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以身相许如何?
书迷正在阅读:钢城风云录、腹黑鹿少独宠妻、极限侵袭、战神联盟之异能国度、盛世宠婚:男神老公太迷人、续写花千骨之东骨、财迷小王妃:渔女喜当家、穿越之邪王追妃、tfboys之爱来的太晚、呆萌甜心:完胜恶魔殿下
一轮皎月似被人咬了一边,挂在天边,几点星子散在一旁。 女子坐在潺潺流水边,一颗一颗丢着石子,碎了月光,又荡漾着聚起。 她怔忪地望着湖心那惨白的颜色,似缓缓显出一张扭曲苍白的脸。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他最终还是放她离开,一向精明的眼中,蒙着颓败的阴翳。 即便是利用他对她的喜欢,来瞒过他的眼睛。 “赶了一天的路,不去歇息,在这里吹什么冷风?”一袭青衣不知何时立在身后,竟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你怎么来了?”白芍沁缓缓转过身子,面上染了清冷的月光。 “我是被赶过来的,”衣袂飞扬,已轻轻落在她身旁的石头上坐下,楚爻无奈地摊手:“某人嫌我碍眼。” “好心没好报。”楚爻摇头微叹,“缠人的本事倒是一流。” 脑中想着小小张牙舞爪的样子,白芍沁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压抑的心情微微缓解。 “是啊,明明没心没肺的样子,却让人忍不住和她亲近。”白芍沁轻轻笑着:“单纯的心思似乎一眼能让人看透,却有自己的执着。” “认定的事情便不能更改,即便伤了自己。”她托着腮,紧紧看着夜空,眼神缥缈得不落一物,似是说着小小,却又似是说着自己。 “这样好吗?” 白芍沁微微转头,他的黑眸定定望着她,恰似无一丝杂质的黑曜石。 “那件东西,本来就不该属于帝王。”平静的声音,严肃地毫无感情:“天珠留在王朝只会带来灾难。” 楚爻一愣,随即释然一笑,漆黑的眼眸似落下夜空星辰点点辉光。 “为什么都知道是天珠?”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两人转头,便见树下立着的眼眸淡笑的公子,落了月光的白衣清华无双,月白的衣袖一角,被一个少女牵在手中。 “我猜的。”白芍沁淡淡道。 “白jiejie你和我说说,我还不太明白。”小小想坐到她身边,却又舍不得松手,念离似明白她纠结的心思,缓缓自林间步出,浅笑:“在下也想听听白姑娘的见解。” “权当故事。”白芍沁无奈地勾起唇角,目光凝着那粼粼河水,声音也似那萦萦绕绕的流水悠远:“这件事得从子棠庄血案说起。” “子棠血案,祸起天珠。” “和家既是凉承最负盛名的珠宝商贾,日日与珠宝打交道,自然有可能获得一两颗天珠,而和瞿出现在群雄大会,更是招人猜疑。” “暗卫和漠毒的人应该是猜到他是想打探其他天珠的下落,便同时奔赴子棠庄,搜寻天珠。” 小小微微点头,这点她也猜到了。 “这两拨人,究竟谁先得手?” “表面上子棠庄是被漠毒所灭,明眼的人便可看出,笼了黔山百里的绿瘴,乃是漠毒特有的荼糜毒。” “但是细细推敲便可察觉其中的不合常理的地方。” “荼糜毒乃是由百种毒蛇的毒液混合,加上特殊草药炼制,极为难得。若只是灭门,漠毒无需用这腐骨穿心之毒,而他们又运走所有的宝箱,唯恐旁人不知一般。” “听闻魔头绪戊对手下极为严苛,惩罚的法子也花样百出,惨无人道,”说到此处,白芍沁微微挑眉,清亮的眸中带着些许嘲讽:“我想,待漠毒的人赶至黔山,子棠庄便已被暗卫血洗,他们无法交差,又唯恐教主责罚,索性用荼糜毒毁了痕迹,只须说他们不识宝物,将宝箱带回,即便魔头绪戊没有拿到天珠,天珠出现在子棠庄只是空xue来风,他也不会多说什么,而暗卫巴不得有人替他们担下罪孽,自然不会泄露半点风声。” 话音落地许久,四周依旧无人出声,“咕咚”一声水响,才将众人思绪拉回,每个人心中皆是感慨万千,心思各异。 “白jiejie你真厉害,简直跟亲眼看见了一样。”小小连连惊呼:“漠毒原来是背黑锅的。”听白芍沁一梳理,整个事情直觉顺然通畅。 独孤依也应该是看出其中的端倪,知道那三颗天珠已收入帝王囊中,才接旨返回帝都并无异言。 “百闻不如一见。” 卷睫掩下眸子流转的微光,念离唇瓣抿起优美的弧度,“辉阳宫之女蕙质兰心,一颗七窍玲珑心看透世间疑难悬案,果真不假。” 明明最平常的笑意,昏暗下似蒙了层薄纱,连月光都显得丝丝暗昧,那种心悸的感觉又泛上心头,白芍沁霎时起身,红唇颤抖:“你......” 一句话未说出口,便见他轻轻移了眼眸,转向一旁的少女,轻声:“夜深了,晴姑娘不困么?” “你困吗?”小小拿眼角偷偷瞅他。 “在下今晚还得为几位守夜。” “那我和你一起。” 守夜还有人争的,楚爻斜斜瞥了两人一眼,懒懒打着哈欠:“劳烦两位了,芍沁你也去睡吧。” 白芍沁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沉吟许久。 火光映出一小片温暖的天地,其他人想必已入梦乡,唯有两个人围着篝火正襟危坐。
“晴姑娘果真不困?”念离修长的手指拈着一根枯枝,有意无意地拨着那堆篝火,偏头看了看眼皮打架的少女,眸中映着跳跃的火光。 “不......”其实她要困死了,但是她怎么愿意留念离一个人在这。 偷偷又掐了自己一下,她盯着他白皙如玉的手,没话找话:“你的扇子呢?”她记得那月白扇是念离不离身的东西。 念离打量她半晌:“晴姑娘似乎对在下格外熟悉。” 她有些心虚道:“大家都知道月公子有一把很贵的月白扇嘛。” 他的眸光又落在那火堆上,清冷的眸子被火光镀了层暖色,似瞬息万变的烟霞:“只是那把很贵的月白扇不小心被某只白猫玩心大发踩了个脚印。” 小小瞬间惊醒了,便见念离眼角轻轻挑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难道他知道了?小小心顿时提到嗓子眼,结结巴巴:“某,某只猫?” “晴姑娘的猫。” 一颗心重新落下,有些释然,又有些失落。 “我会赔给你的。”一双大眼信誓旦旦。 “我虽然没有钱,”想起许多小说中的情节,她犹豫一下,明明想大声说出来,到口却成了蚊子般的声音:“以身相许如何?” 她忐忑地等着他的反应,却见他微微勾起唇角:“晴姑娘莫说戏言。” “不是戏言。”小小立刻跳起来,一句“喜欢”梗在喉间,憋得满脸通红,却在对方浅浅的笑意中一个字都吐不出。 他只是在笑,而那笑即便是落在身上,也没有温度。 似那掬在掌心的月光,以为合起手指便可留他百世,熟知留下的,只是一片虚无。 她终于明白独孤依看着她的心情,有些事情,倘若挑破,便是万劫不复,不想失去,所以沉默。 只是,在她还是雪团时,呆在他怀中,看着他唇角不变的弧度,她便想通了,为他寻回音铃链,只是让他看自己一眼,她又在期待什么? 她突然就安静下来,心中释然,凉风溜过树梢似人窃窃私语,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如这夜风,却是无比坚定: “我喜欢你。” 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