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王妃发火
兰文俊醒来时,看到的第一张脸就是君凤的。 知道自己还在鹰隼王府,他觉得无比悲愤。 唯一让他不那么觉得没面子的,是房中除了君凤,倒也没有其他人。 “兰公子终于醒了,”君凤看到他醒来,笑得无比激动,说着轻轻作了一揖,“原来兰四公子对茉莉花过敏,是在下唐突了。” 兰文俊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面前的少年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雪纺长衫,身上不带半分香气,歉意无比真挚,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良久,兰文俊才从嗓子里挤出这一句话来。 君凤立刻点了点头。 “不是过敏,是……是……”兰文俊犹豫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气势汹汹的到鹰隼王府来给meimei报仇,结果因为过敏成了人家家的病人,说出去的确是挺丢人的。 君凤连忙道:“兰四公子是因为茉莉过敏晕倒,让洪大夫路过救下的。” ―――――― 书房。 君禾不紧不慢的将兰文俊的事情和鹰隼王汇报了,耐心的等着对方笑完,才开口道:“王爷没什么感想么?” “君凤还挺聪明的,不愧是我的儿子。”鹰隼王说道,继而又咧开了嘴,“这事儿真的够我笑上半年的。” 他本来打算抓了明捷就去向云舒赔罪,结果先是灵兮抢了他的匕首,后来明捷又逃了,弄得他不知该不该丢下这个烂摊子一走了之。 最后就是现在这样过一天算一天。 “说起来,要不是大哥的武功莫名其妙被人废了,也没有今天兰四公子的事情,是吧?”君禾皮笑rou不笑道。 鹰隼王脸上没什么变化,君禾知道,他也早就猜出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你这样对大哥不公平。”她干脆也开门见山起来。 “不如晚些时候,我们再聊这个问题。如何?”鹰隼王眉尖一挑,看向君禾。 君禾有些不明所以。 晚些时候?是多晚?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不对,不会这么严重……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她心里胡思乱想着。是想要收买她闭嘴吗?那会给她什么东西做筹码? 见她不再说话,鹰隼王只当她是答应了,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赶紧离开。 “什么事情,我不能听吗?”忽然听到一个人的声音。慕容菱从书房的里间缓缓出来,皱着眉头,“你们瞒了我什么?” 她问得是你们,看着的却是鹰隼王一个人。 君禾下意识后退两步,也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看着鹰隼王。 “没有什么,就是想让她快点走。”鹰隼王脸上立刻堆起了傻呵呵的笑容。 “我们在说大哥的事情,”君禾开口,“大哥的武功让人废的有些可惜。” 慕容菱看了看她。 “你为什么一直重复这一句?”她皱眉,她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君禾这话阴阳怪气的。 然后根本不等君禾回答。便转身反手一耳光掴在鹰隼王脸上。 “你干的好事!”她声音拔高,“化功散是你下的!难怪你要告诉我,这是好事。” 君禾垂了头,不让鹰隼王看到她嘴角勾起的笑容,总算是有件顺心的事情了。 至于她自己会不会被王爷记恨,她一时也懒得理会,自己的身世这么大一根刺卡在鹰隼王心里,她不觉得这些小事算得了什么。 然而刚刚跨过书房的门槛,就看到君梧一动不动的站在她面前。 “王爷和王妃在谈事情,大哥改日再来吧。”君禾不动声色道。 君梧点了点头:“我能听到他们在谈什么。” 君禾假装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故作镇定的从他身侧走了过去,然后被君梧一把拉了回来。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们都早就知道,全都瞒着我一个?”他怒道。 虽然他现在没了武功。没了青帮的地位,但是一发火,君禾还是下意识有些怕他。 “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我怕你想不开。”她解释说。 ―――――― 书房里。 慕容菱脸色始终铁青着,鹰隼王陪着笑将她按坐在椅子上,自己从后面环住她。免得突然再挨上一巴掌。 “别让君梧在外面打打杀杀了,这不也是你一直希望的吗?”他说道。
“也不是用这个法子,”慕容菱冷冷道,想要挣脱开,可惜力气不够大,“他知道了会恨我们的。” “会恨我,不会恨你的,你是无辜的。”鹰隼王在她耳边轻声道。 “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应该支持他,不能用这种法子把他绑着。”慕容菱的声音始终带着愤怒。 “西北边陲最近不太安宁,怕是要打仗了,依君梧的性子,若不废了他的武功,你有本身不让他上战场吗?”鹰隼王反问。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 “这话说的是很好听,不过对自己儿子,我做不到,菱儿,我去过前线,我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我从沙场上九死一生的回来,就不可能把自己的儿子再送上去。” 慕容菱这时已经挣脱了他,没好气道:“你还总是说我惯坏了孩子,我的君梧能在青帮凭自己的本事混得风生水起,被惯坏的孩子能吗?用这样的方法拴着自己的孩子,你可真有本事。” 说话间,她下意识又举起手掌,看到鹰隼王脸上方才被自己甩的一下几条指印清晰可见,又有些惊恐的放下了手。 “我不是故意的。”她说,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越老越没有教养,随随便便就出手打人,尤其这个人是自己丈夫,还要求着他照顾自己女儿。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生气,”鹰隼王少不得放细了声音,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又换上了调侃的语气,“弄得和你咬人就不疼了一样。” 他很清楚,慕容菱虽然是他的正妻,也是他最落魄的时候不离不弃的女人,可是他心里最爱的还是另有其人,若是有来生,他想和那个人再续前缘。所以慕容菱,只要她乐意,打就打了,始终还是自己对她不起。 慕容菱听他说起,想起什么似的挽起他的袖子,看着他手臂上深深浅浅七八个牙印儿留下的疤,心里有些宣誓了领土的自豪。 “就这一次,下次你再做这么自私的事情,我就要带着君梧一起走,我们和你断绝来往。”她顿了顿,又忙补充道,“还有君禾君凤,我都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