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听不见的声音（二）
这章抱歉，也是稍候，疯了，疯了…… 最近的天气总有些不安分，忽晴忽雨，忽冷忽热。 于是，我跟小夭日常的对话中，时常会提及天气反常的这个话题，我觉得搞不好有鬼作妖什么的。 小夭每每不屑地鄙夷我，行了，行了，好歹你也是天界的桃灵，要不要这么神神道道，什么鬼啊鬼的，你以为你是凡人吗？ 是的，我是桃灵，小夭也是桃灵，属于仙界蟠桃园三百六十五株蟠桃树中微不足道的两只。 我化形的时间有点久，小夭是在我后头，再之后是其他杂七杂八的桃灵。 由于我生性低调，虽然每每被小夭鄙视我是在装逼——虽然我不懂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不过就算是光看小夭的神情也能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总之因为足够低调，所以当整个蟠桃园都纷纷化出桃灵时，唯一察觉到我存在的只有小夭这么一只。 其余的，不是把目光对准了路过蟠桃园的众仙，就是努力向一些修为高深的女仙装饰打扮，桃花爱美，桃花化出的生灵自然也脱不了逐美、打扮的特性。 我跟小夭大概是这中间的另类。 我是懒得凑这种热闹，只喜欢天天躲在角落，冒个花骨头尽一下开花的义务，或者结个干瘪瘪的桃子，表示我真的尽力。 小夭很鄙夷我这种不上心的工作态度，她是很敬业的，花开得很艳，桃子结得也够大。 不过跟那些争奇斗艳的桃灵有区别的是，小夭每每做这事时，总是喜欢用密密的叶子挡住自己的光彩。 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我喜欢开花，也喜欢结果，不过我可不乐意给人当猴看。 这句话的意思，我听不太明白，只觉得小夭不愧是小夭，说出的话一般人，比如我都理解不了。 当然，我没有傻到把这种感想说给她听，因为我觉得她一定会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怜悯我，虽然我脾气好，但是我脾气也没好到那种地步。 至少，在我的心上人碧华上仙看来，我绝对是刀子嘴刀子心的表里如一的恶毒桃灵。 虽然，他说这话的意思，大体是在跟我开什么无伤大雅的玩笑，但，可惜我的笑点太高，每每不能领会他独有的幽默和轻松气氛的心思。 我把这些事分享给小夭的时候，小夭总是翻白眼给我看。 她最常表示的一个意思就是，别把你们那些不值一提的破事放到我面前来扯，你们自个恶心去吧。 我想，小夭应该是个傲娇的桃灵。 我跟小夭在扯这种不着边际的话题时，蟠桃园的门被敲响了，叩叩叩，敲了三下，很有礼貌。 小夭拿着白眼觑我，你可以滚去开门了。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有受虐倾向，小夭这么一说，我还真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开门。 门打开，门背后是一道风华出众的身影，容颜如玉，身段如量，凡人形容这种人有个烂俗的句子，好像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阿妩，你又看傻了吗？碧华上仙端着那张无双玉容看我，神情似笑非笑。 我的脸大概有点热，于是我下意识地拍了拍，回了一句，上仙，你来干嘛？ 我知道这句问话很傻，小夭在我背后上扎的眼针几乎可以把我扎成个刺猬绰绰有余。 碧华上仙的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优美的弧度，阿妩，你可以再傻一点。 我觉得我的脸好像有点烫，我把目光移走，深呼吸了一口，小声道，上仙，你来看我，我很高兴，不过能不能再低调一点。 我总觉得背后某人的目光刺痒刺痒的，十分地不自在。 碧华上仙不知为何突然收了笑容，神情似乎有些苦涩。 我立刻觉得内心惴惴不安，啊，怎么忘了碧华上仙是个标准的玻璃心，绝对的中看不中用，怎么能这么直接地把话说出来呢？ 我试图补救—— 碧华上仙伸出那双无暇美手摸了摸我的头，幽幽道，阿妩，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我在碧华上仙明目张胆吃豆腐的举动下，震惊了，惊得我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回了些什么，答了些什么…… 等我意识清醒回转的时候，碧华上仙已经在我眼面前消失了。 我很困惑，上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难道就仅仅是来吃一下我头的豆腐？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啊，有上仙的气息，这下可以有一阵子不用洗头了。 恶心，小夭相当鄙夷地从我身边经过。 我嘿嘿傻笑了一声，一下扑向了小夭，第一下没扑中，小夭闪开了，第二下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小夭放弃了，任凭我跟个无尾熊一样死死地缠着她。 我的心上人是碧华上仙，不过那只是类同梦中情人那种不切实际的存在。 现实中，我觉得我最喜欢的绝对是小夭，没有之一。 你帮我送个东西，小夭转头对着我说，脸上的神情好像有点为难。 我很随意地说道，什么东西？莫非小夭看上了哪个神仙，想来个鸿雁传书？ 小夭立刻用着熟悉的神情鄙视我，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花痴？ 她紧接着叹了一口气道，阿妩，你要学会长大了，小夭说这话的神情跟她惯来的模样真是十分地违和。 我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可怜兮兮地问道，小夭，你是不是打算抛弃我了？ 小夭白了我一眼，脸上又浮起那种怪怪的神情，你帮我送两个蟠桃去玉镜池，画扇公主要用它来招待她的驸马。 我觉得很奇怪，蟠桃园的蟠桃是定数定时的，除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宴外，私下是一律不准取用的。 但是既然是天帝陛下最宠爱的画扇公主的要求，再加上小夭难得拜托我一次，我也就毫不怀疑地在她的私藏中挑了两个最大最红的蟠桃揣在怀中，颠颠地送去了画扇公主府邸里的玉镜池。 那时，我丝毫没有想到，画扇公主就算想吃桃子，也不会私下拜托蟠桃园的区区桃灵。 我更加没想到的是，我这一去，我的人生，我的世界就此天翻地覆。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没去公主的府邸，如果我没在那天化形，如果我在那天没理会那人的搭话……是不是，我的人生就会是另一幅更好的光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