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回击
弗兰克皱着眉头靠在椅子上，沉吟片刻，“他们账目的问题很明显么？” 哥白尼回忆起当时情况，点点头，“好像是有些明显，克拉克他们很容易就发现其中的猫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凝重，“您是说？” 弗兰克点点头，“是啊，这么明显的错误，出现在商人世家有些不合逻辑。我想，如果没有上面的授权，这个账目可能都过不了他的审核。” 顿了顿，又皱眉道：“万一他的打算是先斩后奏，似乎也说得通。” 沉默片刻。 两人同时说道：“有了。” 弗兰克笑道：“先说你的。” 哥白尼点点头，正色道：“既然他先用不光彩的手段对付咱们，咱们也没必要非得规规矩矩的。我的主意很简单，一个字，偷！” “我也是这个意思，把克拉德诺逼到绝境，再看看他是无奈选择退让，还是引出背后的吉斯特家族为他撑腰。不过，千万不能露出马脚。” “明白，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嗯，麻烦你了。” 哥白尼走后，弗兰克依旧靠在椅子上思索，片刻后，嘴角上扬，“倘若规规矩矩的玩商业规则，事情可不会进展的这么顺利吧。跟我玩阴招？你们可真是找错对象了啊。” 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即便凯丽动过让他出手的心思，他也没有选择运用魔法的力量明争暗抢。 可是，克拉德诺的犯规行为如果得不到制裁的话，他的念头不通达！ 倘若一方循规蹈矩，缩手缩脚，另一方肆无忌惮玩阴损招数，遵守规矩的一方肯定干不过，除非有个天大的靠山，可以空口白牙便给人安排罪名的靠山。 上一次在博格领主府跟瓦特主教的辩论便能充分说明这一点。 由于没有技术手段保存犯罪瞬间，事后是好是坏全凭一张嘴，最后断案，全凭主审官的主观意志，至于逻辑？没有逻辑也能事后安排上逻辑，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君不见，那些依靠个人努力得以洗脱身上罪名的名人传记里都隐隐约约藏着一个细节：他们背后都站着达官贵人，最终的案件，是这些达官贵人帮忙翻的！ 基于这样的认识，弗兰克怎么可能让自己人白白吃亏？ 无论如何，罗纳德柯尔特伯爵对他的态度很明确，中立偏友好，十有八九不会受到吉斯特家族的影响而随意给他安排罪名。既然如此，只要不在明面上做得太过分，私底下怎么玩都可以。当然，以培养人才为主。 心中暗道：尤涅夫，你会怎么做呢？ ------------------------- “混账东西！”尤涅夫把酒杯往地上狠狠摔了下去，叮铃咣啷，吓得下人们个个胆战心惊。 他大口喘着粗气，肥硕的身材随着呼吸就跟皮球一般，一会儿大一会儿小，考虑了很久，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去，把凯丽给我叫来！” 片刻后，凯丽带着笑意走进客厅，看见地上一片狼藉，便知道尤涅夫正在大发雷霆，连忙收敛笑容，“叔叔，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嗯，坐！”尤涅夫脾气很差，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博格小镇的分店被偷了！” 凯丽眉毛一挑，心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转念又一想，不对，他们是在怀疑弗兰克，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怀疑到弗兰克的头上？得仔细问问。 连忙装作惊讶模样，“怎么会这样？真是太可恶了！叔叔，查到犯人了吗？” “没有。”尤涅夫斜眼看着她，没好气的说道：“我怀疑是咱们的竞争对手在搞事。” “对手？”凯丽正色道：“叔叔，您是在说冷笑话么？在千岭城范围内，能有谁有此殊荣可以称得上咱们家的竞争对手？” 尤涅夫似笑非笑地盯着凯丽的眼睛，缓缓说道：“你应该能猜得到，我说的是飞瀑村领主斯沃德男爵。他在博格小镇获得了贸易权，皮毛和木材生意已经冲击到了吉斯特超市连锁店在博格小镇分店的业绩。” “怎么可能？”凯丽吃惊地用手捂着小嘴，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我当时以为他只是临时起意，所以才让人给他的人手做了些商业培训。可是，飞瀑村体量那么小，怎么可能会冲击到咱们家的生意？” 尤涅夫可不信她这一套鬼话，但是必要的惩罚还是得有，“作为惩罚，取消你半年的零花钱。” “我，我”，凯丽郁闷的说不出话来，吞吞吐吐，手舞足蹈地试图解释，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折腾到最后，才哭丧着脸说道：“叔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哼，退下吧！” 她哭丧着脸走出客厅，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心道，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凭什么就认定博格小镇分店出了事就一定是弗兰克做的？ 这明显是做贼心虚啊！ 她曾经委婉地表达出希望弗兰克随意出手几次的意思，却被弗兰克直接拒绝。 现在弗兰克竟然毫无征兆地出手了，背后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可是，现在她必须跟弗兰克保持距离，否则会被当做家族内鬼去处理。 心中暗自祈祷，弗兰克，一定要挺住。只要你挺住，他们服软后便会派我出来跟你握手言和，吉斯特超市博格小镇分店的控制权就一定会落在我的手上。 一定要挺住啊，弗兰克！ 凯丽轻轻地握了一下拳，嘴角慢慢上翘。 ------------------------ 然而，弗兰克并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儿，交给哥白尼去处理，他很放心。 一天上午，他在瀑布边练习法术的时候突然想到，既然瞬移术可以依靠精神力在远处定位施法，那是不是意味着冰封圆环这样的法术其实也可以像模像样的在远处施法？ 倘若果真如此，冰封圆环便不再鸡肋。 事实上，冰封圆环的杀伤半径并不算大，但使用方式太奇葩，必须以自身为圆心来施放，这样的话，施法者必须站在人群堆里施法才能获得最大杀伤力，在实用性上大打折扣。 想到这一点，他不禁对冰封圆环法术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