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拒绝乘车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那场才子佳人的神话传说，缠绵悱恻，唯美动人。 曼青扭动着她那曼妙的身姿，专注的跟着曲子的节拍，丝毫不敢怠慢。洛神之美被她舞动的淋漓尽致。 或许她跳的太专注了，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林老太太的房门，半敞着，林泰一站在那里，痴痴的望着她，这种感觉似曾相似，他又开始回味起来。 曼青的一个下腰，林老太太朝着门外的人招手。 林泰一摆摆头，离开了原先的位置，这事必须得成。 “每次看你的舞蹈，自己都好像年轻了不少。”林老太太含笑。 看来，古话是不会骗人的，老小老小。老人就像小孩子，哄哄就会破涕为笑。这不，看了自己卖力而专注的舞蹈后，林老太太终于恢复了常态，露出了曼青所熟悉的笑脸。 她拎着服装包，向林老太太辞别，出了房间门，看见穿着白衬衣的林泰一，坐在餐桌前，漫不经心地的挑着鱼刺。 他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来，刚好与她的眼神相撞，眼神还是那么的犀利。原本心情好些的曼青，笑容僵在了脸上，想起自己被弄脏的衣服和他没有礼貌的举动。心里的高兴一扫而过，绕过沙发，拎着东西就往屋外走。 门口空荡荡的。一直都是曼青自己乘车来，林家的司机送她回去。可是，今天，车去哪儿了。 她回头看，客厅里的壁炉格外打眼。听在林家帮忙做饭的张姨说过，林老太太的身体吹不了空调风，所以他的儿子就专门请人做了个壁炉让家里暖和。家里的人对着林老太太孝顺着喃，林老太太说一的事，就没见那个人说过二。 再看不远处，餐桌前，两个人影，林老太太笑脸盈盈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也没见他开口，只是偶尔轻轻的点下头，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 亲婆孙俩，哪有隔夜恨，就算再不济，还是林老太太的孙子，自己充其量也只是偶尔来跳舞做兼职的客人。想到这里，曼青的心里一阵的酸楚。 或许正是这样，今天又回绝林老太太介绍男朋友的好意，所以才撤了司机吧。突然觉得，林老太太真的不是那么好伺候了。曼青吞下一口闷气。望着空中飘下来的点点雪花。这么好的景致，走吧，权当欣赏风景好了。 寒冷的冬夜，起初的点点小雪，变成了鹅毛大雪。雪中的曼青，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里走着。单薄的皮鞋，冰冷的雪水，将她的脚冻得冰凉冰凉的，麻木的失去了知觉。 嘴里碎碎念着。有钱人家真是奇怪，为什么偏要选到远离市区，半山腰上来住呀，连想搭个车子都这么费劲。 她加快了脚步，往前赶着。这半天都碰不见个人的地方，她一个人走着，怪吓人的，起初硬着口气说欣赏风景的兴致全都飞去了九霄云外。 三步一停，五步一回头，愣是没盼到个车子出现。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估摸着，只有去路口上坐公交车了。因为这些冰雪与寒冷，她又没骨气的想着，要是答应了林老太太，她就不用这样白白受罪了吧。 拎着的服装包，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今天显得格外承重。看着服装包，想着想着又安慰自己道，累点冷点，又有什么关系，总不能将一直以来的梦想，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而付诸东流了吧。 ‘嘟’‘嘟’难道是有车子召唤自己。曼青的心里一阵欣喜，回过头来。 一道白光刺痛了她的眼。她抬手放在额前，走近点去询问。 “上车。”冰冷的口气，像极了他的人。难道他都忘了白天的茬儿了。他忘记了，自己可记得一清二楚。冲着他那口气，曼青也不想坐他的车。 曼青撅撅嘴，退回到路边，三步并作两步走。步伐再快，也顶不过四个轮子的跑车。 ‘嗖’一个急转弯，车子挡在曼青的前面。 “上车。”依旧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再次开口。曼青发出一声冷笑，换来了他依旧冰冷的表情，和他深邃而迷离的眼神。 “谢谢。不敢劳烦你给我做司机。”万幸自己身材好，她硬是从车与道路的缝隙挤了过去。 不要示弱，不要回头，她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只要朝着前走，再过不了多久，到了路口的公交车站就好了。 身后发出了两次刺耳的声音。‘轰’的一声，银灰色的车子从她身边疾驰而过。 她停下来，身后除了点点的路灯，就是无数的黑洞。她猛然醒悟，刚刚过去的是驾着车子的他。她伸出手来捶着胸脯，愣是一股闷气堵在胸口上，发慌。明明看着没多远的路程，她却感觉走了好久好久才到。 ****** 寒风呼呼的吹在脸上，像刀刃一样。公交车站台上的她，望着仿佛无尽的道路。 这是过了多久啊，怎么还没有公交车来。曼青哆哆嗦嗦的抬起头，看着站牌。末班车八点，五个大字赫然提示着。她的手腕慢慢抬起，现在应该还没有八点吧。 “啊”怎么已经都快九点了。难道是自己手表坏了，她不相信，又拿出手机，跟手表一样的时间。 她真想蹦出一句脏话来咒怨今天的不如意。然后把这一切都归根于遇见了他。 要不是他，衣服也不会脏；要不是他，也不会晚进林家跳舞；要不是他，也不会在路上停留... 她生着闷气，百愁莫展。是要喊爸爸来吗？平时爸爸这个点都休息了。再说喊了，吴姨肯定又会唠叨一顿。 总该有什么出租车，私家车经过的吧，再等等看吧。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盼星盼月亮的神情下，终于有一束白光过来了，闪着提醒她，希望来了。 还没等她招手，车子已经开始减速，又是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天底下怎么这么多银灰色的车子。 曼青在心里打鼓，千万不要是他。但事情往往是不尽人意的，她最不愿意看见的人，就停着车子在她面前。 她咬着唇，心里砰砰的跳着。又对上那双如同夜空一般魅惑，神秘而深邃的眸子，那股眼神，分明就好像想把她摄入一般。 她脑袋‘嗡’的一下。刚刚那么强硬的拒绝他，现在又要开口说想坐他的车子，这分明就是打脸嘛。可是不坐他的车子话，这大晚上的，没准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有车子出现。 就在曼青难以抉择的时候，他生硬的递出了个手机。 “找你的。”他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曼青狐疑，她才跟他见过几次面啊。打他的电话找自己，开什么国际玩笑。 “接啊。”他兴许是见她没有反应，将电话抛了过来。曼青手脚并用的将电话接住，姿势别提有多好笑。 “小曼啊，我是奶奶。”她哭笑着，原来是林老太太啊。可是，为什么不打自己的电话要打他的喃。 “恩，林老太太。”曼青小心的回答。以前都不觉得林老太太那么难以捉摸，可是，今天从遇见他开始，林老太太变得古里古怪的，和她之前印象里的人完全就不像。 “你说这臭小子，我一分钟不管着他，他就给我打马虎眼。让他送你回家，怎么你老半天才接电话，你没见着他吗？”电话里传出林老太太的焦急的声音。 曼青一直浮着的心，想落下来一样，原来是这样哦。刚刚在半路上停车，是因为林老太太的吩咐，所以他干嘛不直接说出口。 还真是‘委屈’他了。曼青斜瞄了一眼他，他坐在车里，也不看她，闲懒的将一只手搭在方向盘，手指修长而好看。 怎么刚好，就是曼青喜欢的那个模样。可是，外貌好又怎么样，她可不敢跟没礼貌又冷冰冰的人多打交道。 “可能我太渺小了，他没找着我吧。”曼青对着电话又接着说。说完后，她分明看见他扯着嘴角，好似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说错了吗？难道得说自己不想上他的车吗，曼青在心里嘀咕。 “净说些瞎话胡话。”听筒里传来林老太太爽朗的笑声。果然是婆孙俩，连笑点都是一致的。不过，林老太太的笑仿佛在提醒她，这才是她印象中熟悉的那个人。 坐上了他的车，耳边一直嗡嗡响着林老太太末了添得那句不着边际的话。路已经铺好了，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