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诉说旧事
往事随风匆匆去,落花不敌流水意,若非你我身死,绝不相弃相离。 柳言独坐在梨树之下,透过那被耀的雪白的梨瓣望向那道道光明。 倏地一轮清风拂过,吹得那梨枝微颤,震落那几片如雪的梨瓣。柳言缓缓抬起手想触碰光明,却在下一秒被阳光灼伤,猛地收回了手。 只见那指尖已是被太阳灼的发了黑,痛吗?痛,可也抵不过那个人所带给他的痛。不甘心吗?不甘心,可也抵不过他对那女子的一见倾心。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权做戏言几句。要怪,只怪自己身为男子了吧…… 柳言将那被灼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待他手指离开双唇旁,刚才被灼伤的地方,已然恢复原样。似乎刚才那一幕是幻影一般。 伴随嘎吱一声,离着柳言不远处的木门缓缓打了开,仍然是一袭红衣,不过却换做往日那套窄袖劲装。腰间还坠着一块翡玉。 柳言眼尾淡淡扫过秦戈,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个也爱穿红色衣袍的男人。 见着柳言独坐梨树下,秦戈跨步走到柳言身旁坐了下来。静默了片刻,秦戈启口感叹道:“不知多少时日都未曾见到这屋外的阳光了,呵,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出来。” “阴暗的地方又有何不好,至少可以隐藏自己。”柳言淡淡言语传入了秦戈耳朵里。 “刚在进来就看见你在这惊鸿殿中,你是二哥的何人?”秦戈早已弃掉那副冷漠的假面,如今看来也算作是个未曾长大的孩子。 柳渊缓缓偏过头看向秦戈:“主人刚入宫几天你便看见过我主人。” 秦戈眉头微微一皱,见过?主人? “那日你去询问皇上太子妃的时候,在他身旁的那个男扮女装的宫女,便是我主人柳渊。” “柳渊…是男的?”秦戈惊愕了一下,他并不知道柳渊是男子。他本以为自己二哥是为了柳渊这个女人用情至深,所以才想让自己去保护‘她’,却没想到是个男子! 柳渊点头算是应了秦戈的疑问,继续说道:“主人为了皇上,孤身去了子邪。” “去子邪?” “主人要去消灭子邪,为皇上除患。” “笑话,他一个人哪有那种本事?子邪有墨泽、墨明两位皇子,一人擅长权谋之计,一人擅长蛊毒医理。这不是去找死吗?”秦戈似乎猜到为什么秦天羽让他去保护柳渊了。 柳言倒是没有戳破什么,将那话题一转:“你喜欢八王爷秦洛吧。” “……”秦戈愣一下,而后深深叹了口气苦笑道:“算是喜欢吧,但可能是我一厢情愿啊……”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位初涉江湖的白衣少年不巧遇见了当地的地痞,却被一位身着一袭红衣的少年所救。 后来,那白衣少年为了报答红衣少年,便一直偷偷跟在他的身后,希望有机会能够帮助他,以报答救命之恩。 可他怎么也找不到机会,就在他丧气的时候,那红衣少年出现在了他身边。红衣少年以为他是没有去处,所以才跟随着他。” 闻着柳言的话音渐落,秦戈不由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红衣少年收留了白衣少年,两人生活在了一起,白衣少年为了报答红衣少年,每日将家里打理的有条不紊,而红衣少年每日出去谋得生计。 一人主内一人主外,日子过得也算不错。后来,两人日久生情,在一起了。” “这个故事,真是圆满啊……”秦戈苦苦一笑,“若我能及得那白衣少年一半好该是多好。” 柳言看着秦戈那羡慕的样子,没有反驳任何话,只是继续说道:“后来,两人并肩纵马云游四海,红衣少年对着白衣少年许诺:若非身死,绝不相弃相离。 再后来,红衣少年生了重病,白衣少年为了救他去了荒野山林替他找传说中起死回生的草药。 白衣少年找到了,却也是遍体鳞伤,无法救治红衣少年,却在此刻被一个仰慕红衣少年的女子钻了空,为了救红衣少年,白衣少年只好将草药交给那女子。 当红衣少年醒来时,看见身旁的女子误以为是她救的他,从而产生了爱慕。”
“啧,那白衣少年去解释了吗?”秦戈觉得那个白衣少年真的好蠢!居然被那个阴险的女人捡了空!那草药可是那白衣少年用命换来的! 柳言摇了摇头:“白衣少年并没有在意那些,对他来说红衣少年只要康复就好。后来红衣少年对白衣少年便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大多数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女子的身上,直到后来他知道那女子是一位当官的千金。在一场大雨之中,抛弃白衣少年而去……” 讲到这里,柳言暗自苦笑,林虎,你可曾真心待我? “那红衣少年太过分了!”秦戈气的直咬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之人!他所拥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白衣少年!若不是白衣少年,那家伙早就死了! “你现在还觉得,这个故事圆满吗……”柳言对着秦戈苦苦一笑:“在名利面前,一切不过浮云。男女之爱都未曾能圆满,又何况是断袖。” “……”秦戈思虑了片刻,笑了笑:“你说的充其不过是一个故事,怎能当真。” “那白衣少年便是我。” 秦戈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你说,那是你……” “是啊,为了生活在这阳光下,我用秘法折煞了十年寿命。”柳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道:“可又能怎么样?世事唯利,我们也不过是被利益所蒙蔽双眼的可怜人罢了……” “只愿,主人不要走上我的那条不归路了吧……”柳言缓缓站起身,看着秦戈:“但愿你,也不要与我一样,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输的一塌涂地。” “秦洛值不得你付出那么多,值得你真正付出的人,我不知道是谁。可这个人,绝对不会是秦洛。”柳言执伞转身独自离开了。 只留下秦戈一人独坐在梨树之下,思虑着柳言刚才所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