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似待承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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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彻神色依旧冷傲,唇角边还保持着他亘古不变的自信与张狂,道:“本王既有乱世之能,王者之才,又为何要屈居人下?” 绾婳早知他野心勃勃,定非池中之物,却不想竟如此狂傲! 不知想到什么,她只觉心中忽地一紧,沉默着与他两两对视着,良久才轻轻叹息道:“你的野心太大,迟早是要自取灭亡的。” 夏侯彻看着她,唇边弯笑:“若真如此,你可愿与本王同存亡?” 这一句,问得诚挚,直击人心。 两个人的情分分明还没到这个地步,绾婳却觉难以回答,迷惑间,微抬手,看着红线牵抬起他的手腕,仿佛系定彼此命运,她似有所觉,不答反问道:“你接近我......是希望我率鬼谷卫帮替你打天下?” 夏侯彻沉默片刻,只叹道:“鬼谷卫在本王的部署中的确是最大的一颗棋子,若本王能得其相助,这天下,已在本王的掌握中。只可惜,这局棋,本王走错了一步,而这一步,极有可能让本王满盘皆输。” 话音一顿,绾婳也不自觉呼吸一窒,胸腔仿佛不再受控般乱成一团,却见他目光认真地又道:“可本王,明知走错了,却不打算回头。” 眼神坚定至此,直叫绾婳乱了心神,不知所措:“我......” 他的情意多深,她怎会不知,经那迷魂林一事,她的心早已彻底沦陷,只不过,她终究放不下,他有诸多隐瞒,她也有太多的放不下。 绾婳心内挣扎,咬唇看他:“我发过誓,绝不让鬼谷卫受人诟病。” 夏侯彻仍是一脸的淡然,连称呼换了也不自知,道:“我知道。” “我欣赏你的雄心壮志,却不能认同你要谋反的野心,现下虽非盛世,也属太平,你乱了天下,若叫生灵涂炭,岂不是罪孽深重?”绾婳蹙了蹙眉,继而抬眸迎向他,迟疑道:“若只是因为我......” 她猜得不全对,倒也不错。 夏侯彻暗叹一声,这小女子,太聪明了! 他自然知道,欲夺天下,须先乱天下。 自太祖开国百年,夏侯烜继位以来,不过只是维持一个天下太平的假相而已,至今皇权膨胀,帝王昏庸,朝臣结党营私,鱼rou百姓,边患不止,内乱无息,更有天灾四起,而朝臣思乐,奏请不闻,兵戈屠戮,不闻悲鸣,此时虽非良机,但也有足够的理由诱发乱世—— 夏侯彻喟然而道:“这局棋我布了太久,已经收不回来,若你无心相助,我也不会强求,我只希望事发之时,你我不会兵戈相向。” 绾婳默然,却无法立即应承。她原只是想借助先前父亲留下来的势力扶植新君,八皇子虽也生在帝王家,却生性善良,独独少了那份心机与狡诈,倘若如此能换得她要的,即便赴汤蹈火,她也在所不惜。 她的确是恨,可夏侯彻若真倾覆天下,那么江湖也必定风云乱涌,动乱一起,生如浮沤,彼此命运如何,又岂是她一句承诺便能控制的? 更何况,魏缭黑风等人的性命,也已经在他掌握中,在得知他阴谋的这一刻,她已然淌入这滩浑水,又岂能作壁上观,故作不知? “阿彻,我......”绾婳喃喃地唤了一声,只觉心头一阵沉重难以纾解,迟疑片刻,抬起了手,看着腕间红线相连,紧了紧手中匕首。 她知这是最后的机会,断了这红线,再无牵碍,就不会牵涉进去。 夏侯彻定定看着她,由着她,独自去做这最后的抉择。 绾婳心绪紧绷,手腕抬高,欲往后退,姻缘结,牵系彼此手腕。 一丝,一缕,渐渐地,互牵的红线愈发紧绷,即将崩断。 绾婳此时思绪纷乱,然而想起过往种种,她心神微荡,握住匕首的手一紧再紧,甚至到了颤抖的地步,腕间的红线丝连缕断,她只觉脑中一片嗡鸣,终是克制不住,手掌向前,猛然压入了他无力的手掌。 她直直地盯着他,迎向他的目光复杂不明,眼神闪烁间,她似是再也不堪自己这样脆弱一般,终是垂了垂眸,低低叹道:“只这一回,我信你这一回,若是你将来让我失望,我定会亲手了你,信不信?” 夏侯彻闻言神情一动,直觉她纤细绵软的手掌轻轻覆上,正紧扣着他五指,温暖相贴,他心中一震,不由脱口而出,道:“我信。” 反应过来这一瞬,已是喜上眉梢。 绾婳被他毫不遮掩的灼灼目光给盯得面上一红,可回头却发现退又无处可退,躲亦无地可躲,只能别扭地伸手去扯那姻缘结,嘴里喋喋不休骂道:“这什么鬼结,绑得这么紧,难不成真要一辈子绑着么?” 夏侯彻闻言不禁失笑,暗道便是与你绑上一辈子又何妨,可见她是真的想解开这姻缘结,心中笑她性子别扭得可爱,却又不想让她解开了结去,目光转向,瞅向她眉间,忽而问:“你眉间的朱砂?” “朱砂?”绾婳闻言心中诧异,下意识地就要抬手去摸。 眼前的女子眼若星辰,眉间一点红痣更显得她整个人不卑不亢,不焦不燥,似空谷的幽兰,暗香袭来,更似天山上的雪莲,圣洁高雅。 “没事。”夏侯彻正想说什么,却见她眉间那一点朱砂却开始慢慢消失了,他微蹙了蹙眉,平生第一次见这种怪事,总觉有些诡异。 绾婳狐疑地放下手,暗自想着方才他口中的朱砂指的是什么,若是生在她的眉间,她没有理由发现不了才是,可瞧他却又不像在说谎。 “暗卫都撤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难道...”绾婳顿有所悟。 夏侯彻听出她话里有话,却只微挑了挑眉,没有言语。 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大手一伸,便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手指掠过她的脸颊,随后低下头咬着她耳朵轻声呢喃道:“本王担心你。” 夏侯彻的容貌本来就是上天的不公,连看惯了他面容的属下偶然移不开视线的情况也是时有发生的,何况还是他刻意勾引的时候。 果然—— 绾婳眯起眼瞅他,只觉自个正抱着一副厚实身躯,未觉不对,只将额头鼻尖往前蹭了蹭,颇是依恋,忽闻得耳边一声喟叹,方才震醒。 抬头却见夏侯彻撑着颌,正悠悠看着她,一只手理所当然横在她腰际不说,还搂得死紧,她绯红着脸,伸手就隔在了中间,然而唇角边却挂着一抹不自察的笑意,她道:“所以你言而无信还有理了?” 这若是以往,绾婳顶多只会别扭一下,可此时这家伙摆明了要对她是美男计,叫她怎能不惊乍,反射性一抬手就要推,却叫他抓了手腕,胸膛压了过来,见她挣扎,勾唇笑道:“别乱动,我伤尚未好全。”
“你受伤了?”怕触了他的伤,绾婳当真依言不敢动弹,只能恨恨地拿眼睛瞪他,神色间带着几分担忧,她没好气地说道:“受伤了为什么不说,伤未全好,你还敢闯进迷魂林,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这语气,反是怪责他不顾自己伤情。 夏侯彻听出她语气里的担忧,忽而将面孔又朝她靠近了几分,这才道:“我若是不闯进去,叫你这小女子给跑了,找谁要人去?” 绾婳知道他是在说逗趣话,板着脸瞪了他片刻,却反叫他坦然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撇开脸嘀咕道:“真不知道你成天在想些什么。” 夏侯彻紧了紧手臂,额头抵着她耳际:“现在什么都不想了。” 绾婳听他这话说得颇为沉重,反而像是他历经风霜的叹息,思虑片刻,忽觉不对,抬手却见腕间空空,不由急问:“姻缘结呢?” 夏侯彻唇角含笑,修眉一挑,扯住她的手腕,指尖挑起红色绳结,说道:“我见它勒得太紧,怕你不舒服,便把它给解开了。” 绾婳眉头皱了皱,却没有吭声。 夏侯彻心下了然,又道:“时辰到了才解的。” 绾婳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小脸瞬间一红,二话不说,抬脚就猛地踢他膝盖,一招既中,便索性矢口否认道:“谁管这个!” 夏侯彻挨了一脚,倒也不痛不痒,勾了勾唇,他抬手将她鬓边散发勾到耳后,低声哄她道:“多日没有休息好,不如你再睡一下?” 绾婳只觉他的手指在她鬓边一再抚弄,丝丝热度蔓延,转眸与他四目相对,又觉他俊逸面容越来越近,不由心跳加剧:“阿彻...” “嗯?”低低沉沉哑哑的,轻轻一声,萦绕在耳廓,热得发麻。 绾婳的手紧张地抓在他华贵的衣料上,仰首喘了一声,她努力保持着清醒,在他的薄唇凑上来前,及时开口:“我得见夏侯聿一面。” 夏侯彻闻言,动作不由得一顿,低低垂目看向她,见她仍旧是一副认真的表情,也只好说道:“也好,你终是要与他说清楚的。” 绾婳眨了眨眼,还是看着他。 “只是还需要等些时日,他如今不在金陵城中。” 绾婳颔首,小手仍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却只盯着他,四目相对间,狂乱的心跳终于渐复平静,她眨了眨眼,双臂缓缓环上了他的腰际,抿了抿唇,仍是微羞,只得闭了双目,下巴微抬,似待承接。 眼前这个男人,为了她连命都能舍弃,她还有什么可矜持的呢? 夏侯彻心神一荡,俊脸竟也难得地泛起了红晕。 她如此顺从乖巧,反倒叫他无从下手。 见他久久没有动静,绾婳狐疑地睁开眼睛,抬起阴魅曳丽的眸子,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正处于木讷状态中的某人,道:“阿彻?” 这一眼间却泄露出一缕魅色,如深海暗流一般,微弱却绵绵不断,仿佛能把人的魂魄都缠起来一样,夏侯彻不由有些呆怔,他小心翼翼勾紧她的腰肢,俯首,欲将薄唇吻上,却闻一声雄若雷霆的暴吼—— “爷,属下有事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