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梁上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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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一连几天都待在悦来客栈里,除了基本的吃食外,绾婳几乎不进不出,因此她对这些事情半点儿也不知情,倒是少了无端的烦闷。 半夜里刚洗了身子,绾婳一时只觉心绪清明,随手披了件素袍,她转而走到床榻上,却并没有着急睡觉,而是盘膝坐着练起功来。 玉无垠给的秘药确实能与她体内七星海棠的毒素相抗,倒也能争得个半壁江山,让她平白少受了不少的罪,可是时间一长她就发现不对劲了,体内仿佛有道打不破的隔膜,无论如何也无法从那里经过。 如果此时有人在房间里的话,便可以发现此时绾婳头顶上冒着一丝浅浅淡淡的白雾,绝美的面容在白雾中若隐若现,朦胧不清,却分明在一点点变化着,眉心一点朱砂似的红痣也多了些明艳的色泽。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睁开眸子,秀眉紧蹙。 这道诡谲的隔膜,如果实在无法尽早从暗夜门中盗出解药来,唯一的法子怕也就只能寻到玉无垠口中的紫血草才能彻底去除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在客栈院墙内穿梭,哪怕至人的面前掠过,快得也让人以为不过是眼前一花,看到了月光折射翠叶的影子。 绾婳神色倏地一凛,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瞥了眼桌案上的香炉,转而起身走到窗外,站在窗前欣赏起眼前无边的黑暗来。 没有人注意到,她原本黑如深潭的眸底转瞬即逝的那一抹异色,等到来人更靠近了几分,只见她唇角诡异地一牵,变故发生了,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锐利的寒光猛地脱手而出,直冲门口击射而去。 来人一惊,直觉地便想要抽身躲闪,不想这会儿却一下子在绾婳的面前将自己给暴露了个彻底,他微蹙了蹙眉峰,似是在消化这个令他难以置信的事实,沉默了好半晌,这才道:“好身手!” 心中却也同时在暗暗冷哼:哼,我卫玠要请的人还没有请不动的! 这话听起来倒是极为恭敬赞美的话,可他恭敬赞美的话里却又分明看不出来哪怕一丝一毫的恭敬之色,那语气反倒活像是眼前的女子欠了他多少银子不还似的,细听起来,分明存了几分咬牙切齿。 绾婳只是抿唇笑笑,斜眸看向他,一副并不打算跟他说话的模样。 卫玠见状不解,思虑再三之下,眸光顿时便是一沉,俨然将她这一举动当成了对他的侮辱和轻蔑,他上前一步,索性直接吐口而出:“怎么,姑娘未免太过狂妄了些,莫不是觉得在下请不动你了?” 绾婳还是笑笑,仍旧不语。 “姑娘若是如此不识时务,秭某便只好得罪了。”卫玠顿时二话不说便开始动手,一把抓向绾婳,手法迅捷精准,想来是个高手。 绾婳轻轻侧身一闪,脸上依挂着那抹高深莫测的独有笑意,从最初的一成不变到渐渐变得诡异,简直诡异得叫人不由心生寒意。 卫玠一愣,有些吃惊绾婳的反应速度,到底是个中行家,不过眨眼工夫便彻底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转而猛地再次动手,招式更快更狠更准,他就不信凭自己的能力还抓不到一个弱质纤纤的女流之辈! 绾婳显然仍不打算与他正面交锋,一心只顾着防守,眼底却丝毫没有因为他动作间的愈发精准而有半分的惊慌,那番轻松的模样直叫卫玠心中升起的怒气一蹿再蹿,恨不得立刻把她抓住好好羞辱一顿。 然而不知为何,几番动手之下,卫玠突然只觉头脑传来一阵晕眩感,一时手下失控,来不及防备竟被绾婳直接一脚给踹倒在地,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狼狈不堪的自己,再看了看那正一脚踏在自己胸前神情优哉游哉的女人,顿时羞辱得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你...” 谁知绾婳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眉眼轻挑间,便缓缓收回了自己的脚,转而背过身去,不疾不徐地走到桌旁灭了上面的一截短香,这才又踩着步子走到窗外大大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心下一阵酣畅淋漓! 真是的,这小子如果再坚持一下可就真得憋死她了。 看着她灭香的动作,再联想起方才她脸上那种诡异莫名的笑容,卫玠若是还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年也是白活了。 只是,想通了归想通了,怎么说他卫玠还是夏侯彻手下的人,这会儿居然败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光是想想这心底也不知该是什么滋味儿,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武功和药理统统都白学了,好歹是个中行家,可分明进来这么久了,他竟没有发现这屋中点了迷香! “大丈夫能屈能伸,怎么,输给我一个女人,嫌丢人了?”绾婳看了他一眼,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谈论她吃饭了没有的语气。 “哼!” 天知道,她这一句话简直让卫玠一口恶血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差点儿窒息而亡,他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斜睨着眸子看向她,冷哼了一声,暗道真恨不得立刻用毒粉将这个该死的女人给毒哑啊! 这张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真真是太无良!太缺德了! 可眼下是他受制于人,吸入迷烟就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如今筋骨酸软,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何况,这女人尚且还没算在考虑范围之内,他可不知道对方究竟意欲何为,所以也根本不想去浪费那力气。 想他堂堂武王府的一等带刀侍卫,哪次爷给的任务不是完成得干净利落,最后凯旋而归的,何时遇到过这等狗血的事情,实在郁闷! 于是,卫玠索性连挣扎的动作都干脆免了,只是仍怀着满心的怨怒和不甘死死地盯着绾婳,直至彻彻底底地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卫玠只觉得脸上突然一冷,他冻得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皱了皱眉头,这才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悠悠转醒。 屋中点了一支蜡烛,绾婳坐在桌边,面容在烛光之下阴晴难辨,见他醒来,也不啰嗦,边冲着热茶,边淡淡地开说道:“我说,若你小子只是为了寻刺激,那怕是找错人了,姑娘我今日没那闲情逸致。” 话音方落,绾婳突然俯下身子,在卫玠疑惑的目光中,轻轻挑起他的下颌,在他耳畔哈了一口热气,语气邪肆道:“不过嘛,本姑娘倒是对美男兴趣颇深,如果你是来采花的,本姑娘或许可以考虑陪你玩一玩,我瞧着公子这副容貌倒真是长得不错,不如我们早些歇息。”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被迫仰起头颅的卫玠顿时只觉得一阵恶寒,决定收回方才自己心底里对她的各种欣赏之词,眸光也在瞬间便彻底冷沉了下来,心中不屑,到底不过是一个目光短浅的花痴女人! 爷还说她与其他女子不一样,这回怕是看错人了! “哼!不知羞耻!”卫玠面色有些微微发白,他甚至说不出来更多的话语,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声不屑的冷哼却分明力道十足。
“还不走,莫不是真打算跟本姑娘共度良宵不成?”绾婳也不在意,只当乐子了,缓缓松开禁锢着他下颌的手,纤指微抬,转而朝门口的方向指了指,言外之意便是催促他赶紧离开,免得她中途反悔。 卫玠怪异地朝她看了看,这才恨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临走前还不忘瞪了绾婳一眼,绾婳失笑,没有想到这位小哥儿还挺有意思的嘛。 正当她心中考量之际,鼻间倏地传来一股熟悉的竹香,她不由得轻蹙了蹙眉,心中暗恼自己方才居然忘了正事,果然还是来了么? 迷香是用来应付这位主的,不想事发突然,没有任何一刻她有这么恼怒方才那位小哥儿来得太早的,论起拳脚功夫,她好歹还能和他交上几个回合,可若是对象换成夏侯彻,她根本连一点胜算也没有! 不动声色地退离了几步,绾婳退到桌子前斟了杯热茶好压惊,这才转身,轻笑道:“武王,不知这偷听别人说话的感觉...可还好?” 谁知夏侯彻只是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俊容上甚至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愧疚,神情间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淡道:“本王方才一直站在门外,只是你们都不曾发觉罢了,这偷听之说又是从何而来?” “你!”绾婳气结,见过无赖的,还没见过这么无赖的! 这个人真是......说他只是单纯的梁上君子果然还是太客气了些,看这架势,他分明就是梁上君子中的个中翘楚! “这卫玠,是该好好教训一番了。”夏侯彻看着她,冷不丁地冒出来这么一句,声音不大,似只是在喃喃自语,又似在思考着什么。 绾婳一时被看得发毛,嘴角不由猛地抽搐了一下,对上夏侯彻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满腔的怨言也顿时只觉无处可发,索性不再看他。 “对美男兴趣颇深?共度良宵?嗯?”神情依旧淡然稳如泰山。 这普天之下,有谁的容貌能比他的还要夺人眼球么?这小丫头到底什么眼光,居然饥不择食到瞧上了卫玠那种平庸的姿色? 而另一边,卫玠带着满腔的郁闷回到了武王府,还来不及好好平缓一下自己受了巨大创伤的心灵,便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暗道一定是方才那盆冷水的错,对,此仇不报非君子! “怎么,说不出话了?” 绾婳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暗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这么说其实也并没有错,可腹诽归腹诽,她面上却还是稍稍收敛了下自己的神色,转移话题道:“武王爷政务繁忙,不知今夜来此所为何事?” 夏侯彻挑了挑眉,好笑地看着绾婳,坐在她的对面没有动。半晌,才愉悦开口,回道:“本王来见自己未来的王妃,还需要理由?” “......”绾婳神色间有些不自然,她站起身,抬步走到窗前:“夜色已深,如今人也看完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王爷便请回吧。” 话语是背对着夏侯彻说的,口吻听起来显得比较强硬,以至于他眸子低垂的一瞬,错过了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疑似脸红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