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现在蒋天星不知道该怎样去做,只能被动的等待着绑匪的宣判。这个过程长的超过蒋天星承受的范围,整整两个月,蒋天星每天都在忐忑的等待着。对方就好像是忘了这件事一般,一直没有再联系蒋天星,蒋天星甚至怀疑他们根本就不在z市。 z市地方不小,但市区和周边的每一寸土地,都在前半个月的时间,被蒋天星疯魔般的探查过了,没有放过任何角落。除了发现一个隐藏在市井中的青铜巅峰高手之外,连宋晓佳的影子都没有发现。 蒋天星变的越来越浮躁,焦虑,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 蔡修缘现在是寸步不离,恨不得连睡觉都跟蒋天星钻在一个被窝,生怕蒋天星万一爆发,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灾难。一个黄金高手,那危险程度不亚于一枚洲际导弹。 春天迟迟的来了,好像并不怎么情愿。伴随着春风的吹来,z市这座豪迈的城市,罕见的下了两天如江南烟雨般的沥沥细雨。 这种天气非常适合睡觉,不会很冷,但盖着被子会感觉到非常温暖,舒适。今天是周末,应该有很多小资们会找一个咖啡馆或者是茶馆,叫上一杯东西,独坐窗前观雨景。 蒋天星睡不着,他也没什么心情去看雨景。只是闷在屋子里,疯魔病态般的凝练着灵石。 小院没有打洋灰地,而是铺着青石板。在小院的一角,是用青砖围着的一小块药田。只是小院没有了华林,药田中的草药长势不是很好。 这毛毛雨下着,只是湿润了青石板的表面,在萎靡的草药枝叶上凝聚出几滴水珠,并没有让整个小院变的泥泞起来,反而有种朦胧的江南烟雨味道。 蔡修缘在屋檐点着一个小炉子,炉子上温着酒,手里拿着一小碟椒盐花生。蔡修缘半眯着眼,精神并不是很好。 这两个月来,蔡修缘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无时无刻都在守着蒋天星。这不,为了提神,二个月的时间酒量见涨。那一大坛子药酒,每天都要用勺子舀出几大勺,灌进酒壶里喝着。 雨真不大,但连阴着,空气很湿润。这样的天气是风湿病患者的噩梦,就连蔡修缘都感觉到清冷的气息。当然,并不是真的让他感觉到冷,只是一种气息。 小院的护院徐锦江尽忠职守的守在门口,无法想像,究竟是怎样的锻炼,让一个男人能够如此耐得住寂寞。 炉子里木材燃烧发出的噼啪声,空气中淡淡的酒香,这让蔡修缘身心很是放松。 就在这个时候,蔡修缘忽然看到徐锦江正在想后退。脚面擦着地面,动作怪异。 蔡修缘捏起一粒椒盐花生调笑道:“怎么着?学习杰克逊呢?” 话音刚落,蔡修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气势徒然炸开,如一头苏醒的猛虎。屋内的蒋天星不满的撇了撇嘴,没有其他反应。 随着徐锦江退进院子里,把他逼近院子里的人物也露出了真面目。是一男一女,女人怀里还抱着一包裹严实的布包。 这个男人长相很普通,留着平头,穿着一身在现在极为少见的黑色中山装,打着一把硕大黑色的雨伞,几乎全罩在女人的头顶。 一人一伞,竟给人一种莫名的沧桑和肃穆。就像是上个世纪大上海的黑帮一样,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如黑云压顶,不动声色,却带着一股危险的味道。 蔡修缘何许人也?在佛届和魔界都游走过,现在停留在人间的角色。无rou不欢,烟酒俱沾的蔡大脑袋,当然不会因为有一个穿着怪异并且很有气场的青年而怎样怎样。可是,强悍的蔡大脑袋却啊的尖叫了一声,声音高亢,直把蒋天星给生生惊醒。 蒋天星骂骂咧咧的走出房间,正打算给蔡大脑袋飞来一脚,却愣在了门口。 黑色的大伞不但遮挡住了女人的头顶,还连带着她身边半米的范围也遮挡住了。更像是夏日街边摊的遮阳伞,只是比那个要稍小一些。 黑伞下面,是一张素面朝天,憔悴许多的脸。与司徒姐妹,或者是李清照,甚至是金敏和蒹葭相比,都没有丝毫看点。但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却轻而易举的击碎了蒋天星坚硬的外壳,更如一记灵丹妙药般抚平了蒋天星这两个月来所有的忧虑和躁动。 蒋天星激动的不知所措,直接无视了为抱着ta的她打伞的他。 打伞的男人歪着头对女人说了几句话,满脸憔悴的女人走出大伞,缓慢而坚定的向着蒋天星走去。 蒋天星一步横跨几米距离,站在她身前,嘴唇抖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对视无声的沉默了许久,蒋天星才勉强的挤出一张笑脸问道:“怎么样?” 宋晓佳苍白的脸因为激动而病态般的晕红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涌出,却没有带一丝哭腔的倔强说道:“还好。” 蒋天星点点头,拉起她的书拽到身后,看向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身穿中山装打着硕大怪异黑伞的男人。 对视,无言。 又是一阵令人感到窒息的沉默,对方开口生硬的说道:“又见面了。” 蒋天星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让激动的心情平复些许问道:“我没想到是你们……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我们认为你是我们。”中山装说道。 中山装平静的说了一句很拗口的话,但蒋天星却听懂了,心底一阵寒意升起。 关于‘他们’这个群体,只有德远道长曾经提过几句。转世投胎之人,这应该是神话故事中的场景吧?比如耶稣?比如佛祖?怎么会在现实社会中发生呢?!! 蔡京和龙王还有唐尧显然也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们跟德缘道长不一样,有很深的忌讳,所以从来没有跟蒋天星提过。 此时此刻的蒋天星,不得不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因为什么?是因为唐尧蔡京等人的忌讳,还是眼前这个第二次见面的男人?他本应该连骨头渣都没了,但此时却第二次的出现在了蒋天星面前。 蒋天星身怀叮叮系统,这本身就是一件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情。所以对于这种事情的接受能力,还是强一些的。 “我不是你们。”蒋天星嗅到一股危险的味道,沉声说道。 中山装冷漠的看着蒋天星,一双眸子毫无光泽,毫无情感。一言不发,寒意凛然。让被注视着的人如坠深渊。
许久,蒋天星轻声说道:“蔡修缘,我房间里有个箱子,带上箱子和我的女人和儿子离开这里。” 蔡修缘愣了愣,没有立即回答蒋天星。这是蒋天星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如此的正式。 蔡修缘看着蒋天星并不宽阔的后背,忽然有种被托孤的感觉,心头一热就要拒绝。可眼神却看到了蒋天星对面的中山穿,蔡修缘把已到喉头的话咽了下去,虎眉紧皱。 是留?是走? 从出生到现在,蔡修缘面对着也许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选择。此时,蒋天星和中山装,正等待着他的决定。 蔡修缘用行动做出了回答,他回到房间,扛起一眼就发现的硕大木箱。箱子里放着蒋天星现在全部的财富,令人白银高手垂涎欲滴的灵石,还有一袋子宝石,剩下的则是一些蒋天星挑出来比较值钱的东西。 宋晓佳早已成了泪人,自从被这个身穿中山装黏上之后,一些平日里经常sao扰她的地痞混混接连失踪。最终宋晓佳忍不住随口问了一句,结果这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淡淡的说都被他给杀了。 再后来,宋晓佳从中山装口中知道了许多事情。比如隐藏在暗处的一些事物,比如一些被默契保守着的秘密。 在中山装守着宋晓佳一个月后,她忍不住询问了蒋天星的情况。中山装知无不言,把所知关于蒋天星的事情尽数说出。甚至为了让宋晓佳刚好的理解,是直接从她离开后开始说的。 一个月的时间,中山装帮宋晓佳了解了现在的蒋天星,并且和她摊牌,他们要绑架她。 宋晓佳一个柔弱女子,怎么反抗得了中山装? “走了。”蔡修缘说道。 宋晓佳当初对蒋天星的感情,并没有那么的浓重,这一点蒋天星很清楚。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宋晓佳是喜欢蒋天星的,那么在中山装把蒋天星的事迹告诉宋晓佳后,宋晓佳喜欢上了这个已经成为大英雄的蒋天星。 宋晓佳想要坚持,但却不敢。最终泪眼婆裟的看着蒋天星,轻声说道:“走了,看看他吧。” “嗯……”蒋天星应了一声,而看向宋晓佳梨花带雨的脸。 宋晓佳解开包裹严实的布包,看到一个双眼紧闭的稚嫩脸庞。长相很普通,现在还看不出像谁,但安静的模样,还是有点像以前性格懦弱的蒋天星。 蒋天星想了想,拽下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吊坠,放在了孩子的手上。小孩总是有许多下意识的动作,比如握紧小拳头。 中山装没有阻拦,而是在宋晓佳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瞥了一眼宋晓佳怀里的孩子,并没多说什么。 等到蔡修缘带着宋晓佳和孩子走后,蒋天星顿时轻松了许多。坐在先前蔡修缘坐的藤椅上,拿起炉子上的酒壶灌了一口问道:“你们伤害我儿子没有?” “那个孩子跟你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是你的孩子。所以,我并没有对他下手。”中山装淡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