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陛下赐婚
君禾假装没有看到白悠紫的目光,偏过头去和母亲说话。 慕容菱对洪之晏始终有些瞧不上,虽然他也是世家子弟,还是备受尊敬的洪若成老先生唯一的子嗣,可是,除了一间医馆,家底也太薄弱了些。她的女儿别管是不是货真价实,到底是亲王的嫡长女,是陛下赐字的郡主,还有万贯的嫁妆。 所以趁着今天在座,她不停的向君禾介绍着其他世家子弟,其中也不乏容貌英俊文采斐然的。 君禾听着有些累了。她实在搞不懂母亲怎么就瞧不上洪之晏,反正她还没见过第二个又会医术又武功高强文采也不错有着温润如玉的气质和仅次于君凤的英俊的男人。 “你倒是说句话。”慕容菱苦口婆心了半日,发现女儿始终无动于衷,终于将脸转向了鹰隼王,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意。 “……嗯,好好听你娘说。”鹰隼王愣了一下,向君禾敷衍道。 君禾趁着母亲正责怪王爷的功夫继续自己方才的观察,众人的座位都是按照长幼顺序,靖郡王在先帝的皇子中排行第四,应该并不难找。 然后她发现因为先帝的老三是公主,靖郡王的桌子就在她家旁边,很容易观察到。 在她的印象中英家的人全都很俊秀,有那么几个还才貌双全,不过也是情理之中,一个家族处在了权利的顶峰,自然有能力选择最好的媳妇,那么生出来的孩子又能差到哪去呢? 然而靖郡王是个例外。 不是说他有多么难看,实在是他整个人的气场就和整个氛围格格不入,而他的容貌,与顺徽帝、鹰隼王兄弟几个也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靖郡王也没有带家眷,不知是没有,还是他只打算敬了酒就走。 就在君禾打算向君凤好好打听的时候,众人已经开始举杯,称诵顺徽帝的公德。尤其今年天花暴发被及时遏制。 顺徽帝对此似乎很受用,酒过三旬,便突然提及了君仪公主的事情。 君禾听着他的大体意思就是君仪过年就要十八岁,该谋一门婚事了。尤其今年年末的天花,需要有什么来冲冲喜。 皇上要为公主择胥,众人立刻都蠢蠢欲动起来,不过顺徽帝没有给大家太多的时间考虑这件事,便传了杨枫上前。 “君仪。鹰隼说你与这位杨枫杨公子是两情相悦的,可有这回事?”顺徽帝笑着问君仪。 君仪面色微红,悄悄向鹰隼王看去,一边做出害羞状道:“一定是皇叔乱讲的。” “那就算了,让你那个乱嚼舌根的皇叔给你敬酒赔罪。”皇后在一旁笑道。 君仪抿抿嘴,还是开口:“君仪是小辈,怎么能让皇叔给敬酒,这位杨公子,君仪便嫁了。” 她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把皇上皇后逗得大笑,自己的孩子。本来就是怎么看都觉得喜欢。 其他人当然附和着恭喜公主与这位杨公子,只有君汐公主惊讶之余好奇道:“不知这位杨公子家中是做什么的,本宫从来没有见过。” “杨枫本就不是世家子弟,你当然没有见过,不过他家境清白,人也很好,母后很中意。”皇后回答她。 君禾有些惊讶的看看鹰隼王,不是说给杨枫一个贵族身份么?他就这么和皇上皇后实话实说了?他们二老竟然还同意了? 君仪眼底也有一丝惊讶,不过她隐藏的更好,要不是君禾事先知道来龙去脉。也根本发现不了。 “可是他既然不是世家子弟,如何配得上皇姊?”君汐皱眉,明显的流露出一丝对杨枫的不满。 “朕考虑到了,所以。杨枫,你愿不愿意入赘英家?”顺徽帝问。 杨枫立刻跪了下去:“草民愿意。” 君禾恍然大悟,君仪这样的机关天才,皇上怎么舍得将她嫁出去,自然是希望招胥入赘的,所以杨枫的身世。也就不能多刻责了,只要本人优秀就足够。 鹰隼王一定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和皇上去说的,反而是之前君仪希望的,给杨枫换个身份,已经在皇后身上用过一次,最好还是不要再用。 但如果这样,粉蓝岂不是白死了?君禾想到粉蓝,心里一阵酸痛,又想到奈竹,死的连尸体都没有,顿时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了。
偏偏那个凶手,正摆出长辈的姿态,笑得和蔼可亲又温和谦逊,接受一对新人向他这个媒人敬酒。 “不舒服吗?”洪之晏坐在她左边,这时悄悄靠近她,在她耳边关心道。 “我在替公主高兴。”君禾推脱道,话音未落,就看到桦亲王明捷站了起来。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也恳请陛下为微臣与白小姐赐婚。”明捷跪倒在地,十分诚恳道。 白悠紫连忙在他身侧跪下,低着头不好意思抬起来,也是十足的娇羞状。 顺徽帝眯着眼睛打量一下白悠紫,最后道:“抬起头来让朕悄悄。” 白悠紫羞答答的抬了头,她本就长得俊美秀气,额间的宝石更将她衬托的气质不俗。 “也是个漂亮的,”皇后十分疼爱的模样,“叫什么名字?” “臣女白悠紫,家父刑部侍郎白城。”白悠紫回答道。 “赐婚可以,不过得白小姐为晚宴表演个节目,朕才肯准,不然就让桦亲王一直单着。”顺徽帝难得开起了玩笑。 宴会上经常会有公子小姐们即兴表演,来博得皇上皇后的赏识与自己才华横溢的好名声,所以什么乐器都准备的很齐全,很多人表面上是即兴,其实也暗自准备了许久。 “鹰隼,朕记得你提过,谦睿郡主的婚事,她的郎君今日在吗?”顺徽帝见白悠紫答应下来,便又想起另一件事。 “正是草民。”洪之晏连忙起身。 “你就是洪之晏,洪若成老先生的儿子?” “正是。” “洪老先生为英氏的江山付出很多,他的儿子,怎么也该给个爵位。”顺徽帝沉吟道。 “草民不敢,家父在世时便立下家规,洪家子孙不论是否济世悬壶,投身杏林,都要心怀天下,不可沽名钓誉。”洪之晏说的不卑不亢。 “不过一个爵位,就沽名钓誉了,你这孩子也太固执。就这么不相信自己?”顺徽帝问。 “无功不受禄,草民即便要封爵,也是依靠自己,而不是先父庇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