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好消息与坏消息
怀着这一系列的疑问，唐林在顾峰他家一待又是两天。 唐林本打算能在此期间找出解决这些问题的线索，并彻底调查清楚顾峰还残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联系。 可这几天下来，他却一无所获。 顾峰他家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除了常用的家具之外，就是那些到处乱放着的纸箱。而那几个纸箱里也只是装了些杂物，毫无调查价值。 顾峰之前放在卧室抽屉里的文件，始终还是没有找到，在他家也暂时没发现有销毁纸张的痕迹。 这个家，唯一值得注意的便是顾峰的尸体了。经过了两天时间，那尸体已经渐渐开始散发着轻微的臭味。 如果不作处理，那被邻居发现估计是早晚的事了。 艾成似乎对于顾峰尸体的变化并不在意，他关注的似乎只有许若语手机上的数值变化以及房子周边的动态。 俨然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对于他人的生死悲喜毫不加以干涉，就如同许若语给唐林那最后劝告中所描述的一样。 唐林他暂时还做不到这一点，或许永远也做不到这一点。 他在看到顾欣日益加重的病情之后，实在是无法做到视而不见。而且同时，他也意识到，现在留给自己的时间当真不多了。 以现在顾欣的身体，她即使再下一秒死亡也毫不让人意外。换言之，顾峰就是最后的希望，搞不定他，也别指望能有下一次机会了。 正当唐林在这边下决心之时，公司那边的审核终于是有了消息。 然而经由许若语的手机，最先收到消息的艾成，却面色凝重。 他这一表情让唐林感到极度的不妙：“结果怎么样？” 此时艾成依旧还盯着手机，像是有什么信息没什么读完。 过了不一会儿，艾成看上去是读完了所有的信息。但让人不解的是，他的脸色竟更加凝重了。 唐林对此更是心急火燎了：“到底怎么样了，您快说啊！” 说着，唐林便已跨步上前，准备侧身过去直接去看结果。 然而艾成却手掌一竖，阻止了唐林：“我直接先说结论吧……审核未能通过。” 尽管唐林是有做好心理准备的，但在听到这一结果后，他还是感觉大脑都被激得有些缺氧。 “能再次审核一次吗？” “很遗憾，这次不能。” “那也就是说……顾峰这边没戏了？”唐林恍然若失地说道，神情显得很是失落。 但在短瞬的绝望之后，唐林马上又采取了行动：“麻烦，把手机给我。如果运气好的话，顾欣她应该还能撑上一周的，现在抓紧时间再去找一笔业务，说不定还来得及。” 艾成对此有些无语，他很好奇，唐林这种过于乐观的估计到底都是在什么心理下得出来的。 他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没用的，你应该也知道，来不及了。” 唐林稍显怒色：“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 艾成此时看上去却并不慌张：“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审核不过吗？” “我哪知道你们的审核是怎么标准，既然不能再次审核，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谁知，原本还一脸严肃的艾成，竟忽然诡异一笑：“小伙子，这次你撞大运了。” 唐林不知道艾成这说的是不是反话：“这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前不久跟你说过，要是放任顾欣出去，会招致那一群危险的家伙盯上你们。” 唐林点头：“就是那什么，之前，嗯……跳槽出去的那些员工？” “啊，没错就是那些人。然后……” 艾成向着顾峰的方向瞟去，顿了顿之后又捎带玄虚地说道：“这家伙，看来就是那其中之一了。”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唐林还没反应过来。 或者说，在唐林的印象中，艾成向他提到的这件事应该还是很遥远的事情，没想到会这么早就碰上。 “你说顾峰他是……也就是说，他是我们公司以前的员工？” “应该是这样。” 在短暂的惊讶后，唐林的思绪又回到了原先的命题上。 顾峰的身份其实对于唐林来讲并不是十分重要，搞清楚他究竟是不是死神公司原来的员工也顶多只能为唐林提供一丁点不甚明了的参考信息而已。 可唐林又想到，艾成刚刚确实有说过，自己是撞了大运，这仅仅只是指自己碰上了这么一个人的意思？ 况且既然审核都不通过了，那说其它的又有什么意思？ “审核不让过的原因，就是因为顾峰的这个身份？” “没有错，就是因为这个。对待这些人，不能经普通程序处理。保密局应该会马上派人来处理的。” 唐林听艾成这么一说，多少有些心慌：“那这……就没我什么事了？” 艾成还没立即就察觉出唐林的意思，还面带着一丝喜庆的色彩随意答道：“当然，有什么事他们会来处理干净的。” 唐林立马就不情愿了：“凭什么？我先找到的人，他们凭这么一句话就想随便地抢走？” 艾成一愣：“喔，不是这个意思。咳，你想哪儿去了？现在你啊，自己偷着乐去吧。” “这话怎么说？” 艾成喜形于色：“安心吧你，没人抢你的功劳……不，严格意义上是许丫头的功劳。知道吗？这些人是我们公司的重点通缉对象，解决掉他们能获得的报酬那是相当可观的。” 刚一听到报酬这个词，唐林瞬间就明白艾成的意思：“这个也能拿提成？” “当然，即使是保底奖，那也是活的一万，死的五千。” 在听到这一信息之后，唐林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心中的欣喜。 五千……一万，不管是那个，现在看来都不用担心再差那么一点儿了。 不过，在欢喜的同时，唐林又有一丝担忧：“可顾峰的死，跟我没有关系，这样也算？” “没懂我的意思？活的一万，死的五千，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管……这就是说，你只需要发现这些人就行了。如果顾峰此时还活着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不过，能让你捡到这么个便宜，也只能说你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现在的唐林已经丝毫不再怀疑自己的成功了，尽管确如艾成所言，自己完全就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连事情都没怎么搞懂，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被告知，自己是玩儿了一票大业务。 这总归还是让人觉得有些飘飘然。 “话说，除掉这些人很困难吗，报酬定这么高？” “只要掌握了他们的具体信息，那倒不困难。但是，要想掌握他们的信息，那可是要以生命为代价才能达成的目标。你看，直到刚才你都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对吧？” 唐林想了想，觉得好像是那么个道理，但又似乎又有些问题：“真有那么难？用你们说那个系统的话，不应该很简单的吗？” “我说过的，系统对他们是无效的……” 说到这里，艾成猛然醒悟，随即又自嘲般地笑了起来：“我就说，技术部刚来的那个新人怎么会犯这种不明不白的错误，原来就是因为顾峰啊。” 艾成的自言自语也让唐林反应了过来：“您是说顾欣失忆全失的事？” “嗯，大概是顾峰这边儿的信息异常导致的，这种情况，确实是新人处理不来的，也难怪他会在解析数据时出错。平白无故地挨这么顿骂，也真是对不住他了。” 听闻艾成此言，那看来事情也还真是这样。 不过唐林此时倒有些疑惑，既然顾峰的真实身份是死神公司的原职工，那么顾欣为什么又会跟他住到一起呢？ 正当唐林还怀有疑问之时，顾峰家门口却传来了一阵较为急促的敲门声。 考虑到屋子里还放着一具尸体，因此这一动静也让唐林心里一紧。 谁知，艾成却一点儿都不慌：“开门吧，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