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严惩投机者
弗兰克正色看着她，“请讲明白，谢谢。” 凯丽白了他一眼，“还不明白？我说过，执行力是关键。秩序是规则，但再好的秩序，无人维护和执行，跟没有秩序有什么区别？任何看似高大上的秩序、理念，失去了执行力，那就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不是么？” 接着说道：“当然，这并不是说秩序一无是处，相反，秩序也很重要，是执行者的行事准则。越完美的秩序，需要的执行力越高，付出的代价越大。我是个商人，在收益与付出之间，我会做出最符合自己利益的判断。同样的，大部分领主也是这样的打算。” 弗兰克低头沉默。 倘若以魔法来映射现实的话，倘若没有足够的魔力和高超的魔力掌控技巧，也同样无法施放出强大的法术，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懂得的规则再多也于事无补。不过，倘若对规则了若指掌，便能有针对的选择魔法师进阶方向，进而在最短时间内提升魔法水平。 “谢谢你，凯丽，我懂了。” 抬头，冷漠地对柯特说道：“揪出里面的投机分子，打成半死丢出村外。” 柯特点头，“遵命，头儿，我也恨得牙痒痒。”转头，对杰克等人说道：“上，全抓起来！” “住手！” 弗兰克还未回到领主府，就听到有人高声呼喊，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色牧师袍的家伙从远处跑来，正是村庄里唯一的一个牧师，马克。 懒得搭理他，弗兰克继续往领主府内走去。 “领主大人，稍等！”马克高声喝道。 凯丽气乐了，“呵，看样子你这个领主也不好当啊，这么个小小的牧师都敢找你麻烦。” “他村子里唯一的牧师，或许把自己当做主教了吧。”弗兰克嗤笑一声，“柯特，他就交给你了。” “遵命，头儿。” 马克的肺都要气炸了。 放在以前，老沃尔特勋爵可没敢这么对他。这新任领主从不拜访他，还跟异端魔法师走得这么近就算了，现在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他面子，真是岂有此理！ “住手，他们都是无辜的老百姓啊！”马克冷着一张脸，大声疾呼。 “是啊，牧师大人，他们就是一群恶魔，您快救救我们吧。” “牧师大人，他们就是诱骗我们，意图抽取我们灵魂的恶魔！” 柯特怒了，无辜？这帮投机取巧装重病的家伙还敢喊冤？怒声道：“杰克，杰瑞米，雷蒙德，你们还在等什么？全都给我抓起来！” “遵命，队长！” “住手！”马克怒不可遏地挡在众人面前，“你们这是在藐视神殿的尊严！” 杰克在柯特耳边低声道：“队长，别上头啊，得罪了神殿很麻烦的。” 柯特歪着脖子打量着马克，轻啐了一口，“这帮孙子，教堂不把他们的生死当回事，TMD还会用教堂来压我们。” 眼珠子一转，大声命令道：“从今天起，全村戒严，发现可疑行踪的家伙，格杀勿论！” 杰克等人会意，大声喊道：“遵命，队长！” 那帮投机取巧的“重症患者”面面相觑，最终把目光投到马克身上，期望他站出来主持公道。 马克梗着脖子，“我要告你们藐视正义神殿！” 柯特吊儿郎当地走到马克身边，揉搓着脖子，目露凶光，而马克就跟个受伤的小白兔一般哆哆嗦嗦往后退了两步。柯特嘿嘿笑着，“哎呀，马克牧师啊，您让我们住手，我们这不都住手了么？可是，守护村民们的人身财产安全也是我们的职责啊。你看，万一这里面有什么作jian犯科的家伙，欺骗了您的感情，那传出去，对神殿的声誉影响多不好，是不是？” 马克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指着柯特的鼻子，“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柯特嘴角咧开，又把马克逼退一步，“哟呵，您是说哪怕强盗来袭，我们都必须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什么时候神殿负责起领地治安了？您的权利这么大，恐怕连城里的主教大人都艳羡不已吧。” 懒得跟马克拌嘴，转身走开，对杰克吼道：“放人，今天晚上戒严！” “遵命，队长！” 这一下，那帮投机取巧的“重症患者”再也不敢叫唤了，以至于杰克等人赶都赶不走。 柯特再次回头，讥讽道：“不好意思呢，马克牧师，看样子这些无辜的老百姓在藐视神殿呢，您要不一个一个给汇报上去？” 马克气急败坏地“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切，给脸不要脸！”柯特轻啐一口，挥挥手，“全都带走！告诉你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领主府内，弗兰克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思考问题。 坐在大厅的长桌前，凯丽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出声询问：“怎么了？” 他皱着眉头沉吟道：“我在想，为什么会有人会选择投机取巧。” “很简单。” “简单？” “当然。人心是贪婪的，投机取巧能获得高额回报，自然有人去做。当缺乏必要的惩罚机制时，这种投机风气会愈发蔓延。”言罢，她意有所指的轻笑道：“看似善良的规则，最终只会扰乱正常的社会秩序，因为，大量的投机取巧者会跟嗅到腥味儿的猫一样，疯狂钻规则的漏洞，直到你维持不了这个规则为止。” 弗兰克若有所思，“所以，惩罚机制是必须的？” “可是维护惩罚机制的代价也不低哦。”凯丽狡黠地说道：“这都是经验与知识，可不是你躲在屋子里一个人瞎琢磨能想得通的。” “谢谢你，凯丽。” “不用客气。”凯丽自顾自地喝了一杯水，笑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仁慈的想法，但我要提醒你的是，请尊重当前世界的运行规则。” 弗兰克皱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凯丽轻笑，“如果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可以随意改变游戏规则，不论是出于善意抑或是恶意，都必将导致世界秩序的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