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你不爽快
经过贺州进入玉州，北方也提前进入冬季。 千里冰封，万里雪山。在玉州的北端再往北，雪灵芝就生长在那些没有人迹的雪山之中。 玉州最有名的酒是玉壶春。此酒清香醇浓，回味无穷。喝玉壶春，必需要玉壶装酒，玉杯盛饮。故名玉壶春。 江玉楼是江湖公认的正宗玉壶春产地，没有去江玉楼喝过玉壶春，不能说是喝过玉壶春。江玉楼的玉壶春可不许外带，这是规矩。 秃枝枯草，江边除了滚滚流水，不再有春夏的景色。好在有渡口的人群，附近买卖的繁华，将秋冬的萧瑟点缀出些许生气。 江玉楼在白水江畔，渡口旁边，也算是个好地方。来来往往的江湖客和有钱人，在等船时都会进去喝两杯。 “两位少侠可是上江玉楼？马匹可交给小的帮你牵那边喂草。少侠这两匹可都是难得的好马呀。”看马的杂役热情地过来打招呼。 罗杰赏了对方半两碎银，取上包袱水袋酒葫芦。沙秋也把包袱水袋酒葫芦拿上，把缰绳丢给对方，和罗杰进楼。几步间已将水袋和酒葫芦系在腰间。 江玉楼很大，走进一楼看过去有几十桌，全满，人声喧杂。 伙计引上二楼，人声较小，也满。伙计问三楼雅间情况，全满。得，两位少侠，对不住了，只能先等着。 “两位侠士，我这桌有空位。如不嫌弃，可一起共饮。” 窗边一白袍男子看到沙秋和罗杰两人没有座位，隔空抱拳招呼。他那桌，只有他一人。 沙秋和罗杰对望一眼，笑着向对方走去。人家热情相邀，理应笑脸相对。 白袍男子年纪二十有八，仪表堂堂英气勃。看到沙秋罗杰走来，他站起来抱拳说道：“在下水白，江湖相逢，两位想必也是为玉壶春而来。” 沙秋看到一把剑放在桌边，剑旁有只酒葫芦。看来这位也是喜酒之人。 罗杰却惊讶道：“水白？莫非阁下是玉州第一大派易水门的北少侠水白？” 水白笑说：“正是易水门的水白。可惜年纪已大，北少侠之名要让贤了。” 沙秋心中却是一跳，怎么又和名门大派扯上关系，千万别再出其他事端。 罗杰抱拳说：“北少侠威名江湖远扬，水兄莫要自谦。在下罗杰，无名之辈。” 沙秋也是抱拳道：“沙秋，无名之辈。” 水白眉头微皱：“罗杰，沙秋？如果罗兄身背四把刀，沙兄有双刀双剑，那两位倒也不算是无名之辈。可惜……只是两位的名字真是那么巧？” 罗杰忙说：“水兄说的可是前段时间江湖上传的四把刀罗杰，刀剑无双沙秋？这天下间总会有不少巧合之事。比如你我三人，皆有酒葫芦。” 水白和罗杰哈哈笑起来，沙秋陪笑，三人落座。两人将包袱放旁边。伙计上碗筷酒杯茶杯，听罗杰的话再添些拿手菜。 “我也是见两位的酒葫芦，才招呼两位过来。可惜这里的玉壶春不让外带，否则定要装满我的葫芦。”水白边说，边为沙秋罗杰倒酒。 罗杰忙说我来我来，想要拿过玉壶。水白不让，说道：“两位来者是客，我水白尽地主之谊，怎能怠慢了客人。传出去说我玉州武林不好客，我水白岂不是要被玉州人唾骂。” 沙秋和罗杰忙鞠身称谢。 三人举杯，水白说：“来，尽饮此杯。相见欢。” “请。” “请。” 三人喝完杯中酒，罗杰连忙起身，抢先拿过玉酒壶倒酒。“能和水兄同桌，已是我等荣幸，怎么还能再让水兄倒酒。我来就行。” 倒完酒，罗杰举杯说：“再饮，好酒要连饮三杯，方可解馋。” 水白笑道：“果然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啊。” 三人再畅饮。三杯下肚，酒壶已空，继续上酒。三人一起，吃些菜聊各地酒。水白闯荡江湖多年，各地都去过。沙秋和罗杰也去过不少地方，谈起酒来丝毫不差。 真是酒逢酒已千杯少，三人聊开后尽情喝酒，居然都有点微醉。大家知道适可而止，罗杰和水白抢着结账。最后水白结账成功，掌柜认得水白，收的自然是水白的钱。 打了水进水袋，出了酒楼。罗杰问水白可知哪里还有好酒卖，打些进葫芦里面途中喝。 水白说知道。三人牵了马，沿江边跟着水白去买酒。 罗杰看着水白的白马说：“水兄这白马可是千里挑一的好马啊。” 水白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的马也不差。马，咱们就不比了。趁着酒兴，你我比下拳脚如何？文人喝酒比诗词，我们武人比拳脚。” “好！”沙秋还没来得及阻止，罗杰已经答应下来。喝酒喝到高兴的人，什么事都凭兴而起。 当下罗杰和水白放开马，找了块空地相互比起拳脚切磋。水白已有折铁后期巅峰，经验丰富。一番较量下来，罗杰不是对手，水白也是点到为止。 罗杰不服，扯沙秋下来比。沙秋拗不过，也和水白比起拳脚，最后也负给水白。 酒劲在，罗杰不服，拔刀比兵器。水白也拔剑和罗杰比，双方你来我往打得精彩，引来不少人观看纷纷叫好。 水白使的是易水剑法，讲究以柔克刚，充分挥出剑的精妙。整套剑法如流水般见缝而入，片刻不停。 时而如洪水猛兽，时而如细水长流。绕着敌人游走不停，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罗杰再败。“你要给我赢回一局。”罗杰扯着沙秋说。 沙秋和水白以剑对剑，双方打个百把回合不分胜负，最后同时收手。 “哈哈，尽兴尽兴。两位不如今晚一醉方休可好？就在这里，咱们买酒买rou来，围火而饮不醉不归。”水白提议道，显然他是真的高兴。 罗杰说：“好。只是既然醉了，还往哪里归？恐怕倒头便睡。” 水白认真地说：“醉归梦里再聚饮。” 罗杰道；“好。就看梦里头你在不在，若是在梦里你能醒，咱们就在梦里再喝他个酩酊大醉。” “上马，我们去买酒！”水白脚踏虚空，飞身上马。沙秋和罗杰也施展轻功，飞身上马。三人一起去买酒。 江边，篝火，月下，三人对酒。 罗杰这个疯子，居然买了三十坛酒。人头般大小一坛，称喝不完可以醒后再喝。再买些卤牛rou切碎，三只烧鸡，三人回到河边开怀畅饮。 酒喝多了，又不用内力逼酒控制，自然会说酒话。 水白搂着罗杰的肩膀说：“你，是真汉子，真性情，喝酒做事，痛快！他，不行，总差那么一点点。” 水白指着沙秋说：“你，藏着捏着，不爽快。比武如此，喝酒也如此，皆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