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旧事重提
也不知道这幻魂香到底有什么好的,总之呆子那家伙,身上总会备着不少。可他从来都不让我碰,他说那算是一种精神鸦片,一旦沾上就戒不掉了。 “有些事情其实,我并不是想这么早的告诉你!”他的语气里似乎还在挣扎,他还是对于那些事有顾虑。 我本身并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但在有些事上,是不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哎!”一声轻叹,一缕青烟,要是这吞云吐雾间,只是谈些茶话,倒也生的惬意,只是而今却有些沉重,宛如那陈年的朽木,浸了水,不尽的深沉。“有些事情,不知道或许会轻松。” “你现在怎么这般婆妈?” “有些东西知道了,不代表你梦醒了,那也许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我知道呆子是在为我着想。 “纵使万劫不复,我无怨无悔,恰如当初,我会趟了这趟浑水。” “你知道人为什么喜欢吃甜的吗?”看着我的回答,呆子苦笑了一下,这么无厘头的问题,能从他的口里听到,倒也是个奇迹。 我摇了摇头,他在和我才脑筋急转弯吗? “那是因为人的一生太过苦痛,要用糖不断的去调剂?” 能从呆子的嘴里听到这般富含哲理的话,倒是让人大为吃惊。要搁以前,不会觉得有什么,说不定还会趁机损他两下。但是毕竟现在不是当初了,这话的含义太深,深得让人不忍再执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爱吃糖吗,因为我要去调剂那太多的苦痛。所以不必太过担心?” 一支幻魂香,烧到了尽头,一地细细的烟灰。 “你还记得欧阳晓晓,你的meimei。” “丫头?” “你还记得我们两第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十八岁,生日,我们去旅游的时候。” “不,准确的说是你十三岁的时候,因为为了后来除了一些变故,欧阳晓晓改写了你的记忆。” 我的记忆被改写过,难怪之前我一直有一种混乱的感觉。 “那事实到底是真怎么样的?” “事实没有改变,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我想告诉你的是。”他顿了顿,隐约间我似乎已经感受到一些我一直好奇但又不想接受的事。或者说,我已经猜到了。 “当年我们去那座山,在那个时间,救了那个人,这一切只不过是我事先安排好的!” 果然,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他的眸子是墨绿色的,泛着浅蓝色的光晕。“你是否想过,从小到大,我可以在这个家里畅通无阻,除了你姥爷,没有一个人敢在我的面前,肆意张扬。” 是啊!从小,应该说,从我记事起呆子就一直呆在这个家里。我并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他来自哪里?我们一家一直以来就是和姥爷住在一起的,而且呆子也一直就长在家里。我们两人一直就像是亲兄弟一般,也正因为太过亲近,我从来也不曾问及过他的身世。加上他一直和我喊爷爷,我一直以为他是那位叔伯的遗孤罢了。 我摇了摇头,从兜里又摸了一只棒棒糖,叼在嘴里。 有时候,太过亲密,便再难深究。 “我将要和你说一个漫长的故事,这都是父辈们的事儿。不论你是否真的懂,我希望,你不要刨根问底。错也好,对也罢,终究是过往。” 我点了点头。 那就从父辈开始说起。得从呆子的父亲说起。 漫长的岁月,将多少枯骨化为春雪。任何的神话也都褪去了色彩。若不是古格木拉的预言即将到期,“我们”唯愿从此没落,淡出尘世,真的太累了。 呆子的父亲是欧阳氏一族的上一任族长,呆子是现任,而我是下一任。 而呆子的母亲是欧阳氏的——密修者,这是欧阳氏一直以来的规定,密修者都是历任组长的女人。这也就是为什么术修者可以辅佐几任组长,而每任密修者都是和族长一同去世的。 上一次六十年一聚之时,除了密修者和术修者之外,黎氏和罗氏的族长都前来商讨。 聚会之后,呆子的父亲留下了当时术修者之一的我爷爷和两位组长。 “不过这盗墓贼和,守墓人,能好好地坐下来说话么?” “你可小看了三大家族的关系,他们之间错综复杂,长久的历史进程里,他们也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因为一切,都是建立在彼此的利益之上罢了。” 这些暂且不说,就拿六十年前的局势来说。除了欧阳氏的产业比较灵活,更加繁盛之外,罗家和黎家都已经准备息隐。罗家依旧cao守老本行,全部被编入国家的秘密组织,成了官。而黎家,几乎垄断了境内的整个盗墓产业,成了贼。欧阳氏则凭借广博得人脉和财力,在社会上站稳脚跟,成了商人。现在,不论是贼还是官都像是暗夜里的精灵,他们再也不曾正大光明的出现过。活动在公共场合的就这剩下了,欧阳氏。“我们”的产业,涉及金融,教育,钢铁,石油,航海,等八大优势产业。 “那两位族长究竟是为了求什么?” “求保命!” “保命!”两位堂堂大家族族长,为什么要求保命。 “对,抱住两个孩子的命。”
“两个孩子,是谁?其中一个是我吗?”我指着自己。 呆子没有理我,“这两个孩子,一个是罗家的小少主,也就是我的父亲罗聪。另一个是黎家的少主,黎晓江。只不过那时候两个孩子都还没有出世。” 这难道不是个笑话吗?哪有人会去求别人去保护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这可不是一个玩笑,罗族长和黎族长都知道,这两个孩子迟早会有的,但他们确定,他们看不到那孩子长大。因为,古格木拉的触角已经伸了进来。三年以后,罗家的小少主,你的父亲率先出世了,正如预料的那样,罗族长和夫人在罗聪三岁的时候便被失踪了。” “等等,‘被失踪’。”我皱了皱眉头。顺手将嘴里的棒棒糖棍扔了出去。 “两人一夜之间,消失了,没有一点点痕迹。当时整个罗家陷入大乱,所以我的父亲派了当时的术修者,你姥爷去接回来罗聪。并且将整个一系改性为罗,以此稳住罗家。之后,你姥爷罗锦华,便将罗聪送到了国外,有外戚抚养。而你的meimei,是二十年后出生的。这一切,原本所有人都淡忘了,直到她长到七岁那年,噩梦还是发生了。” 呆子说完这句,就停了下来,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他的表情木讷的紧,旁边那口井里的深处不是还会传来来自地底的幽怨,凄凄惨惨,不时地有些悉悉索索声音再次响起。 “嘘!听,有声音!之前的。”我做了回个噤声的手势,呆子的手也摸到了匕首上。 声音愈来愈强,愈来愈近,“看来那家活,被放出来了。这里没发继续待下去了。” “看来,又让你逃过了。”我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呆子没心没肺的冲我吐了一下舌头。突然,地震了一般,脚下,裂开了缝,有什么东西正在撞击。 一声巨响,一只巨大的蜘蛛撞开了水泥板,黑绿色的身躯,脖子上红色的铃铛格外明显。青面獠牙,鬼眼狐媚。摄人魂魄,我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呆子,“三,二,一,跑。” 我刚跳起,那只大蜘蛛吐出一口思,粘到了墙上,还流着让人作呕的绿水。而我看到的是那丝有着极强的腐蚀性,墙砖,被容去了一块。 “他背上还有三只!”呆子叫道。 又一口,我们的背包被他吞了去,这下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