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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浮洵两步下车去抓她,白昭身形一动抱着顾眠笙就跑,“鹌鹑你给我站住,谁是你女儿!” 顾眠笙坐在白昭怀里混蛋的跟莫浮洵似得招招手,“谁答应谁是咯~”接着留下一句话:“以后来敛靥阁找我。”消失。 莫浮洵之后与敛靥阁的走动必然频繁,她们之间的联系不用藏了,藏也藏不住了,如此遮掩不如大方展示。 何况她们就是看到莫浮洵与敛靥阁来往也无法知道莫浮洵的全部底牌,更别说顾眠笙还会一时兴起故布莫浮洵朝中支持者众多的迷阵来引人多疑了。 * 容隐的院子被安排在莫浮洵旁边,两个人之间只隔着几棵树几堵墙。这个院子是莫浮洵原来住的地方,布置简单大方,花瓶壁画之类的东西很少却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小玩意。 莫浮洵前两天还是住在这的,不过后来圣旨一下,她成了王府的主人,按规制要搬进主院,不能再从这个附属的小院子里住。莫浮洵把容隐安排在这里,自己连收拾都没收拾就进了主院。 让容隐哭笑不得的是,莫浮洵明明起居都在主院,他偏偏每晚睡后都能感觉到她窜上他的床抱着他睡,但等第二天醒了他身边又没有人,只有她身上淡淡的味道留在被子上面。 容隐看着床上被子轻轻勾了下唇,眼中的柔情让进门的青梧看了一愣,容隐见青梧进来了,放下手中半个时辰都未翻过一页的书卷,有些冰凉的开口:“什么事?” 青梧低头靠近容隐,附在他耳边轻轻道:“右相傅大人后天就能到了。”他们身在王府,只能收个只言片语的消息,完全无法往外传信儿。 容隐看了眼青梧,荆北国都离东周禹京甚远,这个时间到,快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荆北的右相原来是皇帝的心腹释晴,现在这个右相是谁?“傅大人,哪个傅大人?” 青梧利落的答:“是傅凝雪,傅大人。原来是司丞,这次上禹京在路中被王爷下旨升成了右相。” “喔,是她。”容隐怔了一下才想起来傅凝雪是谁,这人是皇姐的心腹,他见过几次因为她身上的利用价值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便没怎么在意。 这个人对皇姐忠心不二,思维敏捷不守旧,懂得跳脱规则口才也很好,皇姐选的人不错。 只是……他在与皇姐议事的时候被傅凝雪看到过,知道他男子的身份。傅凝雪是皇姐十分信任的人,但愿她在这点上应该不会给他惹上麻烦。 * 敛靥阁里笙歌燕舞,白昭抱着包裹严实的顾眠笙飞檐走壁,如往常一样将她放在敛靥阁至高处的阁楼上。 阁楼上只有顾眠笙一人独居,阁楼四个方面都配了宽阔的观景台。这里平静旷远,站在观景台上可以望到禹京万家灯火在夜间星星点点,阁里的奏乐声萦绕在顾眠笙脚下。 她低头俯瞰全城,东周政界消息源源不断地在每一个纸醉金迷的夜里悄悄汇进她手,她抬头仰望星河,她背后阁楼里漆黑一片与全城灯火隔绝,她站在阁楼里,一切都被她抛下。 楼里的哥儿在青萝暖帐后放声娇笑,新的消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敛靥阁里收集着,然后被人快速有序的整理分类,送到顾眠笙的阁楼上。 不一会儿,白昭捧着新的消息进屋。屋里烧着地龙十分温暖,顾眠笙已经脱了鞋,仅穿一身松垮的浴袍斜斜倚在床畔,她随身的细长的烟杆已经点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吸着。 白昭靠近顾眠笙,烟雾弥漫中的味道不是烧着的烟叶味,而是苦苦的中药味里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甜腻。顾眠笙闭着眼睛靠在那唇色苍白,身上的疼痛让她眉头微皱,刚刚出去的时候还是不小心冻到了。 白昭曾被顾眠笙吩咐过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立刻上报,可看到顾眠笙病发她就犹豫了,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说。”顾眠笙深深吸了一口烟杆,烟斗里点燃的药粉和药叶,能缓解她身上的疼痛。 白昭道:“赤黎的神使舒乐渊和若麟的皇子司临夜昨天已经到了,现在就在禹京城里。” “咳、咳咳咳……”顾眠笙的咳嗽声响起,她闭上的眼睛慢慢睁开,半阖眼眸,催促停下来的白昭:“继续。” “是。”白昭低头继续:“舒乐渊和司临夜是一起来的,两人身边都没有带侍卫,我们的人刚看到司临夜和舒乐渊出去了,那个方向是……皇宫。” 顾眠笙完全睁开了眼,“也是煜亲王府。” * 莫浮洵回府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陈总管跟她说容隐已经歇下了,剩穆少爷和今天刚送来的乐姬还在厅中下棋。 莫浮洵自知自己对穆落年亏欠太多,穆落年恰巧又是个安静到没有脾气的人,特意叮嘱陈总管让人照看好她落年哥,府里的人都小心点不要惹事给落年哥填麻烦。 陈总管听了应承下,她年纪比莫锵还大上些许,男欢女爱的事情见得多了,她就想不明白这两个人郎有情妾“有”意的,怎么相处模式这么怪? 这些粗人不太介意文人那些规矩,原本她们都以为穆落年不过就是先从义子的名分上过渡一下,接着就能转正成煜亲王府的王夫,反正两个人又不是真的兄妹又从小没养在一起叫同一个人娘,以后结成两口子过日子还不是早晚的么? 他们就是没想到,莫浮洵抬高着穆落年身价的同时又接进来一个陌生男子,再后来,留了一名乐姬在府里。 莫将军可是她们眼里出名的痴情种,一辈子只娶了一个男人死了也没续娶,难道王爷没继承到莫将的痴情,要准备玩贵族的那套一妻多夫啦?不过莫浮洵娶几个她们都无所谓,就盼着莫浮洵的男人能多生几个孩子出来跟她们玩。 莫将军走了之后王府里少了太多的乐子,京城太平又没有仗打,她们腻味的都快都快长毛了,只能无聊地八卦莫浮洵的私生活。 好在今天开始王府里多了个孩子,皇室的,不过据说不用惯着任由她们锻炼,让她们终于有了新的消遣,至于莫浮洵怎么安排她的这一个个男人,他们幸灾乐祸地想着能打起来才最好玩。
莫浮洵刚踏进厅里,眼前的画面一时让她没能消化! 穿一身暗紫飞花纹衣裳的男人,广袖长衫,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朵纯白的长瓣窄叶的白绢花,两鬓的长发懒散地垂在胸前,深紫色面纱垂落。怀里,正抱着一脸惊讶的穆落年。 “你在做什么!”莫浮洵冲过去劈手将穆落年从男人怀里拉出来,拉着他离那个男人远远的,戒备的后退,确定了莲笙的位置离男人很远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司临夜见莫浮洵紧张成这样,挑眉,这女人,该不是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莫浮洵瞪着这位右眼一滴妖娆泪痣,身似无骨般依在椅子上的男人,煜亲王府守卫众多又暗藏机关,他是怎么不声不响进到这里不惊扰一个士兵的? “落年哥,他没怎么你吧?”莫浮洵歪头文穆落年,眼睛却没离开司临夜,她怕他趁自己跟穆落年说话时再去sao扰莲笙。她这几年在外面乱七八糟的事情见的多了,没想到在这种女权主义下还会有男男嗜好的人在。 “我没事,是我不小心拌了一脚,这位公子怕我摔倒扶了我一把。”穆落年看出莫浮洵误会了,抓紧解释。 “扶?”莫浮洵着急抓着穆落年道,“这里是平地,落年哥你明明是被他绊倒了。看他身上这气质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离的他远远的才行!”不能被这种人教坏啊! 蒙着面纱的司临夜瞪大了眼睛,气的指着自己质问莫浮洵:“你说什么!我……不是好东西?!” 莫浮洵一看司临夜的身段就知道此人不俗,十有**是个绝世美人,不过美人怎么了,美人sao扰男人就不犯法吗!她理直气壮:“半夜三更私闯民宅猥亵男人,你说你是不是好东西?” 司临夜嘴角一抽,用表情放了个:呵呵。 他怎么答?是答他不是东西,还是他是好东西?这女人真讨厌! 穆落年听到莫浮洵这么明显的在他面前诋毁那个人,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真没对我怎么样,meimei你紧张过度了。”他对他没有恶意,若是有,也不会陪他们坐这么久等浮洵回来了。 穆落年离开莫浮洵的庇佑,绕过司临夜去拉莲笙,司临夜故意伸手一拦,顺手搭上了穆落年的腰肢,凑上去闻了闻,挑衅道:“味道不错~” 莫浮洵的脸一下全黑了,走过去把司临夜抓过来扔到椅子上,两手扶住椅子的两个扶手,将他困在椅子里阴沉道:“你想怎么样?” “没想到你家里还藏着两位极品,怪不得一直没娶。”司临夜意有所指地笑笑,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右眼角的泪痣上挑,生动形象地演绎了把含笑多情是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