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天地何不仁
(一回家都变懒了，到现在一章还没写，我的存稿只剩三章了QAQ) （话说，应该不会太监吧，咳。） 碧瑶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下，突然脸色一红，但仍是强硬道:“怎么了？我对滴血洞就知道这么多，关于进入的办法，我也不知道！” 见她说的理直气壮，两人也不好跟一个女子斤斤计较。 只是张小凡叹了一口气道:“难道我们找错了，这其实不是滴血洞？” 碧瑶也有些迟疑，只有夏初摇了摇头，断然道:“不会有错，这一定是滴血洞！” 见两人都将疑惑的目光投过来，夏初也是一窒，总不能说他刚才暗自掐算了一番，算出这里的确是滴血洞吧？ 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说辞，夏初只得道:“你们看，这山洞顶部的几块红石头，呈现七星状摆放，当水滴落时，映着红色的石头，看起来就像是血滴的样子！这些加起来，绝对不会是巧合！” 不过这一番解释的话说的干巴巴的，非常没有说服力，夏初尴尬了一下，两眼四处瞄着，随便一指小潭水面，准备编下去。 “你们看，这水面映着头顶的红石头，刚好在水底形成了七个红色倒影，这几个倒影的摆放，看起来跟一个人的手掌如此相像……嗯？” 夏初一怔，原本只是随口瞎编，这样一看，好像水底的情形真是这么回事？ 不由一指水面，沉声道:“你们快来看。” 碧瑶和张小凡听他语气越来越认真，当下也凝重起来，心中抱着一点希望，朝着水底看去。 这一看，他们都怔住了。 果然如夏初所说，头顶那七个红色石子在水底印上了影子。并且因为是倒影的关系，此刻它们的排列，已不再是那古怪的勺子形状，反而有点像是一个人的手掌。 “这是……”碧瑶身子一震，忽然急转身，大声道:“张小凡！” “啊！”张小凡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喊吓了一跳，不由道:“怎么了？” 碧瑶两眼明亮，一指水潭，说道:“快，去试试！” 张小凡本来心中有些不愿，不过一看她的眼睛，忽然一颤，那到口的一句“你怎么不去”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扭过头去，张小凡一言不发，转身跳下水潭。 然后在夏初和碧瑶的注视下，缓缓弯下身子，待水面平息后，找准位置，将自己的手掌印了上去。 水潭很浅，张小凡的手很快接触到了潭底，有一层沙石薄薄地铺在水底。触手处，张小凡便感觉到手下有五个稍稍突起的地方，正在自己手掌的五个指尖。 他心中一喜，用手拭了一下，果然在这沙石之下，有五块镶在地底的小石，隐隐泛着红光。 于是更不多想，五指用力，向下按去，然后抬头。 没有丝毫的动静。 张小凡抬起头，茫然看去。果然，碧瑶也是一脸失望。 就在这时，夏初突然说道:“还有两个。” 两人一怔，张小凡连忙往水底看去，果然在那手掌不远处，又找到了两个红石倒影。 用手一抹，果然又找到了两块凸起的小石。于是他不再犹豫，伸出左手，找准位置按了下去。 然而……还是没有动静。 夏初也有些不确定了，只得道:“等等看吧……” 于是张小凡离开水潭，与众人静静等待。 一时间这里静悄悄的，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在他们等待了漫长的一刻之后，正有些失望时，一阵刺耳但却沉重的“喀喀”声在这山洞中响了起来。 三人同时看去，只见在水帘背后，那曾经天衣无缝、坚硬之极的石壁，竟是整块的向后退了进去，虽然缓慢，但终于露出了一个新的洞口。 夏初一抚掌，欣喜道:“果然是机关！这样看来，说不定我们能找到出路了！” 碧瑶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进去罢。”说完，仿佛迫不及待一般，当先走进了洞口。 夏初看了张小凡一眼，说道:“小凡，我们也走罢。” 张小凡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点点头，跟着夏初也走进了洞口。 这是一个幽深的隧道，洞侧石壁上发光的事物明显比外边通道上少了许多，虽然勉强还能看到道路，但非常昏暗。 三人走在一起，走的很是小心，毕竟八百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到此，谁都不知道当年炼血堂的那些老怪物老家伙们会不会留下一些特别厉害的禁制。 这一路之上，倒也太平，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是这通道颇为曲折，又深且长，而且慢慢向上。夏初心中粗算一下，只怕他们三人此刻已到了这山腹中心。 正在此时，走在前头的碧瑶忽然停下了脚步，低声道：“到了。” 夏初和张小凡心中一震，向前看去，只见在前方隧道尽头，一丝明亮的光线照了过来，那里隐隐看见是一个大的石室。 碧瑶当先迈步，向那里走了过去。剩下二人对望一眼，也跟了上去。 渐渐接近了，三人也看清了这石室情况，整个石室呈圆形形状，隧道正在石室中间，而在它对面，居然还有一条通道向里延伸，看来这并不是唯一的尽头。 在石室左边，放着两尊巨大的石刻雕像，一尊慈眉善目，微笑而立，一身衣裳被刻的如风吹拂般栩栩如生，倒有点像是佛门的观音菩萨。 另一尊却完全是不同的模样，狰狞凶恶，黑脸鬼角，八手四头，甚至在嘴边还刻着一丝鲜血流下，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此外在这两尊雕像前面，还有一张石桌，上边一个香炉，旁边放着几包香烛，都是灰尘遍布，估计这八百年来从未有过香火。 至于这石室的另一头，却只有几个蒲团，随意地扔在地上，没有什么其他东西。 这时，张小凡却见碧瑶神情虔诚，对着那两个雕像，口中低念着什么，仔细听了听才听到一些话: “幽明圣母，天煞明王，圣教四十三代弟子碧瑶诚心拜见。圣教遭厄，衰微已久，无数教众，披肝沥胆，为兴圣教，前仆后继。唯愿圣母明王，垂怜苍生，赐我福祉，再兴圣教，渡化众生，共登长生不死极乐欢喜境！” 不由问道:“你在干什么？” 碧瑶看了他一眼，说道:“拜神。” 张小凡一呆，没想到这魔教妖女竟然也信神灵。他看了这两个雕像一眼，发现根本不认识。 夏初见他的动作，便道:“别看了，这是魔教中人臆想出来的神灵。” 张小凡闻言，登时醒悟过来，冷笑一声，不再看这两个雕像。 而碧瑶听到夏初的话，却反正颇大，只听她回头道:“我圣教天煞明王开天辟地，幽冥圣母造化众生，二者皆有经天纬地之功，才不是什么臆想！” 碧瑶说的真是义正言辞，如果只看她表情的话，确实能让人信服几分。 可惜，张小凡身为青云门人，受师门影响，向来对魔教邪神不屑一顾。 而夏初有前世之因，信的是盘古女娲，加之他有上清道统，所以更加不会信什么天煞明王之类的神灵。 不过夏初不想在这方面计较太多，他摇摇头道:“算了，不过信仰而已，哪值得争论，还是赶紧找出路罢！” 碧瑶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抬步向更深处走了进去。 两人跟在她的身后，这一次倒没走多远，又进了一个宽敞地方。但这里却不像是外边那个石室般装修过，而是一个钟乳倒悬怪石突兀的山洞，洞里各色钟乳石千奇百怪，颜色也是异彩纷呈，而在二人面前，洞口处立著一大块巨碑，上边龙飞凤舞地刻著十个大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十个大字，每一字几乎都有半人大小，笔意古拙，笔势苍劲，直走龙蛇，竟有迎面而出，呼啸苍穹之势。 张小凡看过去，初看还没什么，但注视片刻之后，忽觉得头脑一昏，整个人竟是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他心中大吃一惊，连忙定了定神，但见那字依然还在碑上，纹丝不动，只是这气魄当真吓人。 他转头看去，只见旁边两人也望着这巨碑上的字。碧瑶看了一眼后，果然也是一脸震撼。 但是夏初看到后，却丝毫没有受其影响，反而眉头一皱。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夏初喃喃念道，忽然轻嗤一声，面作不屑，“断章取义！” 夏初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石碑上的字，就觉得十分不舒服。 虽然这字气势惊人，但夏初却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戾气！ 怨天地不公，恨天地不仁的戾气！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夏初是见过的，也深深明白其中含义。 “天地何不仁？因为无私！所以视万物为刍狗！” “下面应该还有一句话为其释义，这个写字的人，为什么没有写上！”想到这，夏初心中不爽了。 因为少了那释义的一句话，所以这整个句子看起来，就是在指天骂地了！ 实际上，天地要仁何用？ 天若有情天亦老！当天道有了情绪，不管是“仁”，还是“恶”，这个天下都要乱了！ 夏初想了想，看了那石碑一眼，见那几个字旁边还有不小的空位。 于是抬起剑，刷刷刷在旁边续了一句话: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话是讲，圣人是天道的代言人、执行者，所以哪怕是圣人所创造的人族，也待其与其他生灵一样平等！ 这是对上句话的释义，以圣人无私来体现天地无私。 做完了这些，夏初心中平静下来。舒了一口气，也不再看石碑，当先一步离开这里，向深处走去。 只留张小凡和碧瑶两人在原地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