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黄眉之死
攻城还在继续,滚石檑木还还在不停的坠落而下,边军的尸体也还在不停地倒下。鲜血流淌,尸体成堆,喊杀声震天动地。 黄眉和尚混在边军之中,朝着城墙脚下迅速地靠近过去。他脱下袈裟挥动,等闲的箭矢还没靠近就被劲风给带着坠落在了地上。至于滚石和檑木,则是要危险的多,黄眉和尚只能以身法快速地闪避着。 但是,城头上坠落而下的滚石檑木实在是太多了,即使以黄眉和尚的武功,也不能全部躲避过去。 在冲击的过程中,黄眉和尚被击中了几次,好在他反应够快,及时出掌将那些滚石檑木给击飞了一些,没有全部砸中。 饶是如此,黄眉和尚也受伤不轻。他嘴角溢血,左臂被滚石砸中,无力地垂落在肩膀上,难以动弹了。 一将既出,千军辟易,终究只是传说。凡夫俗子,武功再高,也不能在正面和千军万马对抗。 黄眉和尚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点,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已经可以说少有对手了,但是正面冲锋,一身武功却是没有多少发挥的余地。 “师弟!快回来!”黄木和尚急叫道,他看出了黄眉和尚咳血了,这还没靠近城墙,就已经这样了,如果继续向前冲的话,天知道他还能不能抗得住。 但是,但是黄眉和尚却哈哈大笑道:“师兄,你不用担心,这点伤还难不住我黄眉!” 说着,他冲击地更加奋勇了。 箭矢如蝗虫,滚石如落雨,但是黄眉和尚毫无畏惧,他大步潜行,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放弃了闪躲。 在这期间,箭雨纷纷纷而下,都被黄眉和尚挥舞着袈裟击落,而那些滚石檑木,则是有好几块砸中了黄眉和尚。好在都没有击中要害,被他内功硬抗住了,没有造成更加严重的伤。 岳无笛远远地观望着,面色平静,只是微微地叹了口气。这样的阵仗,即便是他要硬闯,也都不敢说能够毫发无伤地闯过去。 黄眉和尚的武功虽然高,但还没有达到他这种地步,自然很吃力。岳无笛觉得,他不太可能成功,如果不退的话,也许会死。 不过,岳无笛却没有说什么,这是黄眉和尚自己做的决定,谁也劝不了。 城墙脚下,黄眉和尚最终还是突破了朱子柳一方的防线,来到了这里。 但是,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就在黄眉和尚脚尖一点,想要跃上城头的时候,数不清的滚石檑木沿着城墙,向他砸了下来。 这次的密集程度前所未有,十几块滚石,十几根檑木,在同一时间,向着黄眉和尚一个人砸下,这简直无处可逃。 而且黄眉和尚正准备跃上城楼,双脚都已经离地了,更是无法转换身形。 这是绝杀必死之局! 没有意外,当那些滚石檑木落下之际,黄眉和尚怒喝,举掌上劈,希望阻挡住,但是,滚石檑木太多了,而且从高处坠落,势能强大,黄眉和尚根本阻挡不住,他先是手臂喀拉一声折断,接着整个人都被滚石和檑木砸中了,随即被淹没。 “师弟!”黄木和尚一声悲呼,谁说出家人四大皆空,没有感情?该伤心时,还是会落泪。 “阿弥陀佛!”黄观和尚低念佛号,闭上了眼。 镇南王大恨,高声喝道:“冲啊,拿下这座城关!为黄眉大师报仇!” 岳无笛面无表情,战争,总是要死人的! 普通的士卒会死,高层,同样也会死! 城头上,朱子柳和武三通也是一声叹息,但是随即,朱子柳就恢复了平静,不管黄眉和尚是什么身份,有一点很明确,他背叛了南帝,那就该死! 黄眉和尚的死,虽然被高层所关注。但是对于整个战场来说,只能说是溅起了一片小水花罢了,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因为死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个人的生死,实在微不足道。 每一根箭矢射中,都会有血花溅起,每一块滚石坠落,都会有士卒倒下。 这不是什么雄关,但是却因为边军缺少攻城器械的缘故,变成了收割生命的死亡绝地。 当然,间或也有边军士卒,闯到了城门前面,用肩上扛的树干撞击城门,但是,转眼之间,他们就被城楼上的弓箭手和抛石手等重点照顾,射杀砸死了。 城门依旧牢固,没有出现严重的破损。 照这样下去,边军的士卒要向彻底轰破这道城门,必将要付出几千上万人死亡的代价。 除非,城楼上守军的城防物资在这之前用尽了,但是,按现在的情况看来,这显然不现实。 岳无笛很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场攻城战,血花在他的眼前溅起,浸满了战场,成片的尸体不停地倒下,堆积成了山。 那些尸体,绝大部分都属于边军。 这种场面,岳无笛能够冷眼观看,但是镇南王,却是不能平静了,这些士卒,可以说都是他的家底,是他权力的保障。 但是现在,却是如此冤枉地损耗在这里,让他的心在滴血。 “岳兄弟,”镇南王看向了岳无笛,希望他能够出手相助,以绝世勇武杀上城头,从内部打开这道城门,完成黄眉和尚没有做到的事情。 虽然黄眉和尚失败了,但是,镇南王相信,以岳无笛的武功,还是有很大的希望能够成功的。 岳无笛摇头,他明白镇南王的意思,他也有一些把握能够成功冲进城关,打开城门,但是他也知道,就算他成功了,也一定会付出一些代价。 若在平常,以他强大的体魄和自愈能力,等闲的伤害他是不会放在眼里的,但是,在这种关头,南帝随时都可能出现,岳无笛可不想平白的损耗自己的战力。 不是只有镇南王忌惮南帝,岳无笛,对南帝也是丝毫不敢大意。只有真正交过手,才能体会到当世五绝究竟有多恐怖。 “将要面对南帝了,我要保持巅峰状态。”岳无笛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却让镇南王浑身一震,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因为,最忌惮南帝的,其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