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张鸿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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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就那么点大,灯火通明,闪人耀眼。 书桌前,蔡泓清手提大笔如椽,整个人气势逼人,恰如临渊峙亭,桌子上别无它物,仅铺着一张四尺全开浩白如雪色宣纸,旁边还摆有一砚台,一笔悬,上面挂着大小粗细不一数支毛笔。 在易天崇拜以及期待的目光之中,蔡泓清动了,手中大笔挥就,笔随人动,字随笔现,洋洋洒洒四个大字“百年树人”。 四字已毕,撤笔呼气。 坐在蔡泓清旁边的那位没几根头发的老头,眼睛微缝,脸上无惊也无喜,没有任何评价,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这等高人做派易天可学不来,他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所以这个时候如果狠狠地拍拍马屁,那等过一会他可能会很惨。 “好字好字,这字写得真是好,,百年树人,这情怀,令学生惊叹,庆幸!”易天凑上来,看着纸上四个字啧啧称奇,仿若真是见到了世间珍宝。 “哈哈哈!”蔡泓清老怀开慰。 “哼!”就在小的夸,老的乐,这样其乐融融的时刻,那个老头终于闷哼出声,一脸不屑道,“老东西莫要被这小滑头蒙骗了!” 布褂老头鄙夷的看了一眼蔡泓清,转向易天,直视着他问道:“我且问你,到底是字好,还是字好?” 字有形,也有意。 蔡泓清愣了一愣,恍然大悟,立马逼视易天,目光炯炯,脸上可不怎么好看。 易天心中委屈以至于用一种相当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布褂老头,心道我跟您没仇没怨,何必要让我难堪。 见易天久久没有回话,蔡泓清哪里能不知道他的意思,顿时气得须发皆张,想要说话,却被布褂老头抢了先:“你这小子还算有点节cao,虽然滑头,却不昧着良心说话,即便是在这个老不修的胁迫下,依然能坚守自己的底线,孺子可教也!” 易天坦然受用,心道少爷我本来就是一个品德修养高尚之人,于是看这个其貌不扬的布褂老头越来越顺眼起来。 可是蔡泓清却被这一言险些气炸了肺,对布褂老头怒目而视,斥道:“张有财,你说清楚,谁是老不修!” 布褂老头一直平静的脸上突然之间剧烈变化起来,整个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再叫我这个名字,老子现在叫张鸿儒,你再敢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信不信我跟你急!?” 易天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老头如同三岁小孩子一般旁若无人的争吵,说是目瞪口呆,其实也是装出来的,他的心里更多的是窃喜,他生平爱看热闹,两个花甲老头毫不矜持的吵架,这种场面实在是难得。 两个老头终究还是注意到了作为旁观者的易天,不好再继续骂下去,张老头气哼哼的坐回去,下巴处的山羊须仿若无风自动。 蔡泓清手中拿着大笔,看起来一副想要砸在张老头脸上的模样,易天想笑,可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蔡泓清移转目光,瞪在易天身上,好一会才道:“上一回你来这里,我承认你在茶道和棋道上都有不俗的造诣,今天你嗤笑我写得字,难不成你还精通书法?” “略懂、略懂。”易天低眉顺眼,神态十分谦逊,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谄媚。 蔡泓清先是一怔,心里想书法一涂,博大精深,这要是写上一手好字,不经过经年累月的刻苦钻研与练习又怎么能有所成,你一个十六岁的娃娃也敢说“略懂”?想到这里,他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道:“好啊,那你就写上几个字,让我这个老头子学习学习如何?” “好。”易天应了下来。 这下子两个老头同时一愣,心道这小子未免太不知礼数了,你怎么能说“好”呢?你应该说“不敢不敢”、“请您指教”之类的话才对吧。 蔡泓清鼻腔一声闷哼,脸上不好看:“你过来。” 易天依言,走上前去,接过毛笔,蔡泓清给重新拿出来一张纸铺在桌子上。 易天站定,身如松坚,不偏不倒,而后手中持笔,尚未落字,一瞬间气势便与之前完全不同,看得蔡泓清与张鸿儒二人眼中都是一亮。 “慢着!”正当易天准备一气运笔时,蔡泓清突然间喝止。 易天身上的气势一泄而光。 早已丢掉了对易天刚才的狂妄而升起的不快,心内万分期待的张鸿儒立马就怒了,“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这个人弹射而起,指着蔡泓清的脸斥道:“老蔡头,你想做什么!他刚刚周身已成大势,若是下笔必有神助,且不说一副难得的好字没了,一个人一生也难有一次这样的运道,你竟然就这样把他给毁了,你枉为人师啊!”
张鸿儒声泪俱下,厉声控诉,仿佛蔡泓清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蔡泓清听着张鸿儒的斥责,摸了摸鼻子,没有反驳。其实张鸿儒才是真正的书法上的大家,他自己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对于张鸿儒所说的什么“大势”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并不知晓。他之所以刚刚阻止易天,也是看到易天刚刚身上的气势有些不同,单纯的直觉认为他写出的字可能真的比自己好,这只是一种感觉。 看着满脸委屈无辜的易天,耳边张鸿儒的呵斥不止,蔡泓清有些羞愧难当。 易天面上像是无辜的小兽,心里再一次乐开了花,什么周身大势,只是他用来唬人的,他要是想要随时可以有。 张鸿儒指责声不止,蔡泓清愈发烦躁,脸上沉闷下来,手中一挥道:“好了,我也不是有意。只是突然间想到这小子曾经写过一首小诗,还被选入了《古文》杂志,估摸着这小子肚子里大概有一些墨水,就想让他写首诗出来。” 张鸿儒与蔡泓清多年老友,当然知道这并非真正的缘由,但是从他的脸上已经看出不耐,张鸿儒心中虽然依然惋惜并愤怒,但也不能再继续骂下去或者揭露蔡泓清真正的想法,人总是都有些底线的。 活了这么多年的老人,更是死要面子。 场面沉默下来,氛围颇为尴尬,旁观者不可以永远都是旁观者,因为这样其他人会觉得你把他们当成白痴,那么下场一定很惨。 于是易天将手中粗笔放下,从笔悬中取出一支合适尺寸的,然后出声道:“校长,张......大师,我刚刚想到一首诗,要不然我就写这首诗?” (PS,大概周六初步恢复更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