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狂饮
过了一会，小二将东西都上了，随即说了一句：“客官慢用。”便退了下去。 这大汉坐下之后，先是给自己倒了两碗酒，一饮而下，宛如喝了两碗白水一般。这倒是不算奇怪，这大汉本就善饮，更何况这古时的酒可和现代那工业酒不同，没有蒸馏之法，这粮食酿造的酒度数不高，故而才能能动不动的便饮上数坛，不然唤作那现代的高度酒，数坛下去，便是出了人命，也不奇怪。 随后这大汉便拿起熟rou，大吃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吃的并不是什么熟牛rou。 经常有人看那些大侠动不动便喊上点熟牛rou什么的，这少在这大宋，这其实是并不存在的。 必须知晓，对于农耕来说，一头牛的重要。身为农耕文明的华夏在历朝历代，几乎都是禁止无故宰杀耕牛的，只是允许牛自然老死之后才能杀了吃rou，故而这牛rou不说极贵，便是吃也吃不到！哪有那么多的牛去老死？ 若说是官宦人家，杀头牛吃，也不算什么，而这饭馆，则是不可能如此！故而那大侠动不动就是什么熟牛rou什么的，多事普通人的幻想。 这汉子吃rou喝汤，倒是显得潇洒自在，段誉挥手示意，小二立刻便到，段誉指着大汉那桌道：“他的账，算我。” 小儿见状点点头便离去了。 那大汉听到段誉吩咐，回头微笑，点了点头，算是表示善意。 段誉微微举起酒杯，算是示意。 又过了一会，只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两个人来。 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应是有功夫在身。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两人走到那大汉桌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那大汉只点了点头，并不起身还礼。显然这大汉也不是没有身份之人。 那跛足汉子低声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那大汉点了点头，道：“未免迫促了些。” 那老者道：“兄弟本来跟他们说，约会定于三日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那大汉道：“是了。你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齐。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两人躬身答应，转身下楼。 这三人说话声音极低，楼上其余酒客谁都听不见，但是自是瞒不过段誉等人这般内力身后，耳目聪明之人，便是不特意去听，却也是瞒不过他们。 那大汉回头看去，却见段誉正目光淡然的看着他，看起样子，这汉子便知刚才事情便被这人听去了。 随后这大汉主动开口道：“这位兄弟不如过来共饮一杯，也算是多谢刚刚的盛意。” 铁骕求衣道：“帮主，这人实力实在不凡，恐怕我也不是对手！”段誉道：“放心我自有打算，不必担忧！” 随后段誉对卓不凡说道：“卓老，不必跟随。”段誉随即便向那大汉走去。 段誉便飘然坐于凳子上，神态安然。这大汉见状也不禁心中赞叹：“好一位偏偏浊世佳公子！” 段誉道：“既然得邀，那便先由我来敬阁下一杯。” 那大汉笑道：“一杯怎够，至少也要一碗！” 段誉点点头道：“那便敬你一碗！”随即段誉双目一亮，眼中神光爆射！猛地一掌，击在桌上！内力爆出！ 然而这桌上竟是丝毫不坏，反而是坛中酒水猛然如水柱般喷射而出！ 段誉轻巧又迅速的端起一只碗，闪电般的向酒水探去！ 然而这时，那大汉也是眼中一亮，心中惊道：“这公子好强的功力！”随即便是一笑道：“我也来敬上公子一碗！”沉稳却也快速的端起一只空碗向段誉的碗上撞去！ 段誉侧碗一避，反而是以碗侧向着那汉子手中之碗磕去，当碗撞到那大汉的碗上之时，这大汉的手掌一动竟是将段誉碗上的磕碰之力，以自身纯柔掌势化解！段誉心中赞叹，好一个刚柔并济的掌劲！ 而这大汉向上一翻手掌化解其势之后，竟是顺势松手，放开那碗，而化掌为刀，向着段誉手上的碗斩去！ 段誉猛地屈指一弹，一阳指巧劲之下段誉手中之碗顿时冲天而起，避开那大汉手刀！那大汉见攻击未曾见效，也不是气馁，反倒是反掌一击，向着段誉手指击来，段誉侧翻手腕，也是一记骄阳似火霸道而出！ 那大汉被这一指擦过，心中夜视一惊：“好个霸道指劲！”然而单掌翻飞，也是不落下风！ 两人闪电般互攻数招，随后两人各自探手向着空中的碗上抓去！然而那大汉猛地一掌向段誉臂上打去，当擦到臂上之时，段誉大拇指竟是灵活一弹，击中大汉手上xue道，这大汉也是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两人将手中之碗在那空中的酒水中猛地一划，各自装满了一碗酒水，这时，空中的酒水才哗啦一声洒落在地面。 卓不凡双眼一抬，心中道：“这时间竟然有这等强者！好功力！好掌法！” 原来刚刚二人的激烈交锋，竟是在短短瞬间之内发生！一招一式当真快的如闪电一般！ 这场中也只有卓不凡看的真切，便是连铁骕求衣，因为专修金钟罩，对于速度并无特长，故而也看的不是太过了然，只是能隐隐知晓，这大汉，当真不是俗手！ 段誉端着酒碗，其上酒水慢慢，让人感觉仿若稍微移动，便要洒落下来一般！段誉看着被擦过手臂上的一片嫣红道：“掌力不差！” 那大汉同样是端着一个酒碗，碗中的酒水也是一般即将满溢出来，这汉子看着手臂上一点嫣红，也是回道：“好厉害的指力！” 这时段誉端着这酒碗，向着那汉子手中之碗稳重又快捷的撞去！那汉子抬起酒碗，避过一撞，手腕力度一催，向下震去，欲要将段誉手中之碗震碎！ 二人都不是什么好勇斗狠之人，然而却又都是心中骄傲之人，虽是不曾言明，但莫说是把碗震碎，便是将酒水洒落一滴，对于二人来说，也算是输了！ 段誉猛地将手腕一翻，五指抓住碗檐，手腕与那大汉手臂一撞，一股大力传来，段誉五指微动，将那力道传入酒中，以免手指用力之下将碗抓碎，酒中酒水也是晃荡不休，仿若是随时都要洒落下来！ 这时，段誉猛的将内力输入酒内，让这酒水沿着一个方向快速旋转！酒水旋转产生的力道不仅没有让一滴酒水洒落，反而是让这酒水紧紧的抓住碗底！ 这时，段誉猛地抓住碗的一侧，向那大汉猛攻而去！ 段誉因那酒水旋转之故，其攻击方式有了多种选择，横劈、竖斩、招招凌厉，直逼那汉子，然而那汉子虽是只能守势，却是不动如山！ 段誉猛地站起将酒碗旋转的向上一抛，碗身旋转不停，不让酒水洒落一滴！，段誉猛地一掌呼啸向着那汉子的右臂打去，便是一招被擦中，不稳之下，也是有可能将酒水洒落！这大汉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他一身内力极为精纯，却是未考虑自身内力收束酒水，反而是将连酒也在的酒碗向着段誉腋下xue道打去！ 段誉猛地内力充盈宽袖，便向着那汉子一挥，这一挥，不仅威力不凡，而且是带起了一股劲风，吹的那汉子酒碗中的酒水摇摇欲坠！ 面对这般情势，那汉子处变不惊，展现出了一手极度不凡的掌力！ 只见那汉子将酒碗轻轻一扔，竟然扔在臂上，随后更是一掌震退了段誉这一记挥袖！而臂上之酒，竟是纹丝不动！可见这汉子对自身掌力的信任和对这份掌力的掌控！ 随即这汉子更是将这酒就这般的立于臂上，与段誉交手数招，段誉胜在招式奇诡，而这汉子胜在根基雄厚，两人内力互相拼斗，气劲余波横扫，然周围各处之人算是遭了秧！然而二人手中的碗，竟是互为完好！便是连其中的酒水，也未曾洒落一滴！ 王语嫣在一旁感叹道：“这人是谁？好强的掌力，这份功力，便是表哥也……” 段誉重新从空中将碗接住，那汉子却是开始反攻！ 两人相对坐于椅子之上，这汉子一改守势，抢先出招，右手端着酒碗，安稳不动，左手却是浑雄一掌，向段誉握碗之手打去。段誉也是一手握着酒碗，将手一收，另一掌则是轻巧一架，架住这汉子一掌！ 这汉子掌势一翻，变动一个方位，又是惊天一掌来击！这汉子一身掌力，当真刚柔兼并即可，柔势化力，又可刚势诛敌！ 然而段誉抽身而退，一闪那汉子的掌力之风，毕竟这掌力太强，若是被击，受伤未必，手上的酒碗却未必能够保住！同时，段誉脚下却是凌厉一腿，攻那汉子的下盘！ 这汉子掌势被闪，虽想继续追击，却是因下盘攻势来袭，不能继续，这汉子也是猛然一腿挡住段誉一腿！ 两人桌下的下半身双腿互相凌厉攻击，上身则是将酒碗互相碰撞，宛若敬酒，然而若是细心去看，就会发现两人每次酒碗碰撞，两人身体都会微微一震，将那力道卸去，然而两人酒碗中的酒水则是震荡不休，却是被二人以内力束缚于碗中！ 两人桌下劲风滚动，气劲凌厉飞散，一脚一腿，若是稍有不慎，便会将这整张桌子炸碎！然而桌上的二人，神色不变，却是仿若什么也未曾发生一般！ 两人拿着酒杯连撞三次，只听咔嚓一声，两人坐下座椅，终于再难承受，俱是化为粉碎！然而，两人身形甚至未曾一变，仍是如之前那般坐于椅上。同时二人脚下的腿劲交锋亦是丝毫不停！尽显二人一身深厚的武学根基！ 随即段誉猛地端起酒碗，向着那汉子撞去，那汉子也是拿酒碗与段誉互相一撞！ 轰！ 轰的一声，两只瓷碗，再是难承二人不世内力，轰然炸裂！酒水崩飞！ 然而这时，段誉猛然站起，双掌浑圆一划，北冥神功全力运转，双掌之上一股吸引异力猛然顿生！纷飞的酒水竟是随着段誉雄厚真气吸引之下，在段誉掌中汇聚为一团水弹！ “请饮一杯！”段誉一声低喝，猛然真气爆发，数十年功力将这团水弹向着那大汉轰去！只见这水弹如炮弹般轰向那大汉！ “哈哈！”那大汉亦是猛然站起，再不复之前轻松一色，只见其道：“还是请阁下先饮吧！”只见其亦是扬起双掌，浑厚内力骤然运起，猛地一掌接住水弹，另一掌压上，将其稳住，不让其形体破散！这汉子猛然一掌，一推！空中隐有雷鸣龙吟！这水弹似一道飞龙向段誉轰来！威势难挡！ 段誉仰天长啸：“好！”随即只听段誉断喝一声：“两个小丫头，看好！” 王语嫣和阿朱闻言明白实在叫自己，赶忙看向段誉，却不知他要做什么。 “喝啊！！！”段誉低喝一声，全力运转真气，水弹临身，见其威势，段誉心中了然不易硬接，然而！ 心中求战之火难灭！心中豪情难减！ 只见水弹临身之际，段誉忽出双掌，长吟：“轮回劫，破乾坤！”无上神功，皇世经天宝典轮回劫骤然而现，一股挪移运转之力突出，先是让这水弹来势一缓！随着段誉双掌运使，竟是将这水弹分为两团，各自悬于段誉手上，威力顿时一减！ 阿朱见状一惊，未曾想到，即便自己了解不深，却也是不想这门神功竟是能运使的如此巧妙！ 段誉双目猛然神光一亮，一股霸气顿生！ “虚空灭！” 只见这水弹之上力道竟是让段誉分别化入体内！段誉双掌一和，将这两团水弹重新融为一团！ 段誉猛然睁开双目，仰天一吼：“霸王殛！” 化入体内的力道猛然爆出！水弹携带难以计量威势向着那汉子轰去！ 王语嫣见状一惊，忍不住心中想道：“这……！这表哥能接住么！” 段誉身形紧随水弹而去，惊天一掌向这那汉子轰去！ 那汉子也是豪情顿起，哈哈大笑道：“好！”只见其亦是扬起双掌，内力全力而出，空中隐有龙形真气闪动，龙吟低啸！ “飞龙在天！” 砰得一声，水弹骤然破碎！漫天酒水飞溅，两道身影，狠狠相撞！ 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