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失败的代价
艾成在此时发来信息，也就证明顾欣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找到了。 许若语收到消息之后丝毫没有耽搁，立即就停止了与唐林之前的对话，转而说道：“其它事先放一边，顾欣找到了。” 话音刚落，许若语便扯开步子就往马路对面走，从她完全不走人行道的行为来看，她现在有些着急。 在不知道的人看来，就像她自己家的孩子丢了似的。 唐林看到这一幕后，很是不适应。 他不知道许若语到底是在急什么，难不成是在担心顾欣？ 这算什么？明明之前还下手那么犀利，现在又起怜悯之心了？ 可唐林突然这么一想，却又明白了什么。 如果处在不得不亲手了解一个人性命的时刻，残忍的做法并不是干净利落。 唐林记得许若语不止一次地说过，她不喜欢那种恶心的烂俗场景。 所以，她才要尽可能快地把目标给抹除。 真正的杀·手，在解决目标时，眼睛一定是直视着目标的，而许若语她感觉是千方百计地想要闭上眼睛结束这一切。 她如果真的要自称自己为杀·手的话，则可能是还不够格的，手段越是犀利就越是不够格。 但是唐林不理解，如果她真的是十分讨厌这份工作，那么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 死神的公司莫非没有规定旗下的员工可以自动辞职？ 这和唐林之前所了解到的信息是不相符合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只能说，许若语现在一定还在追求着什么东西，这份工作还存在着让她为之效力的价值。 是钱？大概有可能。 不过唐林怎么看都不认为许若语是个金钱欲很强的人，她对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东西兴许都不感兴趣。 唐林心里一惊――也许就和自己一样。 为死神工作能得到些什么，唐林还真没有去探究，只知道有一笔还过得去的财务报酬。 他自己是冲着对这份工作的独特感而作出选择的，只是单纯地喜欢上·了这份工作而已，对其它的倒没什么追求。 可是唐林心想，许若语在这一方面跟自己又不一样了，她的模样明显是在为什么实际的目标而奋斗着。 既然不太可能是钱……那么问题看来又回到先前那个命题上来了――所谓得的提成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唐林本想追上许若语向她问个清楚，至少要把这个提成金的问题给解决了。 不过现实问题是，他追不上。 许若语走路就已经很快了，没想到跑起来就更是如飓风一般的速度了。 关键是表面看上去又没发觉她跑得有多卖力，像是开了加速外挂一样。 唐林是拼了老命，才能勉强跟在她后面。 最后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等许若语停下来时，唐林的体力已经基本耗竭。 从这程度来看，这段距离少说也有一公里。这差不多是唐林半速奔跑下的耐力极限。 唐林低下身来，沉重地喘了几口气，并且还艰难地咽了几口唾沫之后，这才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观察起周边的动静来。 目前他们所处的是一处背街小巷，四周全是居民楼，那些楼房的样式出奇的一致。 唐林在缓了一阵后，都还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向许若语问道：“顾……顾欣她在这儿？” 许若语往四下张望了一下，表情也很是疑惑：这里并没有发现顾欣的身影。 当然，此处的光线并不明亮，有些黑暗的街角还是不容易观察得到的。 “四处找一下。” 许若语平静地说道，完全看不出她刚才有快速的奔跑过，这货以前该不会是个运动员吧？ 唐林听到许若语的指令后，马上也直起了身开始在街道附近搜索起来。 按理说，顾欣虽然是个小孩，但好歹也是这么大个活人，要是就在这街上，怎么也藏不住啊。 唐林不禁转身向着不远处的许若语问道：“顾欣她是不是离开这个地方了？” 此时许若语也正在cao作着手机，看上去是正在和艾成联络。 不一会儿，便见她掐掉了屏幕上的光亮：“她还在这儿。” 这下事情倒也奇怪，唐林往四周又看了看，一脸怀疑地说道：“这儿明显没有啊，是不是那个什么系统出错了，你们的东西怎么总是那么不可靠。” “什么你们的，那是咱们的，再说，系统数据是不会……” “啊嚏！” 许若语话说到一半，就在附近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打喷嚏的声音。 而且听着声音像是个小孩子，多半就是顾欣。 顺着声音的源头找去，发现其出处竟然在两栋居民楼的夹缝之中。 这附近的楼房都是统一修建的公寓型住宅，每栋楼之间的间隙都很小。 而且因为住宅平面设计的原因，两栋楼拼接起来后，从上方往下看去，就是个没有封口的“口”字型。 两栋楼房之间那狭小的间隙便是通往这“口”字中央的唯一通路。 顾欣很有可能就待在里面。 可这样的情形却让唐林和许若语这两个大人犯了难。 那个间隙太过狭窄，而且一楼两边住户的防盗网是往外突的，是个不小的障碍。 本来以许若语的身形，硬挤一下还是勉强过得去，她也的确这么去尝试了。 可是在走到防盗网那个位置时，她的头又过不去了。 不是说许若语头大，而是那两边的防盗网确实合得太拢。 许若语要想通过，只得蹲下身去从防盗网的底部穿过去。 遗憾的是，那个地方根本没有给她足以蹲下或转身的地方。 许若语在里面扭捏了半天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尝试，拼命退了出来。 跑了一公里路都没怎么喘气的许若语，唐林却听到她在从那里面钻出来后，十分沉重地缓出了一口气。 “你上顶楼去往下找一下，看她在不在这个里面。” 唐林抬头望了一眼这栋十几层楼高，貌似还没配电梯的居民楼，心中马上就冒出来一万个不愿意：“那个，我想不用……” “快一点。” 许若语透过那道缝隙往里面张望着，头也不回地说道。 对于唐林的意见，她没怎么在意。 唐林只好自认倒霉，累死累活地爬了十几层楼总算是气喘吁吁地来到了位于顶层的天台。 唐林也顾不上喘气，便急忙爬在天台栏杆的边缘往那中间望去。 借助着四周住户里散发出的微光，那下面的能见度还过得去。 一眼望去，那块区域里满是垃圾。 应该是周边的住户随手扔下去的，那里面又没人能进去清扫，所以这些垃圾也就一直堆积在那个地方了。 这块天然垃圾场的成因也能说是这些楼房存在着的设计缺陷，不过最根本的还是居民素质问题了。 21世纪什么最重要？嗯，应该就是素质了。 在这片被各式各样的垃圾点缀得花花绿绿的区域里，唐林发现有一双脚从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伸了出来，在那旁边似乎还放着一样东西。 虽然都只看得到一半，而且距离还有些远，具体细节也看不清楚，但唐林猜得到，那双脚的主人就是顾欣，而旁边那个物体，肯定就是她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个背包。 在确认了目标之后，唐林暂时把疲惫放在了一边，马上又跑下了楼，向许若语说明了情况。 现在人算是找到了，可怎么把她弄出来这倒是个问题。 那个夹缝估计也就只有顾欣这样的小孩子能钻进去，对于唐林他们来说，顾欣所在的那块地整的就是一片禁区。 不得不说，顾欣还真是找了个安全的地方。 “果然，还是打110，让他们来解决？” 唐林有些疲倦地说道。 可许若语想了想之后却否定了：“现在我们最好不要这么干。” 许若语在说这话是特意强调了一下“我们”这个词。 唐林立即也明白了过来，在现在这种情形下，以他们的身份，不说别的，就怎么发现顾欣的，都不好作解释。 她所处的位置可不是简单地路过这里就能发现的。 而且现在就算警·察过来了，依旧也只能望着那里面干瞪眼。 “那现在该怎么办？” 许若语无奈地叹了口气：“等明天她自己出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