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怀恨在心
君然更像是出来玩儿的,小嘴叽叽喳喳一刻也停不下来,玩儿了一会儿,又关心起兰儿的事情。 雪影尽量简略的和她说了。 “好过分!”君然不等听完,已经生气的拉扯着裙摆。 “等你长大,这样的事情还会见得很多呢。”君梧懒懒的说,他在青帮对付敌人是出了名的冷血。 君然撅着嘴表示不信。 “大户人家,嫡庶之间勾心斗角,早就不是新闻了。”檀香替君梧解释道。 君然皱眉,她就是庶出的,只是被父母看重,又有皇上宠着,才无人敢轻视。 原来庶出的孩子,要受这么多委屈啊,她顿时难过,好在她天性活泼,待到下车时已经把烦恼忘在了脑后,只担心着兰儿能不能治好。 一行人来到悬壶医馆门口,才发现已经有人先到了。 医馆的几个杂役拦在门口,洪之晏站在最前面,负手和一个中年男人在交涉。 “之晏,发生了什么?”君凤问。 “当然是接兰儿回家!”白悠紫自旁边马车里下来,因为嫌晒,她一直在车里。 话是回答的君凤,眼睛却始终看着洪之晏,她追了这个男人好几年,虽然他一直懒懒的,可是她知道他并不觉得烦,然而现在,洪之晏的眼里全是冷漠,让她很难受。 “我说了不行,她病没有好,带回去给你们虐待吗?”洪之晏冷笑。 白侍郎家主母嫡女虐待庶出女的事情在皇后的寿宴上成了谈资,让白侍郎觉得很没面子,训了白悠紫一顿后要她亲自把兰儿接回家。 白悠紫想到父亲发火时的脸,有些害怕。 “悠紫,我知道你也为难,可是兰儿体内的针拿出来是当务之急,其他事我们过后再谈好吗?”洪之晏见客人已经来了,不想再与她纠缠。 白悠紫虽然不甘心,看对方态度软了下来,只好点点头,吩咐管家和几个家丁在门口等着,自己也厚着脸皮跟了进去。 看见君禾时,她故意哼了一声。 给兰儿用内功逼出细针不是易事,雪影在她身后盘腿坐下,君梧和洪之晏一边一个,一个为了雪影内力不足时替他续力,一个是防止针再次刺破要害做好急救。 其余人都识趣的退下,生怕打扰了治病,只有白悠紫立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洪之晏。 君禾要檀香照看着君然,自己拉着君凤到一边晒药材的架子旁。 “玉俊哥哥还好吗,他还生我的气么?” “已经好了,你也不用着急,没有机会,咱们便自己创造。”君凤抓起一块材料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君禾看着他优雅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道:“有一些事情时间长了,我总觉得奇怪,和玉俊哥哥说起来,他的态度也很奇怪,你……真的喜欢唐旗?” 君凤点头,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不过他告诉玉俊时没有打算瞒住君禾。 “唐敏风唐大人是父亲的心腹,我自小便跟着父母在过流放的日子,后来回到京城,其他孩子都嫌我土气,只有唐旗和我一起玩儿。后来我发现自己喜欢他的时候,我也很痛苦,我也找过女人,可是在她们面前……总之,后来他说他也喜欢我时,我只觉得皇恩浩荡。”君禾还是未出阁的大姑娘,有些事情不必和她细说。 给兰儿把体内的针逼出不需要多少时间,雪影和君梧首先走出来,其他人忙围过去关心,知道进展很顺利才放下心来。洪之晏还在里面忙着。等他终于放下最后一根银针的时候,一滴滴汗水也跟着滴下来。 一方丝帕递到他面前。 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之晏,你就让我带兰儿回去吧,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吧。”白悠紫到底是女人,时间一长便放不下思念首先低头。 洪之晏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他并不喜欢白悠紫这样任性的女孩子,然而她追了他这么久,他其实是感动的,也是打算尝试接受她的,可是就在这时他发现对方性子实在歹毒,让他喜欢不起来,他是行医之人,医者父母心。 避开白悠紫的目光,他把头转向窗外,君禾与君凤正在架子旁说话。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君禾的侧身,不知为何,他觉得那身影胜过佳丽三千。 翌日。 又是一个艳阳天,女儿封了字号,慕容氏自然要大cao大办,本来君禾的芨荊里已经在洛阳办过,她也打算重新办一次,算是双喜。鹰隼王府已经很久没有门庭若市了。君禾本来不喜欢去各种聚会的,但是既然是她的庆功宴兼芨荊礼,还是要出场的。 君禾选了一身十分郑重的红色礼服,这是她在洛阳芨荊时穿的。 檀香和一个老嬷嬷正在为君禾化妆,君然也好奇的在一边盯着,兰雪茜已经迫不及待进来了。 “君禾,恭喜你。”她笑道。 君禾道了谢,一边向君然说道:“将来你芨荊,场面一定更大。” 君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听说几个小伙伴来了便跑了出去。 君禾与兰雪茜聊了一会儿,兰雪茜的心思她很清楚,她是喜欢君梧的。但是君梧,喜欢的应该是那位谜一样的苏晴姑娘。 君禾还没有见过苏晴,只是听说她是雪影的线人,负责收集情报,但是只听名字,就让人觉得是温柔的南方女子。只是这时的君禾绝对想不到,后来她与苏晴的第一次见面,没有半点温柔可言。 两人来到举行聚会的花厅,人群早已熙熙攘攘,君禾眼睛随便一扫,竟然看到白悠紫也在。 另一边的王爷坐在书房里,他的花家后人的管家高远正和他禀报这些天的事宜,唐旗也站在另一边。 “老爷,派去跟踪二小姐和三少爷的人都没有情报,他们都没有去找过萧玉俊。” 王爷重重叹气。 好不容易发展的线人,非要萧玉俊做交换。 “你是君凤的好朋友,你不知道他把人藏在哪里?”王爷转向唐旗,皱眉问。 唐旗忙摇头:“君凤知道我是王爷的人,定然不会跟我说起的。” “让三少爷进来。”王爷吩咐,君凤早就候在门口,这时才进屋。 虽然今天是君禾的芨荊礼,但是男人们对这些并不是十分感兴趣,君凤也只打算去敬一杯酒便走耽误,所以就算男人们都不见了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你救了萧玉俊?” “爹爹废了他的武功便把他扔在僻静小路,想来是不会关心他下落的。” 王爷捏了捏眼睛:“当时他没用了,可是后来发展了线人,他要萧玉俊。” “我不会说出他的下落。”君凤干脆道。 “你们一个个是要气死我么?!”王爷把手边的茶杯在桌上重重一敲,茶杯立刻震得粉碎。 高远立刻紧张道:“老爷,当心水烫。” 王爷皱了一下眉,眼睛始终盯着君凤,继而开口:“高远,给三少爷用刑,我就不信他不肯说。” 高远一眐,老爷向来最关心的就是三少爷的身体,看来线人的事情是真的把他逼急了。 想着,掌下已经带了内力,拍在君凤的右肩。 君凤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身上每一处关节都又疼又痒,只是强忍着不肯出声。 唐旗的心里重重抽了几下,不忍再看下去的将脸转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