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祠堂死尸
十三年后，西南城…… 雨淅沥淅沥地下着，烟雾弥漫的小山村中，一群人挺着油纸伞，跑得很快。 这时候的我跟在那群大人的身后，正准备去看热闹。 大人所跑去的方向正是祠堂的方向。 那时候我们都祠堂一般都不是用来供养所谓的神明的，而是用来主办丧事的，所以一看到人往祠堂走，就知道又有什么人死了。 按照平日，只有死人的家属才会望着祠堂跑，但是今天却很特别，已经有三四家的家属的人望着祠堂跑了。 这走在前头的一个人白发苍苍，这人正是我们村的村长徐福城。 我跟在这些人的后头，当时我只有八岁，年纪小，不懂事，就知道只是去看热闹。 自我有些懂事以来，都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阵仗了。 我到了村里祠堂，还没踏进祠堂，便听到里面哭哭啼啼的声音。 村长推开大门，这时候我的眼睛望着里面一瞥。 擦，这里头至少摆放了有五具尸体。 我看到一张张白布，白布边还跪着他们的家眷。 “老陈啊，你死的好惨啊！”…… 哭声不绝于耳，我听着都有些刺耳，这时候偷偷跟着村长身后溜了进去。 “村长，你一定要找出凶手，为我家老陈讨回公道啊。”我见其中一个身穿红色大褂的女人扑倒在村长的面前，年迈的村长这时候托了托被雨水打湿的眼镜，他弯下身子，扶起了那女人。 “陈家的妹子，你放心，县里的林警官就要来了，等他们看过尸体后，就能查出凶手，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的。” 村长所说的林警官，叫做林康泰，早先年跟着军阀混，后来才告退当了一名警差头头，没想当年染了些军阀习气，这人就只会伸手要钱，断案这种事情，压根就不会，可惜那时候村长没办法啊，他知道查案就只能靠这种警差来办。 说曹cao曹cao就到，没半天，外面有人就说林警官来了。 当时我的记忆最深的就是，一个身穿警服的胖子，腆着一个大肚子，然后摇晃着身子，走着官步，大步流星地走进了祠堂。 那村长徐福城一看着胖子来了，就急忙上前点头哈腰，递上一根烟后，从那袖口袋上取出了几枚银元塞到了胖子的手里。 胖子将钱一收，呵呵一笑，问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我还小，还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后来我才清楚，原来这叫做“打点”。 村长打点的胖子自然就是林康泰，林康泰当时站直了腰板，在他听完村长的话，看到了尸体后，他吐了口唾沫，最后还直喊着“晦气”。 当时，跟在他后面的警员就只有两个，听着林康泰叫他们叫做大瓜和二瓜，那两个看着也是傻愣愣的警察，林康泰这时候喊道：“大瓜，二瓜，你们俩去查看一下尸体。” 那大瓜二瓜听着连忙点点头，两个人连想也不想就随手将那所有的白布翻开出来，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我那眼睛竟然就这么看到了那些尸体。 尸体死状很是奇怪，身体僵直，眼睛却瞪得大大的，那嘴巴就像要说什么话，却已经说不出来了。 或许因为那时候我还小，还不知道死是一种什么样的含义，所以我竟然一点害怕也没有。 这时候看着那大瓜和二瓜在那些尸体旁边围了很久，突然那林康泰有些不耐烦地吼道：“好了，你们两个看出什么来了？” “报告队长，我们发现……发现……对了，他们都是被利器插死的！” “利器？什么利器？”林康泰这时候瞪了大瓜二瓜一眼，这大瓜这时候走到了一具尸体旁边。 “队长，你看这些人的脖子。” 林康泰这时候假装认真地走近那尸体，“嗯，脖子怎么啦？” “这脖子上有这么深的两个洞，我们想应该是锥子扎出来的。” “锥子？”林康泰这时候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那就简单啦，只要看看现在谁的家里有锥子，谁就是凶手！” “队长英明！”那二瓜这时候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队长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林康泰这时候望着二瓜的脑袋就是一记敲下，“说你们笨，你们还真笨，都说谁家有锥子谁就是凶手，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点吩咐下面的弟兄，在村子里面展开搜查，只要看着谁家里有锥子，谁就是凶手！” “嗯，队长英明！”这时候的二瓜又是点头，林康泰这时候“嗯”一声，“还不去？” 大瓜急忙拉了二瓜，“我们现在就去通知弟兄。” “对对对，我们现在就走！” 两个人匆匆忙忙地退出了那祠堂，这时候我还傻愣愣地看着热闹，那村长这时候靠到了林康泰的身边，“队长果真英明，想不到这么一下子就破了这么大的案子，真是堪称东方的福尔摩斯！” “什么福尔摩斯，没文化，洋鬼子说的是福尔马四！”林康泰瞪了村长徐福城一眼，村长这时候急忙点点头，“对对对，我真是没见识，福尔马四，东方的福尔马四！” “这才对嘛，对了，村长，这次我们警队为你们的服务费，你说……” “队长，刚刚我不是……”村长徐福城有些难为情的样子，这时候林康泰瞪了他一眼，“这是给我的，那我的弟兄呢？” “但是那么多……” “嗯？”林康泰正张脸都沉了下来，徐福城这时候摸了摸口袋，然后掏出了一张票子。 “队长，我就只有……” 林康泰这时候看也不看就收到自己的袋子里面。 “村长，这才对嘛，你这才叫会做人，以后有事情，只要你说一句，我们一定会快快赶来帮忙的，是吧？” “是是是！”村长显得很无奈，这时候望着那些尸体，“那队长，我们这些尸体？” “嘿，这还用请教我嘛赶快拉去义庄，等着下葬吧！” “是是是，你们都听到队长的话了吧，拉到义庄去吧。” 义庄？听到这里，年纪小小的我陡地想起了那个曾经见过的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