顿，执着白子的手动了动，手上的白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蹦蹦跳跳两下，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看到棋子被自己一不小心的手抖给浪费了，又看看整个棋局上仅剩了自己寥寥无几的棋子，心情真是复杂的不能用一般的言语来形容啊T^T…… 戚禾的棋子响声不大也不小，却也让戚祁和顾清清认真来看。 看着刚刚变化的棋局，戚祁的眉头越锁越紧，无言的盯了许久，拿起自己右手边的黑色棋子在棋盘上上下左右，东西南北的试了好多次，也不能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丈夫如此反常的动作吸引了顾清清，看丈夫如此认真的看棋局，她有些好奇。戚祁虽然是个武将，却也是难得的文人雅士一个，一般来说，应该没有什么棋局能够困扰到他，更何况还是他自己的女儿。 这一疑惑的看，惊住了她。 原本白子必输的场面奇异的扭转了过来，戚禾无意间下的一颗棋子，让她整个的活了过来。 相反，原先斗志昂扬，胜券在握的黑子，如同被针戳破的气球一样，飞快的失败了。 创造这个棋局的此人——戚禾此时看着对面男女两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展眉目，一会儿又紧紧皱起的反复交替，心里很是得意。 虽然这个棋局不是她创造的，可她也算是运气好了，自己不自知的棋局，必输的棋局，居然还杀了对方一个片甲不留。 “爹，不好意思了啊。我赢了！”戚禾得意的冲戚祁挑了一挑眉，明媚的小脸变得更加生动。 仿佛时光瞬间停息了，三个人都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对方，一时间，一种温馨温情的气氛在周围空气中流淌。 “还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虽然你走运赢了，但始终是赢了我的。”戚祁一边夸赞自己的女儿，一边开朗的笑，全然没有因为输了棋局而气馁的负面情绪。 “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看对面的两个人的心情都不错，她才开口说明来意。 “明天的仪式准备得怎么样了？” “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是说吧。” 顾清清装作委屈的对戚禾扁一扁嘴，却又在戚禾没注意到她时悄悄向戚祁调皮的眨了眨大眼。 “没有这回事，没事的时候我也有经常来找你们玩儿的。”本来理直气壮的说着，可说着说着，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心虚…… “说起玩儿，小禾，最近怎么没有看你练武？可不要因为一些事情而荒废了……”说起这些事儿，顾清清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用她软软糯糯的嗓音轻轻柔柔的向戚禾说着。 谁的唠叨都自动具备盔甲的戚禾在面对顾清清时算是一点的抵抗力都没有，只好找一些东西来分散顾清清的注意力。 目光触及到自家父亲，看到父亲明显有些扭曲的面容，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眼神间，已经明白了对方眼里的含义。 两个人暗示的点点头，两人同时出手。 洋洋洒洒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蒸发出些许热光，两个人没有用任何辅助的工具，就仅仅是rou搏。 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脚我一脚。来来回回的在点点阳光下打了一个又一个回合，却又一直分不出胜负。 两个人一直练着拳脚，一练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渐渐的，一开始饶有兴趣的顾清清也慢慢的失去了看戏的心情。 从桌子下取出两把一模一样的佩剑，端详几下，觉得可行。 “接着！”顾清清富含豪情壮志的大喝一声，佩剑从她的手中飞了出去，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向两个人的方向追去。 戚禾一个炫酷的转身，接过空中的佩剑，在空中随手使出一套剑法，在剑尖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身上的气质也在拿上佩剑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风和江湖人的逍遥散发的淋漓尽致。 再看戚祁这边。 他今年三十左右，看上去既有二十多岁男子的英雄气概，又有三十多岁青年的成熟稳重。 他穿着一袭黑衣，身影欣长，面色淡然，轻轻挥动手中的长剑，给人耳目一新的视觉体验。 两个人手中的佩剑挥在一起，带出银白色的光芒，一下一下的交替，届时，发出一声声叮叮当当的声音。 两个人在一起越跑越远，顾清清坐在原地都快看不见两个人的身影了。 微微一闪身，两个人默契的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人呢？怎么不见了。”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两个人就都不见了？顾清清疑惑的自言自语，站起身远眺几下，费劲心思也没能看见记忆中的两个人。 算了，不看了。 坐回原坐上，将棋局上一个个的棋子分门别类放回属于它自己颜色的白玉小碗里。 大树后面的两个人，向对方走近。 “小禾，仪式准备得差不多了，大概就是明天午时开始。” “我知道了。”她了然的点点头。 “那你回去吧。” “你去干什么？” “去陪你娘。”提起爱妻，戚祁勾起笑容。 “那好我去找简相与。” 戚祁:“……”真是女大不中留，看来再过两年就要准备婚事了……不行！养了那么多年，才不能是个男人就领走！简相与更不行！ 自家爹爹秒变的表情弄得她很是心虚啊。 “你走吧走吧走吧——”戚祁自暴自弃的摆手像是驱赶她一样。 “爹爹再见！”戚禾脆生生的大声说。 想起简相与，就再也不想浪费一点时间，心里想要见他的念想越来越重。 她一向是个想什么做什么的人，心里的念头一出，即刻就出发！ 向戚祁道过再见，扭身就消失在戚祁的目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