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人工湖
我答应帮徐雅垫医疗费，徐雅没有对我说谢谢，但是她用另一种方式表示了感谢，那就是削好的苹果。 当着她的面，我把苹果吃了，徐雅笑了，她的绪似乎恢复了平静。 我回到了办公室，查阅了一下徐雅的用药记录，发现她所用的药物，都是市场上最贵的。 有些药物明明可以用其他廉价的药物代替，那些廉价药功效和现在用的差不多，可秦医生偏偏没有用。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短短半个月，就要花掉2万块钱了。 想起徐mama那张未老先衰的脸，还有她那疲惫的眼神，我的心里就窜起了一团火，几步走到秦医生的办公桌前，我问道：“徐雅是你收治的病人，你就该对她负责，有些昂贵的药明明可以用其他便宜的代替，你为什么不用？” 秦医生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不快之色，说道：“高翔，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以为你转正了，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这不是转正不转正的问题，是作为一个医生良心的问题，徐雅家的况你也了解，如果她的母亲拿得出钱，她也就不会向你下跪了。” “别跟我提良心，”秦医生嗤之以鼻，他双臂抱，背往后靠，嘴角处露出一丝讥讽：“你说我没有良心，你就有良心了，如果你有良心，当初你就不该收孙龙的钱。” 我说不出话来，秦医生说的对，从拿孙龙的钱那天开始，我和他是一丘之貉，我们是50步笑100步，我没有资格去说他。 我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这时一直沉默的赵老师开口了，他沉吟着说道：“这个叫徐雅的女孩子，我对她也有所了解，为了帮她治病，她的母亲把家里唯一的房子也卖掉了。我看这样吧，对这样的家庭，我们应该给与适当照顾，以后对徐雅用的药，就用比较便宜的代替吧！” “这怎么可以，我……”秦医生急了，这有关他的提成。 “就这么决定了。”赵老师打断了他的话，不容置疑的说道。 在这间办公室里，我们都是以赵老师为马首是瞻，他既然做出了决定，秦医生虽然心中不痛快，但也只能同意。 我真的看不懂赵老师了，说他唯利是图，可对于弱者，他还是有一定的同心。 说他是个好人，可为什么他要和孙龙合作，要知道没有他带头，我、秦医生、还有马医生，是不敢拿孙龙钱的？ 想不明白，我就没有在想，在医院楼底下的缴费处，我把2万块交了上去，以前这两万块只能够半个月的费用，不过现在，应该可以支持40多天。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徐雅，当然，我没有直白地对她说以前用的都是很贵的药，那样一来，就会把我和赵老师他们暴露。 我只是含糊其辞地对她说，医院进了一批新药，其中有一些是针对她病症的，价格相对来说要便宜许多。 在我的想象中，徐雅应该表现出高兴，可她没有，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说她知道了。 我有点失望，我希望她能够开心起来，因为这样，对她的康复有利。 下班回家，我没有对杨可儿提徐雅的事，可不知道是谁告诉她的，她竟然知道了。 一进门，她就没有给我好脸色看，劈头就问：“你现在很有钱吗，自己房子都没有着落，就想着去帮病人？” “你怎么知道的？”我疑惑地问。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想你把钱要回来，2万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做不到。”我一口拒绝。 “你……”杨可儿气的用手指着我，随后她一转，跑进了卧室，又砰的一声，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我知道她在气头上，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她冷静下来了，我再向她解释。 独自在客厅里发呆一会儿，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就像杨可儿说的那样，2万块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和她在一起，上街购物都是我出的钱，我的工资基本上都用在她上了，她怎么就不问问我，我哪里来的这2万块？ 我和孙龙合作的事是不能见光的，我不想她牵涉其中，所以对她一直守口如瓶，难道她早就知道了？ 正当我狐疑间，卧室的门打开了，杨可儿从里面走了出来。 “亲的，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冲你发那么大的火，说起来徐雅她们母女俩也可怜，既然你想帮她，那我也不阻止你。只是有一点，你借给她们的钱，将来一定要要回来。” 杨可儿来到我的面前，蹲下子，认真的看着我。 她能够这样，已经是一种让步了，而且她这也是为我好。 点了一下头，我把她从地上拉起，她顺势坐了在我的大腿上，双手勾住了我的脖颈。 “可儿，你怎么不问我一下，我哪里来的2万块钱？”我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杨可儿眨了眨她漂亮的大眼睛，说道：“你平时省吃俭用，有一点积蓄，再正常不过了。” 我心里苦笑，我是省吃俭用，可你就不是了，正想再问下去，杨可儿却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她用嘴唇堵住了我的嘴巴，整个人趴在了我的上。 她的体柔软，又充满了弹，我不由自主的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沿着细细的腰肢往下，抓住了那惊心动魄的浑圆凸起。 接触到她柔滑的肌肤，我什么都忘了，包括了刚才想问的，只知道在她上索取。 一夜过去了，上班的时候，对于徐雅，我始终不放心，她表现得实在太平静，平静的让人感到害怕。 所以下午我抽出时间，特地去找她，她又没在病房，这次我没有去问其他病人，直接去了花园。 花园里面，有三三两两的病人在散步，我经过一片草地，沿着石子路，来到了凉亭。 凉亭里面没有徐雅，她不在凉亭，会去哪儿？ 我心里急了，游目四顾，周围都是些花花草草和树木，偶尔有一两个人，也不是她。 我向花园的深处跑去，花园的深处，有一条人工湖，徐雅正坐在一条小船上，双手托着香腮发呆。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她的前，皱着眉头说道：“这里很少有人来的，人工湖很深，你快上来，掉下去就危险了。” 徐雅没有听我的，她拿起一支桨，划动小船，慢慢的朝向湖中心。 见此景，我的心跳了跳，难道真的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疾病的折磨、母亲的屈辱、还有沉重的经济压力，使得她不想活了？ “你想死吗？”我问道。 徐雅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她的手不停，小船继续往前。 好在她并不怎么会划船，小船有时会打圈，前进的速度并不快。 “就算你想死，你也死不了，因为你被我看见了，我的水很好，再加上我是医生，要把你从水中救起，不费吹灰之力。”我故作轻松的继续说道，可我放在背后的手心，却是捏了一把汗。 其实只有我知道，我是个旱鸭子，根本就不会游泳，更别说什么水好了。 徐雅的手仍然不停，她的小船渐渐地进入湖中心，正当我心急如焚，想打电话给会游泳的师兄时，徐雅停下了手。 她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喃喃自语道：“我漂亮吗？” “你当然漂亮了。”我顺着她话里的意思往下说。 女孩子一般都比较在意自己的容貌，而以徐雅的年纪，也是到了漂亮的时候。 其实她的确很漂亮，一张瓜子脸，细细的眉毛、大大的眼睛，还有逐渐发育开来的体，是个美人胚子。 “可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好，让我来到这个世上，却没有给我一个好的体？” “这个，体不好的人多了去了，又何止你一个，关键是要有一个好的心态，积极治疗，这样就会有好的一天。” 徐雅摇了摇头，说道：“高哥哥，你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的病好不了。” 如果没有合适的肾来进行肾移植手术，徐雅的确会慢慢的死去。 我张开嘴，试图反驳，可最终无力地闭上了。 “高哥哥，那天那个讨厌的医生说我是个无底洞，无论我母亲怎么去求他，他都要把我们赶出去，当时的我，看到母亲不停地向他磕头，真的想自己马上死掉。” 我心头一颤，终于来了，徐雅是有了寻死的念头，拿起口袋里的手机，我就要给师兄打电话。 “高哥哥，你以为我会这么没用吗，虽然有那个想法，但别人说我两句，难道我就真的会去死？” 我拨打电话的手停下了，抬起头看向徐雅。 徐雅冲我笑了笑：“我不会死的，你不用担心我，不为自己，为了我的mama，我也会好好的活下去。” “为了我，他可以向那个讨厌的医生下跪，难道我就不能为了她，好好的活下去？” 我突然发现，徐雅真的很懂事，也很坚强，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可是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