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盘散沙

    龙十一不能改变抽签结果，他能改变的，只是自己的目标：从争取进一个球，改为尽量少输球。就当是给别人当陪练好了。

    “你说什么？给我们当陪练？”

    当龙十一主动提出给艺术学院队当陪练时，它的领队张天培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龙十一现在是不想赢球了，他知道别人不会对他们有什么期待，只求上了场，表现的不是太差劲儿，就可以了。不管怎么样，赛前进行几场训练，也是必须的。否则，到时候连自己的队友是谁，自己在什么位置都不知道，都是完全可能的事儿。

    他已经先后找了化学学院，生物学院，想给人家当陪练，可人家都客气的谢绝了。旁听生再差，至今却没有输球的记录。艺术学院号称是千年倒数第一，屈身给他们当陪练，怎么也够说了吧？

    但是，龙十一的逻辑错了。这源于他的情报不准。

    艺术学院虽然球技倒数第一，但是，它的啦啦队却是当之无愧的千年冠军。原因很简单，就是艺术学院美女如云且大胆开放、创意十足，所以，它从来不缺陪练。就连号称千年冠军的体育学院，只要艺术学院一招手，就乖乖去给人家当陪练。不仅陪练，还无私地提供指导。原因无他，美人计使然。

    “各位，你们听听，龙主席竟然要给我们当陪练？这可以当选青藤大学本年度最佳笑话了吧？”

    张天培说完，不再搭理龙十一，自顾去了。留下其他学院的领队们，看着龙十一，发笑一阵，各自散去，只剩下龙十一一人，独自发呆，摸不着头脑。

    第二天下午，旁听生们终于集合了。花名册上是198人，实到191人，8人缺席。不只是这次缺席，而是永远缺席了，因为他们都是年纪比较大的旁听生。大到享尽天年，不是每年开学到青藤大学报到，而是到阴间报到去了。

    就这191人，来的也是稀稀拉拉，通知1点集合，结果3点半了，人才到齐。有几拨人，还是一帮带着墨镜的彪形大汉押来的，显然是黑二代克里斯的功劳。

    来了之后，也是吊儿郎当，松松垮垮，既没有组织性，更没有纪律性。还是墨镜大汉们一阵拳打脚踢，才算是排好了队。

    龙十一喊了好几遍，也没有一个人主动报名。这是预料中事，要不是龙十一被秦天语他们套牢了，他也不会来趟这趟浑水，玩儿这场注定要输且带有歧视性的游戏。

    去掉老弱病残，只剩下了100来人，又去掉从来没沾过足球的，也就剩下了40来人。把40来人分成四队，就开始进行训练赛。

    龙十一踢球，也只能算是个半吊子。只是守门的水平，却是许多同龄人中，比较出众的。不过，就算是他这个水平，在这些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旁听生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信心，技术上，一看就是没经过什么正规训练，更谈不上什么战术了。加上克里斯找来的那帮大汉不时在旁边吆喝、威胁，更是踢不出什么名堂来。

    就在此时，同寝的三个兽来了。目的嘛，自然是看热闹。

    “老大啊，没什么好苗子啊，跟艺术学院都没法比啊。”

    墨灵顿虽然知道旁听生里没什么人才，但水准如此之差，还是出乎他的预料。这番话，倒也出自真心，说的是实情。

    “就这个样子，千年倒数第一都可以随便灌你们五六个球，除了受虐丢人，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其他选择。”

    李伟屯也在一旁帮腔。

    “这不没办法嘛，怎么着，哥儿几个来帮忙了？”

    “老大有难，小弟岂能袖手旁观？老大有什么吩咐，自当鞍前马后，义不容辞。”

    克里斯说得慷慨激昂，连自己都有些感动了。

    “危难之际见真情。哥儿几个都是内行，就麻烦矬子里面拔大个儿，给我弄出个大名单出来。以你们的水平，做他们的教练绰绰有余，就抽点儿时间指点指点他们，我不指望赢，也不指望少输球了，只盼着上了场，不把球朝自家大门里踢，把90分钟糊弄下来也就行了。”

    三个兽看了一阵，在一起嘀咕了一阵，就鼓捣出了一个阵容出来。

    他们倒也没藏私，还真就是尽可能地挑选相对好一些的，基本上和龙十一心目中的人选差不多。

    这倒不是他们良心发现，而是以他们相对专业的眼光来看，即使是把顶级俱乐部的教练请来，在短短的十几天时间里，这些人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起色。艺术学院千年倒数第一的帽子，是注定要带到龙十一的头上了。

    可以说，这三个兽，是最不希望见到龙十一放弃的人了。

    龙十一放弃了，顶多有人嘲笑一阵，也就过去了。龙十一要是心大一点儿，不当回事儿，也没什么损失。只有给他一点希望，让他为此努力、挣扎，然后再让他的希望破灭，甚至为此悲痛欲绝，这才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大名单定的也不顺利，不是因为人多难以取舍，而是因为选上的也不愿意上。那些没被选进名单的，则如临大赦一般，一哄而散，生怕龙十一反悔。

    即使那些留下的，也不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水平，更不是为了什么集体荣誉感，而是明明白白冲着白吃白喝，外加每人每天20个金币的补贴去的。

    在青藤大学的食堂里，一个金币可以吃三天饭。一天挣上20个金币，两个月的伙食费就到手了。这个帐，对于许多旁听生来说，还是很划算的。

    那个50来岁的老旁听生，算是最好后卫的老校工莫拉斯，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我就是冲着你们说的女神啦啦队来的，要是到时候没有女神，你们可别怪我放水。

    不过，这个威胁对龙十一没起什么作用。老东西，你放水便放水。老子本来就没打算赢一个球。12比0和11比0，对于我来说，其实没什么差别。

    三个兽的指导还是尽心尽力的，只是这帮球员们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既没有什么基本技术，也没有什么足球意识，更谈不上什么敬业精神和团队精神了。

    别的学院，对于足球联赛都是很重视的。不仅是学生会和学生们，就连院方，也对此给予了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这不仅事关学院的荣誉，也是显示存在，展示风采的一个机会，对于争取在大学的地位、经费和招生的影响力，都有着间接的影响。

    旁听生群体，历来都是分散在各个学院各个班级之中。从来就没有一个专门的组织，来把旁听生们凝聚起来。

    与在籍生们不同，旁听生不是从正规渠道通过正常程序录取来的，成绩不高，参加社团活动也不积极。不仅在籍生看不起他们，他们自己也自觉低人一等。校方对他们也基本上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今天这场集合显示出的种种，其实也是旁听生整体状态的一个集中体现。

    作为龙语战士，钦天监监正和盖亚星球守护使，龙十一对于自己的旁听生身份，自然没有这些心理障碍，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只是如今被秦天语、秦天骄和诺兰算计，赶鸭子上架，摊上了这个差事，推脱不掉，也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原本还打算举行一场选举，选举学生会的其他成员，象其他学生会那样，配上什么生活部长、文艺部长，女生部长之类的。见到如此一盘散沙的样子，龙十一也懒得多此一举，遣散了众人，以每天30金币的价格，指定文学院旁听生钱一平，当体育部长兼球队队长，负责召集和组织训练。

    反正钱是李伟屯出的，比赛也比不了几场，估计小组赛就得被淘汰了，那么多金币不花，留着干什么？

    想通了这一节，龙十一就轻松起来，对训练也懒得cao心。至于别人的风言风语和张天培那样的嘲笑蔑视，也不再生气。来日方长，将来寻个别的机会找回场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儿。那时，方叫你们知道什么叫龙语战士和守护使。

    趁着里比赛还有一段时间，得到阴间去安排一下苏珊的事儿了。苏珊不可能永远呆在钦天监里，早晚是要出来的。阴间那边儿不安排明白，苏珊一出钦天监，弄不好就叫叫鬼差给抓了回去。

    以她那个敢把自己都作死的劲儿，抓回去阴间都还算还好的，要是遇上阳间哪个抓鬼的，几道符就让她灰飞烟灭了，到时候，连鬼都做不成了，更何谈复活？

    唉，苏珊不让人省心，这边还得防着秦家的杀招，又赶上联赛这破事儿，16岁就心系天下，我还真大器早成啊。

    克里斯满身是汗地跑来喝水，龙十一随意问了一句：练得怎么样？

    “老大，不是我打击你，只能指望少输几个球了，想在死亡之组出线，就算是球王马拉多复活，也做不到。”

    克里斯打击完龙十一就跑了，龙十一突然浑身一震，脑子里白光一闪，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涌现出来。

    球王复活？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龙十一心里盘算了一阵，一丝笑意挂上了嘴角，他想到了一个逆转联赛的绝妙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