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对了，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钟云问出口后一直看着莫思邪，所以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莫思邪身体瞬间的僵硬，暗想是不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名字？没有名字！它只是我年幼时陪伴我的一首曲子，也随着我的长大而完善，尽管如此，我却并不知道它的名字，它也没有名字。” 莫思邪扬了扬脸，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呼出。说着话却没让钟云看到他脸上的伤怀。只是语气多了别人不明白的沧桑。 “对不起！”终于有些歉疚，莫思邪全身都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她又怎么会没有觉擦到自己的问题勾起了莫思邪某些不愿提起的往事？ “不碍事，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既然钟云学姐提起，不如就将它叫做‘回忆’吧。” 言罢莫思邪再不停留，转身出了酒吧，明天他才正式上班，今天就到这里吧。他走了，可是钟云却怔怔的站了下来。 “回忆？回忆！”喃喃自语，却最后长叹，莫思邪没有看到，钟云此刻的脸上那神情和他是多么的相似。 就这样，入学亟待办理的事情都宣告完毕，每日白天上课，晚上却步行上班。莫思邪渐渐融入了大学的生活。 工作时间并不多长，大约半个月之后，翼扬酒吧的生意却比以前好了不少，这多多少少又莫思邪的原因。 不少人都听说过莫思邪一曲之名，所以一传十，十传百之下，涌现了不少对莫思邪琴曲好奇之人，当然也不乏对莫思邪本人好奇之人。 这就造就了翼扬酒吧生意渐渐好转的原因之一。至于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卢雨辰听说莫思邪在外边做兼职，所以赖着莫思邪泡了半天，让莫思邪无奈之下只好去求翼辉将卢雨辰也收到了酒吧。 两人结伴打工，偏偏长相都不错，这就又涌现了一群奔着帅哥而来的女客人，虽然这种人不多，但是有个传播效应在，短期内也为酒吧拉了不少的生意。 这天，莫思邪刚刚演奏完了一曲，正坐在吧台，帮着钟云打个下手，可是酒吧门口却风风火火的涌进来一群人，多数衣襟染红，还有的半条胳膊都耸拉了下来，全身都是血红之色。 因为来人动静很大，加上那一身惹眼的狼狈，所有人都看了过去。莫思邪刚刚凝神望去，看清来人模样，不待问话，已经先有人开了口。 “什么人啊你们，不知道这是小辉哥的场子吗？” 莫思邪看了一眼说话那人，却是这里的常客，几乎每晚都会在这里待上那么几个小时。 这群人明显一怔，却没有冲问话那人回话，反而望向吧台这边道：“不好意思，我们也知道江湖纠纷绝对不可以带进翼扬的，只是洛岑帮逼得太紧，这才走投无路，想恳请小辉哥让我们暂时避避风头，只是不知小辉哥可在，要是实在不行，我们立刻就走。” 头目模样的人一头短发，却在细密的头发间有一处光秃，透过昏黄的光线，仍然可以看见那是一道疤痕。显然这群人不是寻常人，至少不是安分的平头老百姓。 “辉哥不在，不过进门都是客，这是辉哥以前就立下的规矩，你们要借这里避风头，辉哥不会有意见，但是，你们也需要清楚，这一次之后，你们将永远不能进翼扬的门，要是记不住，想必你们知道后果。” 钟云淡淡的看着这群人，却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这倒是让莫思邪心中愣了一愣。这时候，起先说话呵斥那人，见钟云开口，也不再多说什么。 “谢谢辉哥，谢谢云姐。”头目那人脸带感激，不住的鞠躬，看得钟云不耐烦的挥挥手，这才停下，带着手下行到一边角落，开始处理伤员。 时间不久，几乎就在这群人刚刚勉强处理了一些伤患，酒吧门口又涌进一群人，钟云原本心情没什么的，但是看这群人居然还有人手提西瓜刀，就是一顿不爽。 “滚！” 温柔的女生发怒，居然也这么有气势，就连莫思邪也是没有想到。可是钟云一声喝毕，全酒吧的人，脸色都变了，酒客们带起了幸灾乐祸，而第一批人则是战战兢兢当然还有些惊喜。 至于刚进来的十来个人，更是有人手足无措，只有一个人例外，莫思邪就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了那人嘴角的冷笑。心中刚说不好，岂料那人立刻换上一副面孔，满脸堆笑的行了过来。 扫眼撇过角落的那群人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仿佛没有看到一样。 “云姐息怒，我们并没有恶意，辉少的场子，在这K市，来的只会是酒客。当然，我们也是来喝酒的。” 钟云眼睛半眯，打量了一眼这人，莫思邪同时也在打量，只是这人一本老神在在的坐在莫思邪旁边，看上去真的只是来喝酒的一样。 “你们呢？”钟云终于收回了目光，冷眼看着那几个慌忙藏起棍棒刀锋的人，冷声问道。 “我，我们，我们……” 这几人居然有些结巴。 “妈的，你，你，还有你。不知道这是哪儿吗，老子平日怎么教训你们的，连辉哥的场子也敢大摇大摆将这些玩意儿带进来，他娘的，死开，赶紧给老子死出去，要不是辉哥这里不容见血，今儿非废了你们不可。” 一听老大说话，原本浑身不得劲的几人，纷纷会意，连忙告罪离开，那模样真像是这里是什么龙潭虎xue一般。眼见几人慌不择路奔逃而去，这人才回身冲钟云道：“云姐，这群家伙不懂规矩，回头我定好好收拾，给辉哥一个交代。” 钟云却没有理他，转身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计，那边一群角落的人，原本惊喜的脸却沉了下去，一人凑到为首那人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耳语着什么。 慢慢的，为首那人脸色越来越沉重，看着吧台这边洛岑帮的人，满眼的愤恨，可是头却最终无可奈何的低了下去。 “这位兄弟倒是面生得紧，难道就是最近传说中翼扬聘请的琴师？” 莫思邪看看这张洋溢淡笑的脸，又看看那只伸到面前的手，皱了皱眉。 “是我冒昧了，鄙人龚预。第一次见面，倒是忘了自我介绍了。” 龚预干笑一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可是莫思邪依旧没有搭理他的打算，要是以前，要是他没有看到龚预先前唇角的冷笑，他或许还会和他聊上几句。可是现在，他没有那个心情。 几乎没有任何招呼，莫思邪转过了身，兀自忙着摆弄酒架上的瓶子。 “哼”一声微不可闻的冷哼清晰的响在莫思邪耳中，谁也没有注意，莫思邪唇边的那抹嘲讽，却和龚预现在挂在嘴边的那丝不屑那么相似，那么的吻合。 随着时间的流逝，眼看已经凌晨三点，已经是酒吧打烊的时候，龚预依旧那么悠闲的品着美酒，但是另一边那群和洛岑帮有仇的人，却坐立不安。 翼扬酒吧不拒绝任何来这的客人，但是也从不因为某个人而延误打烊的时间，当然从来也没有留人过夜的先例。这是规矩，总所周知的规矩。 但是正因为深深的知道这个规矩，才会更在的如坐针毡。因为所有人都明白，在酒吧外边等着他们的将会是罗岑帮早就埋伏在外的人手。一出这里，结局只会无比凄惨。 但是这些从来都不会是翼扬酒吧的人关心的事情。当然莫思邪更不会关心。这时候莫思邪正和卢雨辰凑在一起，聊着些什么。 “云姐不愧是云姐。”卢雨辰感叹了一句，这一句勾起了莫思邪的好奇。他也觉得今天的钟云强势霸气的有些离谱。 “云姐？” “不是吧，你在这儿待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江湖中都称呼学姐云姐的？” 卢雨辰仿佛有些不相信，诧异的看着莫思邪，脸色有些滑稽，又似乎有些无语。 “江湖！”莫思邪心中轻笑，他当然知道卢雨辰口中的江湖究竟是怎么回事，无非就会那种带着阴暗色彩的一些手段和人事物。换句话说就是黑社会。只是他很难将英气逼人，却显得恬淡清新的钟云回合那种世界扯上关系。 而且看今天这两拨名副其实的黑社会对钟云的态度，显然在那个世界中，钟云的地位不会低。 “究竟是怎么回事？”莫思邪倒不止是好奇，更多的是惊异。 “说起来吧，也是巧合，或许钟云学姐一直都不喜欢那种生活，所以才会栖身于翼扬酒吧吧。” 卢雨辰有些感慨，更多的是赞叹，听得出来，对于钟云，他是有些崇拜的。可是莫思邪却听得一头雾水。 微微蹙了蹙眉，催促道：“说重点！” “得得，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卢雨辰抬了抬眼继续道：“真要说的话，这件事情有些说来话长，说白了就是学姐的身份并不单纯。” 莫思邪只感到一阵无语，相处大半个月，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卢雨辰这货说话每个重点，回答问题更是驴头不对马嘴呢？ “详细点！”莫思邪翻了个白眼，有的人说话，你不拿根棍子真不能让他挤出点蛤蟆尿。 “既然你真想知道，那么我就说给你听听，这件事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想来钟云学姐也不会怪我多嘴。” 接着卢雨辰就开始了他眉飞色舞，外加唾沫横飞并且声情并茂的演讲，没错就是演讲，听得莫思邪都快要打瞌睡了，而卢雨辰自己却愈见亢奋。要不是关系到钟云，莫思邪早就撒丫子跑了。 不过好在，莫思邪从卢雨辰自我感觉良好的讲述中将要知道的事情弄明白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