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仙侠小说 - 妖怪事务员在线阅读 - 1563章 身份

1563章 身份

    “所以呢?”

    “回姑娘。(玉兰斗胆。公子虽是姑娘的人,还请姑娘莫要偏袒公子!”玉兰回完话便隔着帘子不闪不躲直视着鬼眉。

    鬼眉哼道:“你倒敢说哈?!”可惜她真不怕别人威胁叫阵。

    玉兰不曾应声。

    鬼眉看玉兰不语却形容坚持,转而笑道:“你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习武的人,凭本事说话。你要替小旗出头,又不想我拦着,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又朝阿木道,“木公子,劳烦你先微微露一手,也好让她决定是自己一个人上,还是鼓动了大伙儿一块上。先别对着人哈!”

    阿木听了,将愤愤的眼光从小旗身上收回,朝帘子后的人看了看,将小瓜拎下肩头放到一旁。然后,调整站姿,敛眉运气,片刻后对着远处一棵树挥了挥衣袖。

    轰!几丈外的一棵银杏老木并半截围墙应声而塌。

    众人目瞪口呆。

    接着,有人想脚底抹油。

    鬼眉先前也不打算深究,偏偏有人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倒激起了她心底的恼意。

    “不是讨要说法的么?都给我别走!”鬼眉冷声喝住众人,向玉兰道,“你说伤人不对。那你说,伤人脸面算不算伤人?若算,便是小旗伤人在先,木公子乃是自卫。若不算,我也让人来摸摸你的脸可好?找谁呢?就打柴的老孙头吧,如何?”

    玉兰没有话回,却依旧一副埋怨她偏帮的不平之态。

    鬼眉提了嗓音,朝众人道:“想要给小旗出头,姑娘我不拦着,人呢?一个个好本事啊!你们以为木公子的武功怎么来的?无所事事,穷极无聊就能得了?要为公子更衣的是谁?出来我瞧瞧!”

    人群里抖抖索索出来两个。

    “同木公子拉拉扯扯的又是哪些?”

    又应声从人堆里挪出来三个。

    “麻烦各位分开了站,我也好看仔细些。还有同公子东拉西扯,尽说闲话的呢?”

    磨磨蹭蹭又站出几个。

    鬼眉瞧瞧被点出来的人,又扫了扫后头的人群,磨了磨后槽牙冷哼道:“柳烟的记性向来不差,她找了谁来伺候木公子可记得清楚。除了得令应差的,其余的人恐怕没什么理由同公子闲聊。若是平日里有谁向公子示好也就罢了。只因今儿个有好些人心思不纯,被连累的只管同他们记账,别怪我因为怕漏网了谁又冤枉了谁!”

    此话一出,人群里又一阵走动,出来一拨。最后只落得几个人站在后头。

    鬼眉让他们回,出乱子时,自己担着什么差,又是不是正干着活。几人一一回了。鬼眉同柳烟一对,再问了那靠近阿木的少年,果然没这几人的事儿。

    “既没你几个的事儿,你们回头每人找掌柜的去讨二两银子的赏,再罚去西山挑十担柴回来。虽没干什么,不同众人犯浑,便当赏。却又眼见着自己人糟乱而不阻拦,该罚。你几个也站边上看着、听着,免得日后也犯浑!”

    鬼眉处置完那几个硕果仅存的,让人去前头找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问道:“像今儿这样的事,府上可有旧例可循?”

    “回姑娘。府里以前是处置过一桩调戏轻薄的是非。”

    鬼眉听了那“调戏”二字,看看阿木,朝众人冷笑道:“你们主子立的规矩里怕是没有不让你们出去找乐子的一条吧?这香楼菊院也没塌了,耐不住寂寞尽管去。是舍不得自个儿的银子,还是两条腿犯懒?哈?!有急着嫁人的呢,也言语一声。姑娘我自然也会在你家主子跟前帮着说些好听入耳的话,让他给好好寻摸一户人家,酌情配给些嫁妆。好好的日子不过,是嫌这府里太干净了么?!”

    转头又问管事的道:“那是怎么一档子事儿?后来又是怎么处置的?”

    那管事的回道:“回姑娘。是旧年郊外茶园子里的一档子荒唐事。那犯事的男子乘着傍晚收工天色不明,躲在茶树下拦腰抱住了一个女的,欲行苟且之事。只因女的叫嚷叫人知道了,不曾成事。茶园的管事问明了便罚了那男的三个月例银,又打了二十板子。后来,主子知道此事后了话,说哪儿轻薄人当废哪儿,又叫人折了那人的手给撵出了园子。”

    “嗯。那两人在这府里算什么身份?”

    “两人都是给东家干活的,算不得有什么身份。男的是管茶树的,女的是个采茶娘子。”

    “哦,木公子似乎不太合适与这两个相提并论。不过,瞧着木公子也不是太过计较的人,我也不过于追究了。”鬼眉瞥了瞥朝她这边蹭过来几步的阿木,指指那些出列的人,对管事的道,“既是立过规矩的,又有旧例可循,今儿这事你就照着此例办吧。”

    那玉兰一听,立刻出头嚷道:“你这是越俎代庖!我们依着主子称你一声姑娘,你莫要太当自己是一回事了!这儿可不随你姓!”

    鬼眉闻言,朝被阿木轰豁了口的墙那边瞄了一眼,意味不明地笑道:“哦——,我以为我在这儿也算个主子呐,原来什么也不是啊!”说完,站起身朝帘外唤道,“木公子,咱们回吧!”

    “哎呀呀!我的雕花青砖哟!哎呀呀!我的彩釉小瓦哟!哎呀呀!我的银杏树哟!”

    不待鬼眉拉着阿木离开,从那豁口处忽然蹦出个穿得花里胡哨的人来,踩着碎砖跳着脚地到了院儿里。手腕一晃,从袖口滑出个半拉手掌大小的金算盘,左手拇指和中指夹了,右手勾着尾指指甲拨着算珠,下颌点着地上的狼藉一片数数。

    一边在残渣上跳来跳去,一边大呼小叫地朝着鬼眉的背影算账:“这可是托人从官窑买来的雕花青砖,每块十五文钱呐!一五得五,二五一十,五九四十五。九十二块砖,算你九十块!瞧瞧这瓦的釉色,哪里去寻这等好货色?呀呀,可惜了,可惜了!再去配可不知还能不能弄齐了色。十七文钱一块,一路二十三块,两路四十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