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骑射比赛
次日，张明召集学子们，说是要交给学子们一个特殊的任务，看着站在面前学子们，徐文祥捋捋自己的胡须，道：“本朝狩猎季节将至，皇上将会与皇子大臣们一起前往皇家猎场，而这次，皇上特例应允，今天的比赛的前五名即可随行。”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惊讶出声，像这种场面，除非是那些朝中重臣子弟才能有这个荣幸，一想到能有幸见到天子一面，众人不由热血沸腾。 众人里面大概也只有四人脸色平静了，以顾峰付公昱两人的身份自是对此习以为常，张世杰脸色平淡，让人看不懂他心里的想法，而徐心云心不在焉的，时不时转头望着张世杰。 “比赛就是比你们的骑射。”指着不远处早已准备好的马匹和箭靶，道：“待会进行抽签决定自己的马匹，无论是好是坏，你们只能认命，机会能否把握住就看你们了。”拍拍手示意众人一个个上前抽签。 签上画着与马匹相对应的数字，每个学子都在抽签时紧闭呼吸，有人抽好有人抽坏，好的人欣喜，坏的人愁眉不展。倒有些文弱书生主动退出，为了学子安危自是应允。 轮到张世杰时，徐心云担忧地看着他，期望他能提出退出，但看到他一脸坚定的样子，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按耐住心中焦急，默默在一旁盯着。 不远处阁楼上，水轻寒站在那看着，旁边的徐文祥淡淡询问道：“太子殿下，您是否要下去亲自点评？” “不用了！”水轻寒摆摆手。 水轻寒突然叫来一名侍卫，低声吩咐他一些事，侍卫点点头，转身离开。徐文祥虽然有些好奇，但他有自知之明，有些事他还是不要太好奇为好。 侍卫隐秘地在马厩中逛了一圈，不知干了什么后回到水轻寒的身边，侍卫见水轻寒望过来，轻轻地点点头。 水轻寒满意一笑，望着张世杰的眼神十分寒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张世杰，一号马！”一名士兵接过张世杰递过来的签，大声喊道。 徐心云紧跟而上，随手拿起一支签递上去，“二十五号马！”知道自己的马匹后，赶紧奔向马厩。 到了马厩，当她看到张世杰挑中的一号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只见那马皮厚体型骠壮，四肢精壮，模样甚好，像这种马不是马王，也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徐心云难看的也是这点，马王野性十足，只认一主，像这匹能被拉到这儿必是还未被驯服，以张世杰的体力，恐怕不能驯服它。 张世杰自是明白这点，他朝徐心云笑了笑，温声道：“放心吧云弟，我的身子虽不中用，但驯服一匹野马还是能行的，要对我有点信心。” 听着张世杰的声音，徐心云急躁的心情平复下来，“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这一刻，两人之前的尴尬仿佛未曾出现过一般。 张世杰拉着马到一边让人驯服野马的空地，徐心云紧张地看着他，张世杰深呼吸，猛的跨上坐在野马上，野马在张世杰上去的那一刻，立即嘶叫起来，前面两只马蹄立即立起来，在原处奔跳，身体不停甩动，试图甩下上面的人。 张世杰伏在马上，两腿夹紧马腹，双手拽紧野马的鬃毛，野马甩动许久，终于急了，它四处奔跑，跨过那些路障，也惊动了不少其它野马，场面混乱，最后野马高高跃起，那高度，那危险让人紧揪心，不少人紧闭双眼，不敢看下一秒的血腥场面。 徐心云脚下跨出一步，正要上前解救张世杰，但有另一道身影比她快。 一道艳红身影快速来到野马身边，躲避野马的攻击，脚一用力，跨在马背上，女子坐在张世杰身后，一手拽紧缰绳，另一手抱紧张世杰，女子口中吹出几道哨声，一阵天旋地转，野马终于没了力气停下来了。 见野马被驯服，徐心云快步上前，张世杰下了马，脸色苍白，刚才险些被野马甩下来的生死让他有些心惊胆颤，虽然差点丢了性命，但他还是保持风度，转身对骑在马上的女子感激道：“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世杰感激不尽。不知姑娘可否有哪里受伤？” 女子摆摆手，道：“我没事，倒是你，我看你脸色不大对劲，是否要叫大夫给你看看？”见张世杰脸色过分惨白，关心问道。 张世杰认为自己堂堂男子，竟不如一名女子，脸上不由带上几分羞涩，道：“多谢姑娘关心，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来日世杰好报答姑娘。” 女子一向接触的都是豪爽大方的男子，还从未见过像张世杰如此文质彬彬的公子，脸上潮红，羞涩道：“我名唤杨绿柳，是玉衡山庄庄主之女，你也不用报答我，其实这次马匹都是我们山庄提供，没想到竟混进一匹马王，险些酿成大祸。” 张世杰也红了红脸，他一向洁身自好，从小到大接触的女性也就只有娘跟许心云，这还是第一次跟一名女子接触，感觉心里奇怪至极。 徐心云一到就见张世杰跟陌生女子两人满脸通红，支支语语不敢看着对方，完了完了，杰哥不会美女救英雄，以身相许了吧？徐心云有种不祥的预感。 上前拉住张世杰，紧张道：“杰哥，你没怎么样吧？快跟我去看看大夫。”转身又对杨绿柳感谢道：“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我先带他去看大夫，来日再重谢姑娘。”急急忙忙拉着不舍得离开的张世杰前往医舍。 张世杰无奈地被徐心云拉走，只是时不时回头望着杨绿柳。 “小姐……”杨绿柳的丫鬟小环出声唤道。 “嗯？什么事？”依依不舍地看着张世杰远去的背影，杨绿柳还是头一次对男子这么不舍。 见自家小姐有些奇怪，但身为下人的她也不好询问，只是提醒道：“小姐，太子殿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闻言，杨绿柳跨下马，将缰绳递给小环，道：“我去见见太子，你把马王带回去。”朝水轻寒的方向走去。 杨绿柳来到楼阁，一进门便见水轻寒端坐在桌案前，上面摆满好酒好菜，杨绿柳不客气地坐下去，道：“多日未见，太子殿下可好？” 水轻寒笑了笑，倒杯酒放在她面前，道：“我自是好，倒是杨姑娘，脸色红润如沐春风，看起来倒是有喜事发生。” 杨绿柳听出他话中的取笑之意，羞红了脸，但她还是说道：“我杨绿柳有喜欢的人，是不会遮掩的，那书生我确实有些属意，但适不适合做玉衡山庄的姑爷还得看看。” 明白杨绿柳话中的认真，水轻寒郑重道：“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那书生我看人倒也不错，若你们能结为秦晋之好也不错。” 杨绿柳摇摇头，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这次找我有何要事？” 水轻寒收回笑容，严肃道：“近些日子，赤焰国边境动荡，集结兵力，看这样子是要掀起战争，所以我想向玉衡山庄收购大量马匹以备不许之需。” 闻言，杨绿柳沉吟一下，道：“玉衡山庄是江湖势力，原本就不应该掺和进皇家之事，但先祖有令，青霄国有难，玉衡山庄必倾全庄之力相助……”说到这点，杨绿柳十分疑惑，玉衡山庄与青霄国毫无瓜葛，为何会有这条祖令。 “玉衡山庄可以照价卖与你们，但必须按照以往条例，不得泄露有关玉衡山庄的任何事。”表情十分严肃道。要是被他人知道，恐怕玉衡在江湖无法立足，也会被他国仇视，最终只能无奈并入青霄国中。 水轻寒自然明白杨绿柳的担心，保证道：“放心，就算不相信青霄国，也该相信我水轻寒吧，当年你们助我打下青霄国半壁江山，我不也没有泄露你们的事。” 杨绿柳也想起当年，松了口气，站起身笑笑道：“这酒我就在这喝了，改日你派人到山庄就行，告辞。”一口喝下酒，豪爽地转身离开。 独留下来的水轻寒轻拿起酒杯，看着杯中因移动激起一阵波荡，笑了笑，喃喃自语：“张世杰，杨绿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