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调戏南宫
“南宫沥?” 韩依低沉清润的嗓音低语,清华眉宇间终于浮上一抹认真,元桥看着他,嘴巴微不可觉地撇了撇,就说主尊对亓小姐有意思,战天那小子还不相信,这次打的赌,他输定了! ···· “要求她住在苏府才肯救人?”韩依从元桥口中了解了始末,凤眸眯了眯,带着一丝危险的神色,元桥下意识为那位南宫大人默哀几秒,每当主尊这个样子的时候,就说明,对你上心了,上心的后果是很可怕的! “是,属下还亲眼见到南宫大人施展神术,苏小姐当场就安静下来了。”说到这,元桥也倒吸一口凉气,南宫沥的本事,深不可测,只能用神迹来解释。 韩依微微摇头,天昆门的武学玄术,本身就奇怪的很,他父亲韩苍风武功便深不可测,之后他也了解翻阅过不少书籍,天昆门的秘术就连起死回生都有,只是从未得见罢了,那个门派,连他也不知道在哪里。 “他最后可曾看了亓墨的手纹脉象?” “没有···”元桥欲言又止,韩依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有令元桥都不好开口的事情。 “但说无妨。” “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只是亓小姐骂了南宫大人一顿,您也知道当时这么多人在场,换做谁都会发懵!” 骂了南宫沥一顿?韩依微有出神,一想到南宫沥被人骂吃瘪的样子,韩依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就连元桥都看出主尊现在的心情之好。 “亓小姐也是厉害,趁着他们都在发呆转身便回屋了!” “她···确实会这样。”韩依点了点头,苏月生的倔强小猫似的性子对上不知变通的南宫沥一定很有趣,嘴角漾起的笑意扩大,他绝对没有自己发现说这话时还带着淡淡的宠溺,眼角眉梢都是愉悦。 这个夜跌宕起伏,同样辗转反侧的还有二皇子太清昭珑。 一向修饰华丽的二皇子府此刻通宵灯火,压抑的气氛一触即发。 ‘啪擦——’瓷器敲击在地上碎裂开来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里,显得令人十分胆战心惊,一群灰衣侍卫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谁首当其冲成了太清昭珑滔天怒火的发泄对象。 “一群废物!这么远的路途,这么多的兵力,这么多的帮助,天时地利人和,你们说说都占了多少!居然还让太清昭炎带着命回了京安,本王要你们有什么用,一个人都杀不死,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太清昭珑的怒吼显然如石沉大海,只换来地上的侍卫趴得更低。 忽然,有一个人慢慢抬起了头,沉重的嗓音在空挡的书房里显得突兀,“属下办事不力理当受罚,但此刻,属下觉得如何毁尸灭迹才是最重要的,太清昭炎一定起了疑心,所以乾月国还有汴州那边安插的人要有所调动,而且留下的书信证据要及早消灭!” 一席话似乎说道太清昭珑心坎里去,他冷哼一声,眉宇间的暴戾渐渐敛去,对着那属下道,“好了惊雷,起来吧,本王觉得你还是很有能力,既然事已成定局,那么接下来就交由你去办,下去吧。” 被唤作惊雷的灰衣人轻轻舒了口气,躬身离去时,眼风扫过其他几个跪在地上的同僚,带着淡淡的同情,第一个开口的人未必见得不好。 果不其然,在惊雷离开后,太清昭珑就下令杖责五十,院子里哀嚎一片,五十杖责,不是咬咬牙就能承受的! “今晚就到这里!”太清昭珑负手身后,眼神暴戾恣睢,他看着自己没用的属下,一个个被打得瘫在地上,心中的气也消了不少,惊雷说得对,当下最要紧的便是毁灭证据,不能让太清昭炎抓住把柄! “找些人把他们抬回院子!再准备些礼品,明日本王要进宫见母妃。”太清昭珑对着左右抛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那几个屁股开花的属下,眼眸中划过一丝不甘和愤怒! 天朗气清,惠风和煦的清晨,天空不同于昨日阴沉诡异,反而是一碧如洗的湛蓝舒心,时不时有些鸟声清啼,花香盈盈沁人心脾,除了···一直纠缠不放的那根神棍! 苏月生啪地一下关上窗户,同时也屏蔽了某人欠揍却又清雅好看到令无数丫鬟倾心的脸。 “南宫大人早···” “南宫大人奴婢给您送饭。” “南宫大人奴婢替您穿衣···” 南宫大人南宫大人···啊啊啊烦死了!苏月生忍无可忍地再次打开窗,冲着遥遥相对的西院里那群花痴,破口大喊,“南宫你个大头,没事别瞎嚷嚷,他多大了,不会吃饭,不会穿衣,不会洗脸么?啊?!” 南宫沥大开的门口,一群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女声吼得面面相觑,喃喃道,“···我记得,亓小姐··好像不是这样的···” “这个南宫沥,真是阴魂不散!”琴乐端着精致的早点进了屋子,就看到自家小姐一脸菜色,眼中的怒火都快要烧到对面去了。 说来也怪,这南宫大人昨晚被小姐这么骂,今天一早天还没亮就搬了一大堆东西过来,成箱成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家都搬过来了,出去一问才明白,原来只是南宫大人的洗漱用品还有穿了就换的衣服。 就这点,和韩依还是很像的,苏月生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忽然有些思念韩依的日子,虽然好像就在昨日,但怎么感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宁愿是韩依那只狐狸,也好过南宫沥这种不好沟通的木头! 可是一想到韩依,苏月生又是一阵头疼,看着小姐脸色黑了又黑,琴乐忽然想起什么,“小姐,今早上奴婢回了趟亓府,你猜怎么着,白玉不知什么时候有了好多金子呢!” “好多金子?”琴乐直呼白玉的名讳是她给带出来的,但苏月生的重点不在这,而是金子! “是不是柴安送来的!”苏月生眯着眼睛,一扫刚才的阴霾,直觉告诉她,白玉趁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动用了她从柴安那要来的金子! “没错没错!”琴乐忙不迭地点头,她回来前在府上问过一些爱嚼舌根的婆子,都说那么多金子是柴少爷送来的,“是他送的,据说送的时候脸色可臭了,好像是谁逼的!”
苏月生斜睨了小丫头一眼,“呵呵,是我逼的。” 啊?这下化作琴乐疑惑了,柴安没事送金子给小姐做什么? 白玉私自动了她的金子真是不想活了,苏月生杏眸一眯,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冲着琴乐道,“收拾一下,我们去家中一趟!” “啊,哦,好的。”一听说金子是小姐的,琴乐也十分愤怒,这个夫人随随便便拿东西给自己用,真是不把小姐放在眼里! 苏月生换了身淡黄色的罗裙,梳了个简单却俏丽的发髻,便推门而出。 然而,最不想看到的脸却赫然出现在眼前,那清俊脱俗的白衣,衬得眼前这张脸愈发清秀俊美。 “南宫沥,你来我门口做什么!”真是哪都能看见他! “去哪?”嗓音温润,不容拒绝。 苏月生挑了挑眉,反问道,“我去哪需要你管吗?南宫大人。是不是我以后去如厕都需要向您报备吗?” 南宫沥的脸色如愿一僵,冷静回道,“这些我管不着,把手伸出来。” 又是想看手纹和脉象,苏月生握紧了拳头,把手背在身后,一副坚决不妥协的样子。 南宫沥沉默了,他有些不知道怎么才能令苏月生心甘情愿将手伸出来,难不成要硬扯?这种事他还是做不出来,浮魂盘今日没有出现波动的迹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令他更加生疑。 这么堵着也不是办法,还要回亓府找白玉呢!苏月生垂眸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精致粉嫩的唇角爬上一抹微笑。 “南宫大人既然要看墨儿手纹,那么墨儿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一双细白的柔荑缓缓地伸了出来,在南宫沥眼前画了一条优美的弧线。 南宫沥看着苏月生眼神微有惊异,她就这么顺从了?强烈的不相信令他心生戒备,果不其然,下一瞬他浑身都僵硬了。 “大人,墨儿凑近一些给您瞧个清楚可好?”丝缎布料贴着手臂滑落,露出一截好看的藕臂,缠绕上南宫沥毫无防备的肩膀,随后欺身而近,小脸笑盈盈的,像是一只温婉听话的小猫。 南宫沥身量较高,颀长的身形却因为蓦然悬挂在他身上的苏月生而十分僵硬,她···竟然这般放肆! 从来没有人会这样,更没人有胆量这样,南宫沥只觉得耳中嗡鸣,心田似有巨浪拍打,震惊充斥着他万年毫无变化的脑海,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眸,此刻终于微有怒火,耳根蔓延而上一抹红色,他···在羞赧! 苏月生满意地欣赏着这根木头僵硬的表情,只觉得报复之后开心极了,可是···预防冰木头发火的措施也是十分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