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别有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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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 裕华阁里一片狼藉,那一屋子的乱七八糟,比起有人来抢劫看着还要碎乱几分,好似有大车压过一般,见不到一样还保存完好的东西。 漪阳扫视了一遍房间,除了她搬不动的大柜子外,其余的能踢则被她踢翻,能丢的也都丢了,她左寻右找的也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泄气,当即火气就又升了起来,长长的云袖猛地一挥,将婢女们手上捧着的还热乎乎的饭菜‘哐当’一声尽数扫落在地。 她看也没看地上那一片狼藉,随手从发髻上拔下一支珠钗,指着屋内一干下人,锋锐的眸光似刀刃般凌厉,怒声喝道:“你们都聋了是么,本郡主说了不吃!不吃!滚!都给我滚出去!” guntang烫的汤汁不偏不倚地恰好全落在婢女们身上,若是在刚进府那会儿,这个温度铁定能烫得她们不顾一切地失声尖叫,好在,如今被郡主不时地打骂都已经成为习惯了,婢女们狠狠地咬了咬牙,最后便也堪堪忍受了下来。 丫鬟们都站在院外,等着漪阳郡主砸得精疲力竭了,才缓步走了进来,轻声唤了一句,语气里隐隐带着几分恐惧:“郡主......” 看着面前一脸惊恐的下人,漪阳郡主眼圈一红,顿时又怒又气,咬牙切齿道:“萧淑慎那个小贱人居然敢这么对本郡主,该死!” 见漪阳郡主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婢女们眼底皆闪过一抹异色,劝道:“郡主,您好歹吃点儿,可别为了一个贱人气坏了身子。” 漪阳郡主美丽的面容如同胀了气的球,眸子火烧般吓人,哪里听得进别人的话,抬脚就往跟前狠狠地一踢,大吼道:“不把她大卸八块我漪阳的名字以后倒过来叫!啊......” 这最后一声是因为她恰好踢在了面前被她推倒的一个桌角处,娇生惯养的小腿突然踢上了坚硬的木头,疼得她差点当场跌坐在地。 “郡主,您这又是何苦,为一个小贱人伤心伤神的,结果反倒不美,让自己亏了身子不说,若是夫人知道了,指不定又会多心疼郡主您呢...”馥儿这时正从门口走了进来,转眸注意到了漪阳郡主声音里的异样,她忙把手里的一碗冰糖燕窝放到身后的婢女手上,在漪阳郡主倒下之前,有些吃力地扶住了那直往一边倾倒的她。 半晌,她示意身后的婢女将燕窝放到桌子上,使了个眼色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这才蹲下身子,看着漪阳郡主道:“何况,亲者痛、仇者快,萧淑慎说不定就在哪里等着看郡主您的笑话呢,郡主如若继续这般自暴自弃,岂不正巧如了萧淑慎那个小贱人的愿?” 漪阳郡主抬头,看起来显然脸色已经没有方才那么难看了,她望了馥儿一眼,眸底掠过一抹精光,却又很快消逝了,咬牙道:“可本郡主咽不下这口气,我......馥儿,你轻点儿,疼~” “馥儿说得没错,漪儿,你如今只想着连累自己的身子,到头来除却遂了萧淑慎的意,又能改变些什么?”老王妃的声音忽然从门口的方向低低传来,打断了漪阳郡主还没说完的话。 这痛苦的呼喊几乎要揪了老王妃的心,目光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这乱七八糟的几乎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她不由得拧紧了眉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漪阳郡主手上的脚上时,还是软了声音:“漪儿,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有什么事儿能比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还要重要,你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净会胡闹!” “呜呜...额娘!”漪阳郡主看着老王妃领着自己的心腹丫鬟从门口款步而入,那一刻,长时间以来积攒的委屈情绪顿时尽数涌上心头,她竟有种想要不顾一切地扑进她的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如是想着,事实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好了,先起来,额娘这不是还在么?”老王妃心疼地又将漪阳郡主搂紧了些,随即轻轻摸着她的头,音量也提高了一分,看着满脸挂着不服神色的女儿,道:“漪儿,你即便是再胡闹也绝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你这丫头,真真是想要气死额娘不成...” 馥儿和其他伺候的丫鬟们见着这般情景,知道这儿暂时没她们什么事儿了,便都心照不宣地悄悄退了出去,一时间,偌大的裕华阁里便只剩下抱头痛哭的漪阳郡主和老王妃二人。 爹有什么脾气就只知道对着紫如,紫如也是不甘心啊,沐清歌她哪里比我好了,为什么她就能比我得到的多,为什么她就能做乾王妃……” 她的声音含着小辈的撒娇,和真正的委屈,把沐宗佩本来就不是对着她的火气一下就平了下去。 “额娘...”漪阳郡主仍旧不忿,却也知道额娘是在关心自己,回头一想,今日她的性子也确实太过了些,只得哽咽着赔错:“额娘,我...我...萧淑慎那个小贱人哪里比我好,为什么她就能比我得到的多,为什么她就能当聿哥哥的太子妃......” 这时她的整颗脑袋都埋进了老王妃温暖的怀里,边哭泣着边继续自我检讨:“额娘,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漪儿保证...” 声音里含着小辈的撒娇和心里不忿的委屈,把老王妃本就不是对她的火气一下子就给平了下去。 “好了,知错就好,你可知丫鬟来告诉额娘你竟然为了一点小事情就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额娘心里有多生气?”老王妃松开紧紧搂住漪阳郡主的手,轻轻擦了擦夺眶而出的热泪,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脸上的笑纹加深了几分,点头道:“这天底下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说的,为什么非得把事情闹得这么不可收拾,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不再让额娘和父王为你cao心......” 漪阳郡主注意到老王妃声音似与平常里不同,抬起头,入眼的便是老王妃抹眼泪的动作,那情景竟叫她心底不由得直泛酸。 想要说些什么安慰老王妃,可是一想到萧淑慎,漪阳郡主神色又黯淡了下来,她十分委屈地撅起小嘴,又往老王妃怀里钻了钻,明媚的大眼睛里全是泪:“可是额娘,聿哥哥原本就是属于我的,我不甘心,绾婳要和我抢,如今连萧淑慎那个来历不明的小贱人也要跟我抢,她一介卑贱的花楼女倌,凭什么?!”
贱人就是贱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当着聿哥哥的面儿就给自己挖坑让自己难堪,真真是不要脸至极! 老王妃低头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当下这心就软了不少,到底是疼了十几年的宝贝女儿,她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望着前方,目无焦距地道:“罢了,做娘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了去...” 老王妃端过方才馥儿搁在桌面上的冰糖燕窝,小小地舀了一勺子,递到漪阳郡主嘴边,柔声回答,眸色深黑,如同最阴暗的夜幕,藏着见不得人的肮脏:“来,吃点儿东西吧,余下的事情你不用cao心了,额娘自会安排...” 老王妃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神色虽有和缓却仍旧是一脸不忿的漪阳郡主,不由得在心底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浸润内宅数十年光景,岂会看不出来漪阳郡主今日所为的反常,若非是那点儿争宠的小心思,便只能是她一点儿不知轻重了。 若是这样,她倒宁愿漪儿是前者,长点儿心思,如此她还有可以自保的能力,还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漪儿这丫头性子实在太过蛮横霸道了些,加之又没有半分心机可言,将她一个人丢在那个善于玩弄权谋的深宫大院,又叫她如何能放心得下?自己此次插手她们年轻人之间的事儿,也不知究竟是对是错,嫁给太子对漪儿来说当真就是好的么? 漪阳郡主喝下燕窝,索性乖乖躺在床上闭眸休息,假装没有看见老王妃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不希望再从自己额娘口中听到任何能轻易让她心情烦躁的劝慰之词... 老王妃也心知她是在装睡,却没有点破的意思,只是伸手为她拉了拉被子,随即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走了出去。 精芒毕露的眼眸望着一院的繁花,本是最为珍贵的盆植,盛夏的烈日里,不过一日的工夫就开始出现了颓败的趋势,花瓣恹恹的,干枯垂落。 温室的花朵经不起一丁点的风吹日晒,她的漪阳就如这奇艳无比的花朵,不管怎样,她都绝对不能让她如现在一般,永远地被人压下,一生没有出头之日! 听到房间的门被人轻轻合上的声音,漪阳郡主原本紧闭着的双眸突然睁了开来,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衣袖,心中暗恨道:小贱人,让你死还是便宜了你,你别落在本郡主的手里,否则定要将你卖到窑子里去,落得个千人骑、万人枕的下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