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群废物
闻言,韩喜顿时一阵惶恐无措:“曹御医不是已经开了药方么,虽说不能彻底根除,但可暂缓病情恶化,这怎么才过了一天,病情反而恶化的更快了?” “奴婢听您的吩咐,熬制了汤药和药膏服侍郡主服用涂抹后,没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见郡主疼痛难痒,痛苦不堪,右脸的皮肤逐渐龟裂脱落了下来。”翡翠受到了惊吓,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带着哭腔的声音里颤抖个不停。 废物,废物,都特么是群废物。 一个个不都说自己是神女国的神医圣手吗? 怎么连这些病都医不好? 韩喜一怒之下抬脚将两步开外的紫楠木几案踢飞了好几米远。 伴随着啪的一声,几案撞在了墙壁上碎的七零八散,吓得众人身体一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管家于秋晚眉头微皱,眼睛盯着碎成渣的几案。 这可是晁碧山上好的紫楠木制成的几案,最起码也有百八十斤重,想轻而易举的踢飞出去好几米远,然后撞的碎成渣渣,除了具有超高武艺的人,一般人根本无法做到,甚至就连抬起来也要三四个人协同合作方可。 但刚才她亲眼看到向来柔柔弱弱的韩喜愤怒之下不费吹灰之力就给踢飞了。 韩喜在外人眼中一直是个冷冽俊美、稍微有点脾性,但深受神女宠爱的栾宠。 每日不外乎帮神女暖暖被窝、端茶送水、戏耍玩闹,其虽依附权势,目中无人,可永远表现出的都是一副谦谦公子、毫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可是看这碎了一地的紫楠木。让人不禁怀疑到底是这紫楠木是假的,还是韩喜并非是大家平日里看到的那般。 韩喜发泄完,已是乱了头的苍蝇。 如今宫里的那群庸医也是毫无办法,meimei的病情也耽搁不起,看来只能放下身段请贱民医治了。 若是那个贱民医不好若娇,他就揭了她的脸皮然后缝在若娇脸上。 他转身对发呆的于秋晚吩咐道:“去段会堂把那个如大夫请来。” 于秋晚眼神有了一瞬的慌乱,继而平静下来,道了句是。 欲走时,想起门外的梁俊,又道:“那门外的……” “赶走。”韩喜此刻哪还有心思去理会怎么处置梁俊了,随随便便丢了句就向韩若娇的房间走去。 于秋晚带着四个家丁站在门外。 黑夜中,梁俊雕像般站在门口,仿佛从未动,甚至连呼吸也是停止的,要不是于秋晚事先知道那里站着个活人,只怕早就当成鬼了。 “大人没空见你,你还是快走吧。“ 于秋晚说完,就带着家丁向城南段会堂方向走去。 “难道韩大人就不在乎郡主的病情?”梁俊目光冰冷,就连声音也是阴冷低沉的。 于秋晚与梁俊擦肩而过时,梁俊开了口,看来真是个执拗的人,她停下,不悦道:“郡主生病自然会有大夫医治,就不用公子费心了,还有这里是郡主府,不是农家茅舍,公子是哪来的还是回哪去吧,免得自讨苦吃。” 梁俊冷笑一声:“既然韩大人不愿相信,那在下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看在昔日我与郡主的情分上还是提醒句,郡主之病来的诡异,可不是一般药物能够医治的,若是真的到了无处投医时,可去荒郊别院找我。” 说完,梁俊像只行尸鬼魅消失在了黑夜中。 …… 如意吃过饭,瞒着何天悄悄跑出了如意酒楼。 叶明明走后,她想了一下午,觉得有必要去探探那个张傻子的底细? 如果他是假傻,知道是她在韩若娇脸上施了妖术,那她就杀了他,免得他到处张扬。 虽然不会有几个人相信他说的话,可不排除一些另类,比如叶贱人这个另类。 寂静的夜,有些阴,有些沉。 如意摸摸索索找到了张傻子家的南湘子胡同。 入夜的胡同静悄悄的,偶尔有犬吠响起,也有喝醉酒的汉子睡在马路上打鼾。 胡同口的酒馆灯火通明还没打样,里面坐着两位酒客,咿咿呀呀说着些什么,掌柜的休息了只剩下柜台处的小二撑着脑袋打瞌睡。 如意担心被人认出来,变出一张面纱遮在了脸上。尽管如此但还是掩不住身上散发出有钱人的气质,金丝勾纹红色对襟小衫,内搭淡粉色牡丹螺纹长衫裙,腰环玉佩头戴金钗,处处彰显着富贵。
刚一走进酒馆,很久就引起两个酒客的注意,向她这边色色的忘了两眼,然后低头耳语。 小二看到有客人来,打着哈哈问道:“客官吃些什么?” “给我来两打好酒。”如意掏出两块碎银子放在桌子上。 小二递给如意两打酒,又坐在凳子上准备睡觉。 如意接过酒,又道:“请问张百岁是住哪家?” 张百岁? 听客官说要找张傻子,小二睁开眼多了两眼面前人。 只见这姑娘绫罗绸缎,金钗玉簪,戴着面纱看不清面目却气若幽兰,应该是那个富贵人家的小姐。 这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找那个傻子有什么事? 他虽心有疑惑,还是说道:“顺着胡同往里走,哪家最穷就是他家。” 如意道了句谢就出了门。 听说如意要去张傻子家,两酒客相互对视一眼也随之结了账,双双勾肩搭背,摇摇晃晃走了。 顺着胡同走了好一会,终于看到一个简陋的只剩下四堵墙的房子。 如意心想,这特么还真是家徒四壁啊,穷的就只剩下墙了。 因为没有门,她也就不用叩门,直接进去寻去。 “张百岁……你在吗?” “岁岁,你家来客人咯,快出来看看谁来了?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哦。” “傻子……张傻子你在不出来,姑奶奶就把你家这四面墙也给拆了,以后你就睡大街上去。” …… 如意寻了半天,骂了半天,昏暗漆黑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难道张傻子不在家? 她心生疑惑转身欲走时,突然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抓走了她的脚踝,使劲踹了踹,脚上的东西丝毫踹不掉,反而抓的更紧了。 如意开始有点发怵,脊背都快要冷汗戚戚了。此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脚下传来:“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