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改变观念的难题
温小飞打开电脑，找了很多关于外国的图片给冷小婉看，还有电影，让冷小婉认识到世界上还有很多国家，有很多不同肤色的人。 当然，电脑里也有不少美女图片啦，什么穿着都有，温小飞考虑到冷小婉的接受能力，只选择穿着得体的放给她看。 冷小婉很聪明，通过电视和电脑，基本了解了现代社会的生活方式和一些观念，认识了很多现代文明成果。 温小飞又教冷小婉学会了放电视和开电脑，好让她明天自己在家打开看，以更充分更广泛地了解这个崭新的世界，因为她不知道的还太多太多，不理解的也太多太多。 是啊，冷小婉就像是个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婴儿，她的大脑里对这个时代几乎是一片空白，哪里能一下就全都认识、全都理解了呢？ 好奇、疑惑只能引领着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就跟老师教小孩儿一样，要慢慢来，而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何况还有很多东西是她一时难以接受的！ 温小飞还重点教冷小婉学会了用手机，教她学会了认手机上的时间和日期。虽然冷小婉是第一次接触阿拉伯数字，可一来数字本身少，二来她天资聪慧，所以一学便会。 教过后，温小飞就把mama的旧手机拿给冷小婉。由于手机长期没用，开机后发现电要完了，温小飞就把手机先拿去充电，并说明天买个卡装上就能用。 临末了，温小飞到院子里骑了一圈自行车给冷小婉看，又让她看了mama的电动车和爸爸的踏板摩托车。 冷小婉已经从电视中明白了什么是“骑车”了，但那到底是电视里的，就跟看演出一样，总比不了现场看来得真实，所以温小飞的现场表演还是让她大大地惊奇了一番。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令冷小婉惊叹不已。这一晚上，她心里就一个字：奇！ 当然，她的大脑里也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只是她光顾着奇，根本来不及问，信息太多了，海量袭来，把她的问题都淹没了。偶尔问一个，温小飞还不会。 不过，对于一些旧观念的消失，温小飞说得倒很清楚，所以冷小婉还知道了在今天的这个时代，伦理观念已经大变一新，不再有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再讲什么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更不讲男尊女卑。温小飞对她说这是一个个性化十足的时代，女人可以男人化，男人也可以女人化。 可是，知道归知道，冷小婉还是难以接受，尤其是在穿衣服方面，她坚持认为穿那些露胳膊、露大腿、甚至于坦胸露背的、让胸部高耸的衣服，是大伤风化，是不知廉耻。 温小飞没有与她争论，他知道一个人的观念是不可能一下就转变的。 的确，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人的思想观念一经形成，改变起来十分困难。 第二天，温小飞又去上学了。他的脑子里依旧只有冷小婉，而没有语数外。 此时，他一边听课，一边想着昨晚冷小婉第一次看到男女同泳时惊叫的样子，又禁不住想笑。为了不被老师训斥，他只得强忍着。 温小飞想，必须想办法帮冷小婉改变观念，不改变她的观念，怎么让她融入现代社会的生活呢？怎不能一直过着目前的地下生活吧？要让她尽快在村子里抛头露面才行。 至于怎么让冷小婉出现在世人的眼前而不暴露身份，也不引起人的怀疑，他已经想好了。他决定让冷小婉以自己女朋友的身份出来，就说冷小婉是自己在网上认识的外地人。 现在这个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小温村里就有一家儿媳妇是儿子谈的网友。所以温小飞对这一方法很有把握。他想，冷小婉虽然不愿意做自己的妻子，但为了过上正常生活，做自己的假女朋友应该是能同意的，毕竟自己又不会动她一下。 不过，这还是下一步的事，在温小飞心里，目前首先要解决的，是让冷小婉穿上现代人的衣服。 昨晚睡觉前，温小飞想趁冷小婉洗澡时，让她换上mama的衣服。他翻箱倒柜，把mama的内衣也找了出来，又找了一件长袖的褂子和一双凉鞋，连同上回的衣服再次抱给冷小婉，让她到洗澡间去洗澡，说不想穿短袖可以穿长袖的，不想穿着短裙可以穿长裙或长裤。 他已经把太阳能热水器给冷小婉介绍过了。可冷小婉不去，说自己没有出汗，不用洗澡，只接受了让她刷牙的建议。 温小飞猜冷小婉大概是在防备自己，于是在今天早晨上学时，对冷小婉说自己白天不在家，她可以放心洗澡。 他真诚地说：“天很热，淌汗可不舒服呢，你如果不敢去洗澡间洗，我给你提一桶水在堂屋，大盆也给你拿来，你把堂屋门栓上，就在堂屋洗，那有热水，怕水凉就倒点儿热水。” 而冷小婉当时没有理他，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一脸的平静，就像没听见、眼前也没有人似的。 此时，一边听课，温小飞一边想：她会不会洗澡呢？会不会换上衣服呢？她如果坚持不换，可怎么办呢？ 温小飞正在走神的时候，又被英语老师发现了。英语老师心中有些奇怪：这个温小飞，怎么我一上课他就走神儿呢？于是就又提问他。 温小飞又没听见，又是刘然捅了他一下，他才真魂归位，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这回他没有答“到”，而是直接说：“报告老师，我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老师问他的题目，他即使听了也听不懂的。他的英语成绩在各科中最差，目前稳定在三十到四十之间，如果能考到五十，就算是超常发挥了。 英语老师这次倒也没有难为温小飞，知道他确实不会，让他坐下了。她只是奇怪：温小飞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刘然更奇怪。她发现自从补课以来，温小飞几乎就没认真听课过，基本上节节课走神儿，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难道是在想一个女孩子？刘然在心里琢磨着，如果是，他又会是在想谁呢？是自己吗？可是他从不看自己，也不和自己说话，除非自己找他说话，他才哼一两声，跟唤小鸡儿似的。 刘然的内心越来越感到温小飞的巨大吸引力，只是她不敢表白，因为她怕吓跑了温小飞。她只能有事没事地找他说几句话，以稍微消解一下自己的苦闷。 “你怎么老是走神儿呢？在想什么呀？”下课后，刘然问温小飞。 温小飞不好意思地说：“噢，没想什么，我就是听不懂，不想听。” “我教你吧，我还会些的。”刘然自告奋勇，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密切一下两人的关系。 可温小飞却说：“老师都教不会我，你这水平就更教不会我了。” 这句话把刘然说得十分尴尬，而温小飞却没在意，继续说：“要不，你作业给我抄吧。” 刘然一听，又高兴起来，连声说“好”。 于是，温小飞便把刘然的英语作业拿过来抄。 沈旺笑嘻嘻地走过来说：“刘然，我知道温大胆在想什么。” “想什么？”刘然见沈旺挤眉弄眼，似有深意，就好奇地问。 “旺仔仔，你真的知道吗？”温小飞怕沈旺又胡扯，就翻了个白眼儿，事先警告。 沈旺笑了笑，说：“我知道，但我不说，刘然自己会悟出来的，这你可不能怪我，女人天生悟性高。” 沈旺故意把“悟性”一词加重，并且分开说。刘然一下明白了，脸腾地一下红了，大骂道：“该死的旺子，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死去！” 沈旺哈哈大笑着跑开了。 刘然虽骂了沈旺，可心里却高兴。她真以为温小飞在做白日“春梦”，心想：这家伙可能真像沈旺上次说的，在家看黄色录像了吧。 温小飞对沈旺的话却毫不在意，更没想到刘然会那样想他，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只管飞快地抄着作业，抄得乱七八糟，丢三落四，没几个对的。 中午吃饭时，温小飞去一家面馆儿吃面条，脑子里还在想着怎样改变冷小婉的观念。 他刚坐下，就见刘然也来了，并且坐在了他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