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夜宿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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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律的情况显然也没好到哪里去,刚毅的俊脸褪去了方才的孤傲与不屑,眸子一眨不敢眨,目光警惕地盯着面前即将脱缰而来的寒芒。 电光火石间,来不及再作他想,敖律心下一紧,当即只得选择兵行险招,瞬间迅速将全身的劲道都聚集到了双掌之上,试图一抗到底。 然而仅凭他如今被动的抵抗想抵挡住那愈来愈重的戾气显然不可能,他顿时只觉胸口处揪得越来越紧,几乎窒息得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下一刻,手由于兵器的剧烈震动而几近发麻,整个身体则仿若不受控制了一般,似是下一瞬就会径直朝地面重重地倒下去... 倏地,众人只觉全身顿时一松,胸口处那口好不容易才憋住的浊气终于得以稍稍舒缓下来,然而,随即而来的是全身乏力,不过这一会儿的工夫,身为顶尖杀手的他们竟全然忘记了自己此行的任务,一心只觉得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分外疲倦,虚脱得只想倒地就睡。 敖律自然也不例外,就在那迫人压力顿消的同时,他突然喉间一紧,只觉舌尖一甜,虽还不至于当场吐血,也心知自己受了极重的内伤,他随即转眸望向还在一旁双手抱胸,冷冷看着他的少女,目光又沉了几分,想不到这小丫头年纪轻轻武功造诣竟已如此之深,除了阁主和九皇叔,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还未真正动手即已压住全场的高手! 绾婳随手一弹,残留指尖那一抹翠绿顿时消失不见,她随即往身后的枝干微靠了靠,寻了个还算舒适的姿势,这才斜斜地转眸。 她垂眸望向树下那一群神色各异的人,唇角微牵,抬手指了指战乾和站在他身旁的少年,语气颇为平淡地开了口:“这两个人我今日定是要带走的,如果你们还有异议,站出来,你我可以好好商量商量。” 耳边只听得绾婳的声音轻轻响起,然而就是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却让众位杀手闷起一肚子的火,这臭丫头,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嚣张! 商量....商量...... 众人闻言不由得嘴角抽抽,心中虽还不甘不愿地,却又无奈自己打不过对方,最后只能闷闷地站在原地,死死盯着那不可一世的臭丫头,如果目光也可以杀人,绾婳此刻大概早已经被凌迟千遍万遍了。 “姑娘请便。”敖律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长剑一收,微微挥手摒退身后众人,这才对着绾婳拱了拱手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仇,他敖律记下了! 纤手微动,银针一枚不落地回到了她的手中,绾婳忽地轻轻一跃,便站在了高高的枝桠之上,底下众人见状,瞬间又戒备起来。 然而,他们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名来历不明的嚣张少女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们笑,傻傻的,可那一双眸子却又分明明亮得仿若能轻易穿透他们的灵魂,将他心中所思所想尽数看清一般,叫人心惊。 绾婳扫了一眼底下噤若寒蝉的众人,唇角微勾,转而将视线落在了敖律同样神情戒备的俊脸,似是想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绾婳掩嘴低低笑了几声,直把底下一干人等笑得怒气上涌了,这才道:“隐月阁的杀手武艺高强自是不用说,血染衣襟,剑过无痕不过如此,这点我倒是十分佩服,不过这行事作风嘛...未免辱了你们阁主的名声?” “......” 黑衣人不动声色地垂了垂眸,然而握住长剑的手却在不自觉地紧了又紧,活像是下一刻就要夺命而出,直接将眼前之人的脑袋砍下来。 来日方长,她可以看不起自己,但冒犯阁主,简直...不可原谅! “哈哈哈哈......瞧你们如今的模样可真有趣,罢了罢了,”绾婳笑着摆了摆手,又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万畫随时恭候光临!” 不知何时,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面前忽地白影一闪,原本还不声不吭躺在地上的战乾已经彻底失去了踪迹,四顾所及,甚至连半点踪迹也没留下,只余绾婳的声音远远传来:“今日我很忙,便先失陪了,若是还想要打那什么包袱的主意,有本事的话也可以跟来。” “护法,那臭丫头胆敢侮辱阁主,简直不可原谅,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么?”见绾婳远去,敖律身后的几名属下不由得脱口而出道。 万畫? 敖律沉吟片刻,挥挥手止住了他们要追上去的动作,若有所思道:“她不是你我能对付得了的,我们先回去,请示了阁主再行议论。” “是!”身后的黑衣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还是躬了身应道。 “走。”敖律也不和其他人先打声招呼,只寡寡淡淡地吐出一个字,便先众人一步转身离去了。 而另一边,绾婳一行人走了许久,这才在一处荒废的破庙门口停了下来。这里想必已经许久没有人待过了,绾婳推开大门的时候只听得‘吱嘎吱嘎’的声音,老式的木料斑驳如同面目狰狞的鬼怪,那骇人的模样直叫人不由得心底儿发凉。地上的木头也已经腐烂脆化了,踩上去软软的,像是随时都会粉碎一样。 这时,几道震天响的闪电突然‘轰隆隆’地鸣了起来,暴雨顿时倾泻而下,远远近近的树木全都在大雨中失去了轮廓,消渐为无形。 昏暗的庙堂里,偶尔也会有几道雷光响起,透过那破了洞的窗户透射进来,时不时地带来几缕短暂的光明。庙里的尘埃被风雨前的大风吹了起来,弥漫着在光柱中微涌动起来...
跟着绾婳进来的赫连珏显然没有来过这种连简陋也说不上的地方,一时间难以适应便不由自主地捂上了自己的嘴巴,其实也不能怪他,因为这庙里的味道,实在是连绾婳都感到有些意外...... 她轻叹了口气,却没有调侃对方的意思,只是大大咧咧地往尘埃落定的柱子旁边一坐,朗声说了一句:“看来今晚只能在这儿过了。” 说话间,手下则利索地在身旁捡了些木头,不一会儿的工夫便生起了一堆火,随即她望向跟前处于呆愣状态的战乾和赫连珏二人,轻哼一声,笑道:“怎么,是嫌弃这里太肮脏了配不上你们高贵的身份?”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花纹斑斓的蜘蛛突然从破庙顶部垂着蛛丝缓缓落下,蛛丝晃晃悠悠的,好巧不巧,正好落在赫连珏面前,距离他秀挺的鼻梁距离还不到半厘米,几乎都要直接贴到他脸上去了。 “啊!”赫连珏想必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竟堪堪吓得坐倒在地。 绾婳瞧着手中已经奄奄一息的蜘蛛,随即斜斜地瞟了他一眼,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眸中尽是玩味的神色:“原来你怕这个?” 感受到一下子变得诡异的气氛,赫连珏这才回过神来,知道是自己表现得太唐突了,便紧忙从地上站起身,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一旁的战乾却早已越过他,径直走到绾婳的对面坐了下来,绾婳见状还以为他有话要说,可他却意外地没有开口,只是无神地望着眼前的一堆火,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赫连珏见他坐下,便也顾不得方才自己颜面扫地的尴尬场面,径直坐到战乾身旁,担忧地问出了口,声音低沉温润:“阿乾,你的伤...” 听到赫连珏的话,绾婳也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眸,望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战乾,她看那黑衣人的一剑可半点儿没留情。 火光映照下,战乾俊逸的五官显得愈发精致,模样倒是不错,若非脾气不好,倒也是个值得欣赏的美男子。 “已无大碍。”战乾淡淡打断他的话。 他没有直接回头对上赫连珏担忧的目光,深知他的秉性,自己也实在是怕赫连珏会心存愧疚,便只是垂眸望着眼前的火堆出神。他的身子他最是清楚,本就重伤还跋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好? 只是他掩饰得了自己愈发虚弱的声音,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那愈发苍白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