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李叔的故事
一大早我的头很疼，脸guntangguntang的，鼻子也有些塞塞的，想来可能是昨晚淋雨淋的有些感冒了，嗓子也如同冒烟了一样，又干又渴，咳嗽了两声，费劲的起了床。 走进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双手抱住杯子，轻轻的吹着，我靠在橱柜的边缘，却发现里拉的房门开着，他很少会这样，这时候楼上传来阮茹的声音。 “里拉，你倒是快点啊！”阮茹却已经站到了门外。 她起的挺早，今天的装扮倒也是很休闲，不同于往日，纯蓝色的牛仔裤，纯白色的中袖T恤，T恤上印了一个大大的抱抱熊，整体看起来很清爽，她本就是一个清秀的妹子，转身看见我，微笑着跟我打了招呼。 “早啊，小恩！” 里拉却慢吞吞的走了出来，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咦？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竟然跟阮茹穿着的上衣一样，只不过熊宝宝的颜色不同，一个蓝色，一个红色，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情侣装？我傻傻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里拉突然大声的对我喊。 我倒是感觉挺委屈的。 “我笑是怎么了？你管的着嘛！”我给了他一记大大的白眼。 “好了，小恩，你不要管他了，他总是这样！”阮茹似乎很了解他一样。 “对了，哥哥最近总是会问起你，这次我休假回来，他还让我跟你问好呢！嘿嘿…小恩，我哥哥可是很惦记着你呢！”她坏坏的笑着。 “呃？呵呵…”我只是呆呆的配合着她。 而里拉却是很不高兴，粗暴的拉着阮茹的胳膊！ “别磨磨蹭蹭了，不是你要去逛街的嘛！快走！” “哦，哦，小恩，那我们要走了，难得他愿意陪我！” “好，玩的愉快哦！” 看他们两个人走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人总是那么被动，一个人总是那么主动，一座冰山，一座火山，取长补短，完美的结合！ 水已经不热了，而我手心的温度还是那么的炙热，头痛！就好像快要炸开，但即使是那么的不舒服，我还是决定要赶快去李叔那看一看，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街道上还是小贩们的叫卖声，本来就很头痛的我，今天显得特别的烦躁，而且阴暗暗的天空，让我超级不爽，我非常不喜欢阴天，总是会让我莫名的有压力，想起难过的事情。 很热，即使这样凉凉的空气，我还是感觉很热，大概是因为我没有吃药的缘故，就那样一步一步的走着，我觉得自己都是飘飘欲坠的状态，用力睁了睁眼睛，继续走着。 我坚持着走到了李叔家的杂货铺，这一看他的店门开着，我以为他今天不会开门了，因为昨天让我知道了他最重要的秘密，站在门口久久的看着那依旧昏暗的小屋，我走了进去。 李叔看见是我来了，没有一点的惊讶，似乎是早已知道我今天一定会来访，他很淡定，面不改色的对我说：“小恩，我料到你今天一定会来，坐吧！” “李叔…”我轻声的喊着他。 “稍等，我去冲壶茶来！”他转身从柜子下拿出一套茶具。 而我则死死的盯着那个依旧摆放在原地的钟，此时的她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异常，一改往日梦中嚣张跋扈的性子，或许她所谓的力量就只能施展在梦里，那死去的那些人之前为什么好像可以看见一样？ 李叔泡好了茶，端了过来，看来他是已经准备好，要告诉我一段很长久的故事。 桌上的那紫砂壶，小巧精致的杯子，一股淡淡的清香，有种粽子的味道，我喝了一小口，慢慢的品尝，满口溢香，之后嘴里时时还留有余味，很清甜。 说真的我不懂饮茶之道，只是觉得好喝，不苦涩，我就很喜欢。 “这个很好喝，甘甜，香气宜人。”我赞美道。 “嗯，喜欢就好，这也是曾经的一个朋友送的，他已经不在了。”李叔感怀的点点头。 “这个钟…我很想知道它的由来。”我很认真的对他说。 “汗，那需要在两年前说起…”李叔开始慢慢的回忆。 那时候我还是这个杂货铺的老板，我的儿子患有先天性的疾病，说是活不了多久，我却不相信，带着他到处求医，可是儿子一直不停的受病痛的折磨，我很心痛，可还是要坚持下去，只要他能活着。 当然因为带他四处求医，本来就没多少积蓄的我，不管是正规医院，还是偏方，最后我连骗子都相信了，实在是无能为力，我几乎都快要绝望了。 可是却听我的老同学，说他们那儿有一个神奇的医生，在那儿名气不小，叫做王石，无论什么病都可以医治，我当时什么都没有想，只要有希望，我就必须要去。 那个地方叫做医和镇，离这儿不远，我的老同学就是当地的居民。 听他说到这里，我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医和镇，阮茹的家，这会有什么联系！ 李叔看我神色不对，问了我一句：“怎么了？小恩。” “没有，您继续。” “嗯。” 我带着我的儿子就直奔那个地方，当时身上装着所有的家当，一些东西让我匆忙卖掉而得来的钱，可是当我看见那个医生之后，我有些迟疑，这年轻的医生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却已经少白了头，他比起那些更有权威的专家，会不会经验不够？真的能够治好我的儿子吗？ 但是我的老同学却鼓励我，让我最好尝试一下，毕竟他多年的顽疾，都已经治愈，我且相信他一次，反正如今的儿子就好像活马当死马医。 这王医生见我儿子，仔细看过他之后，他笑着说：“可以治好！” 我高兴的手舞足蹈，但是接下来他却深深的打击住我。 “一百万！”他狮子大开口！ 刚刚才有了希望，顿时却彻底的将它浇灭。 人们都说医者父母心，我一个年龄那么大的人，却哭着跪在他的面前恳求着他，但是他却毫无怜悯之心，一丝都没有动摇，我只得卖掉家中的房子，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却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女人，她告诉我她可以帮我，我向她承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说也奇怪，我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在周末的时候我就会去教堂祈祷，就在那天我听见了那女人的声音，仿佛梦中，她告诉我带走诊所里的那个钟，我当时不解，但是我答应了，只要能帮我。 原来我睡着了，可是印象那么深刻，会不会是真的呢？ 我再一次来到王医生的诊所，他人不在，我当时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墙的拐角，真的有一座钟摆在那里。 可是我想着这座钟那么大，我怎么能够搬得动？但我很着急，说也奇怪，我轻而易举的就把这钟搬走了。 后来，我带着这座钟来到了教堂不知道该怎么办？睡梦中再一次听见这女人的声音，她让我再一次承诺我无论什么代价都答应，当时的我只有一门心思的想着筹钱救我的儿子。 我睁开眼的时候，真的有很多钱，很多很多的钱，我却相信这是上帝来拯救我的，我却从没想过自己撞了鬼，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有了钱，我的儿子就有救了！ 可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虽然我拎着数目已够的钱来找他，而他却好像发了疯，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当然我的儿子却也无法治疗下去，我再一次陷入了绝境。 而之后我听说这个王医生不停的杀人，所有曾经救助过的人，都将他们杀了，我的同学也命丧他手，不知道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就疯了，这在当时即是震撼人心的屠杀案，就在那个小镇里，死了很多的人，他蹲进了监狱，一生不能够再出来！ 我带着这个钟，带着这一笔财富，去了很多的地方，我的儿子总算是可以一直维持着生命，但那只是短暂的，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医治他，我的儿子痛苦的对我说：“爸爸，求你了，我受够了！受够了无休止的化疗，帮我解脱吧！” 我心痛，即使看着他难受，也只想要他活着，儿子却违背我的意愿，选择了自杀，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的，当他的尸体呈现在我的面前时，我无法面对，我生命的唯一，我彻底的崩溃了！ 当时却在医院里，回荡着她的声音：“我有方法可以让他起死回生！”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在梦里… “求你！求你让他活过来！”我哭喊着。 她却对我说：“代价是你的命！” 我没有一刻的犹豫，立即同意！我便跟这个魔鬼签订了契约！ 后来，我的儿子醒了，我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方法，只是我很高兴，他没有心跳，没有温度，我原想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活”着，可是尸体慢慢会腐烂，发出恶臭，儿子每天的埋怨我，这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我只得每天让他浸泡在化学药物中，减缓他腐烂，再撒满香味，我觉得这样就可以让他心里舒服点，可是没有想到，这远远不够。 原来他的复活，只是因为那女人给他的怨气为前提，而活着就需要我每天给他输入自己的一口气，每输入一次，我就会衰老一次，直到死亡… 而最近，变的越来越频繁，我知道自己沾惹了不该沾惹的，可是我却不后悔，因为儿子还活着。 他哭着诉说着这一段回忆，却让我同样落泪，曾经的父亲也是一样四处奔波着为我看病，父爱同样如此深刻！ “这里发生的两件命案我觉得都是跟她有关的！”李叔严肃的对我说。 “怎么说？” “他们那两对都曾经来过我的店里，而且听说死之前都疯了，我就觉得有些蹊跷。” “是，我的直觉也是如此，所以我想要查清楚真相！所有生命在她看来都是玩于股掌之中…” 虽然她十恶不赦，把所有人都当做玩偶一样，控制着别人的生死，但是对于她却没有那么大的憎恶，有的只是她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