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绝望
古月儿穿着一身白色裙装，有别于其他的机构女性，她永远都是这幅无忧无虑的笑容，让人羡慕又憧憬。 “果果姐！”古月儿朝着前方跑去，来到一名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女旁。 这位便是古月儿的搭档，名叫魏果。她是一名颇为英气的女性，短发，身体颇为干练，能看到手臂上的肌rou。 “月儿，我真羡慕你。”魏果笑道，“随时都能穿漂亮的衣服，精神探测人员就是好呢！” “嘻嘻。”古月儿扮了个鬼脸。 “这次任务已经下达下来了，是关于扶乡区外头，荒野区域的一只2级变异种，顺便能清理掉一些1级变异种最好，那样也能多得到一些贡献点。”魏果对古月儿道。 “嗯。”古月儿点头。 这市区与市区之间，一般都有一片荒野区域，这类区域中，空间非常不稳固，而且有很多的变异种。 像她们所做的这类任务，都是利用超级光脑将任务目标的位置都勘察好，然后直接去任务地点。这类变异种，一旦达到2级，便需要尽快来清理，否则又可能再次进化，甚至于诞生更多的变异种。 另外，野外也算是危险区域，一般能执行的成员数量不多，这魏果若不是有一定的实力保证，她们也不会去野外执行任务。 …… 数小时过去。 “紧急联络，紧急联络。” 夏衍正在上文化课，便听到光脑传来的警报声。 他立刻打开联络，上面是莱文发布的讯息。 他看了一眼讯息，脸色大变。 这讯息上说，古月儿和魏果在野外发生了危险，现在魏果被困在了地面上，需要有人前往支援。 夏衍也顾不得上课，立刻朝着外头跑去，他必须前往‘飞行载具区’，乘坐飞行载具前往扶乡市荒野区域。 “夏衍……夏衍。”陶露在夏衍不远处，看到夏衍朝外跑，也立刻追了上来。 刚才的这一道联络，怕是关于莱文手下的成员都接收到了。而实际上，大部分能力者都会无动于衷，野外区域，实在太危险了一些，他们这些人不敢贸然去闯。 何况……他们看向讯息上所说，那名叫古月儿的女孩！ 这女孩是死神对吧！ 她的搭档会死掉，岂不是理所当然嘛！ 现在赶过去，有什么作用呢！ 死神永远是死神，赶过去只会让自己遭遇到不幸，她的搭档也必死无疑。 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还是个死神的家伙，谁会去拼命呢！ 可怜那名叫魏果的女孩，明明知道这家伙是死神了，还要和她成为搭档！ 真是愚蠢呢！ …… 能力培训机构，飞行载具区。 陶露追上夏衍，顺势也钻入了这个如‘飞碟’般的飞行载具内。 “陶露，你也要去？”夏衍在主驾驶位置，不解地看向陶露。 毕竟野外区很危险，自己身为古月儿的朋友，自然是义不容辞，可陶露可和古月儿没多大交情。 “当然。”陶露点头，“我们是搭档，自然要一起行动……” 她斜着脑袋，眼神有些闪躲，“你……死了的话，我也会有些困扰。” “谢谢……”夏衍启动飞行载具，这‘飞碟’犹如一道流光，朝着扶乡区野外飞去。 …… 古月儿cao控着空中载具，一直保持着和魏果的心灵联络。 “果果姐，西南方向有变异种接近，2只1级变异种，1只2级变异种。” “嗯，我知道了。”魏果立刻朝着反方向奔跑。” 古月儿也焦急，不知道怎么又出了意外。 本来，2人的任务是消灭一头2级变异种。可是来到任务地点不久，就出现了数头2级变异种，这其中甚至还有一只飞行类2级变异种。 魏果如今被变异种追杀，甚至没办法乘坐上飞行载具，她身后几十米的位置，就有数只变异种袭来。 那头飞行变异种，也在上空虎视眈眈，随时准备进攻。 “怎么会这样，这和情报说好的明明不一样的……”古月儿低着头，“为什么啊，我真的是‘死神’嘛！和我在一起，真的会变成悲剧？” 她以前不这么觉得，她在和搭档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是发生了例外，就像是夏衍那次一样。 她终于找到了源头，她认为这一切都是那病态的牧晨所做。 可是，为什么魏果也会成为这样，她被无数只变异种追杀，受了不轻的伤。 “怎么办？要怎么办？”古月儿很想拼一把，将飞行载具开下去，打开乘坐仓，可是那样十有八九只会让两人陷入被动，飞行载具也毁坏。 她就只能这么看着，用精神力来感应周围一片地带，发现哪里有变异种聚集过来，便将讯息告诉魏果。 就这么看着，看着魏果支撑的更久一点…… 她觉得自己很卑鄙，自己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即便执行任务，都可以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不用和肮脏的变异种接触，而魏果姐，却必须拼命。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她的眼睛冒出晶莹的泪光，真的痛苦，无比的痛苦。 自己……永远都要伪装出，那种开心、那种善良，那种纯真的模样，永远都只能做大家眼中那个天真的自己…… 可并不是这样的，从来都不是，自己只是将其他的东西，给伪装了起来。 曾经自己相信，夏衍他永远会成为自己的依靠，可是夏衍却毫不留情地背叛了自己。背叛的那么彻底，将自己唯一的心底防线，给撕毁的干干净净。 “原来……”古月儿呆滞着喃喃自语，“原来……牧晨说的‘不是我’，是这个意思啊！他不是害死大家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是我，是我害死大家的。我是死神……我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大家都是因为我而死……”古月儿笑的疯癫，神色极不正常，“待在我这个死神的身边，死亡是必然的，就如莫从、就如红杉，就如魏果……” “不是牧晨，是我……我才是这一切的灾祸，我是所有死亡的源头……” 她就这么看着，下方的魏果，一点点的被变异种撕成‘碎片’，她的心中，就只剩余绝望。 “是联络？”古月儿看向光脑，那里传过来的联络，联络人是……莱安。 那不重要了，一点也不重要，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曾以为，夏衍是自己的最后一片净土，可是，那也再不复存在了。 最让自己痛苦的，一直都是他。面对他的时候，却要一直强忍着，保持微笑，装模作样。那真的很让人发疯。 那个永远保持着笑容，永远保持着纯净的古月儿，再也不会有了。 “我恨你，夏衍。” 古月儿呢喃着，说句最后一句话，随即就这么松开了双手。 这座飞行载具，失去了古月儿的控制，就如一块陨石般，砸向地面。 轰！ 巨大的声响，让周围吞噬吞食着魏果尸体的变异种们，纷纷将视线扫了过来，看向这大地的痕迹。 它们感觉到了一股新鲜的气息，那是可以吞入腹中的人类。 变异种，朝着这里疯狂聚集。 …… 扶乡市野外区域。 “月儿，月儿，回答我。”夏衍对着古月儿发出联络，可是那边一直处于未接通状态。 “月儿，月儿……”夏衍的脸色难看到极点，这荒野区域，虽然没有市区大，但也不算多小，在这片区域想要找到古月儿，宛如大海捞针。 毫不犹豫，夏衍拨动了莱安的联络。 那边很快便接通上。 “把古月儿的位置传给我，快。”夏衍对着那边的莱安大吼。 这一刻，他再也不会将这位‘长官’放在眼中，因为他是害古月儿的元凶。不是他指派的任务，古月儿就不会有危险。 如果……让他查出这件事情和莱安有关系，夏衍会毫不犹豫地对他执行制裁！ 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有多么强大，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改变。 莱安脸色很阴沉，他很想呵斥夏衍这幅高高在上的语气，但他忍着，因为古月儿很重要，她是这项实验的最重要环节。 至少现在，她还不能死。 “稍等，我马上将位置传给你。”莱安强忍愤怒。 “快一点。”夏衍对那头冷喝，“若是古月儿出了什么事，作为这项任务的指派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菜安的脸色难看到极致。 就你？你不放过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自己有多强？凭什么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但他忍着，只能强忍着。 “我会尽快将位置传给你。”莱安咬牙。 “夏衍，你怎么了？”陶露感觉不对劲，立刻扶住夏衍。 他的表情，很难受。 他的头，似乎有些痛！ “没事，我要尽快救下月儿。”夏衍摇摇头，露出苍白的笑脸，“这一次，除非我死掉，否则绝对不会昏迷过去，死也不会。” 假若说脑海中有一个神灵，神灵一定要他那么做，但他绝对不会那么做。 反抗吧，拼命的反抗，一直反抗到死亡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