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平淡的一日

    苏城实验高中，校长办公室。校长正在和一个年轻人坐在沙发上对饮着茶水。

    “没想到，李董年纪轻轻，也懂茶道。”校长称赞道。

    “校长不用这么客气，我都说了叫我小李或者叫我名字李冉都可以。至于茶道，那是偶尔玩玩，略知一二，谈不上懂，让您见笑了。”李冉恭敬地回着话。

    “那我们就不客套了。这次学校保安大换血，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董事会是怎么解释的呢？要知道学校师生现在可是颇有微词，而且这一批保安的费用不低吧，你也知道学校现在正在转型期间，没事就不要浪费什么钱财了吧。又没什么****的，不用这么严厉吧。今儿早上我那证件掏慢了，差点把我这校长给堵在外面呐。”校长假装诉苦道。

    “校长，您放心，这笔钱，算我资助的。董事会那边，也是很赞同的。要知道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虽然学校师生全力反击获得了胜利，但万一下次再有一次怎么办？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而且，我听说最近有一些个老师体罚学生，这要是传出去，对我们学校的名声就更加不好了。我知道您最近想重振学校雄风，所以我这也是帮您啊。”李冉站起身走到校长身后，双手撑在校长肩膀上，王校长感受一股压力。

    “那，什么时候稍微放松点？”

    “为何要放松？要我看，就是平时懒散惯了，所以才更加需要严厉的规矩。人应该去适应社会、游戏规则，而不是让规则去适应他们。您觉得我说得对不对？”李冉离开校长的位置，靠在校长的办公桌旁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明白了。那就没什么要商量的了，我会做好老师们的思想工作的。”校长放下茶杯，站起身，准备离开。

    “那就拜托您了，学校的未来就掌握在您的手里了。”李冉笑眯眯地说道。

    “一定尽力配合董事会的计划。”校长说完退出办公室。

    看到校长离开了办公室，李冉轻蔑一笑，自言自语道：“还真把自己这校长的位置看得多重了。茶道，真是悠闲呐。秦风，你等着吧，我受的耻辱，绝对十倍还给你，阻挡我前进的人绝不原谅。晓菲啊，你怎么会看上这种垃圾呢？”

    ……

    冰冷的医院病房内。阳台上，一只玻璃瓶里插着几多不知名的野花，开得正是灿烂时候。

    躺在病床上的老周睁开了眼，正想坐起身，发现自己手边躺着一个人。孙静趴在病床中间熟睡着。其他病床都没有病人，整个病房充斥着医院特有的药水味。

    “…周队，你…醒了！”孙静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发现周队已经醒了，不禁有些激动。

    “嘘——”周队示意孙静小声。

    孙静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然后帮助老周坐起来。老周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然后意识到自己穿得是病服。孙静从旁边拿出一包烟递给他，老周一愣，然后不好意思地拿过烟。

    “没事，抽吧，周队，我不和医生说。”孙静擦掉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然后帮他点火。

    ……

    赵涵雪一愣，然后说道：“秦先生，这个我也不知道。”

    “我想，刚那个男生和你的之间的距离，恐怕早已是比南北极的距离还要远了吧。哦，对了，如果可以，我想问一下管理学院在哪儿，我想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当实习老师。”

    “我就是。你说找学生当老师？”赵涵雪好奇地问道。

    “我是隔壁实验高中的老师。最近在做一个课题，想让我们的学生能早点接触大学式的学习方式，这样可以刺激他们的学习热情，也能帮助一些学生积累学习经验。这是我的证件。”秦风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教师证。

    “秦…风。”赵涵雪在心里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我可以…去么？做义工都可以！”

    “我需要至少两个人吧，你看看你同学里有没有文学比较好的，一起去吧。”

    “嗯，我知道了。那您的联系方式？”赵涵雪掏出手机看着秦风问道。

    秦风给她报了一个号码，然后询问她的课程安排。赵涵雪正好在大三，课程相对减少，加上学习成绩优秀，所以她的时间不是问题。而且实验高中的名声在附近的高校里还是很响的，有不少师范生挤破脑袋都没法进去，现在别人找上门来请去实习，简直就是好运送上门了。

    赵涵雪立马就联系好了同学，一共找了两名其他同学。秦风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最没想到的是竟然这么巧就遇到了昨晚上的赵涵雪。当然，因为夜晚灯光加上紧张激动的原因，她应该是认不出自己的，更何况自己还用的胡雪明的名字。

    搞定这件事情，秦风便可以更加专心地对付下一件事情了，也就是从库中比对的指纹的两个人。他们应该和杀害小兰的人是有关系的，说不定能直接找到幕后凶手。

    而赵涵雪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是没有认出秦风。

    ……

    老周抽着烟，忽然问孙静：“那个小子呢？”

    孙静一听，想到了那个人的样子，心里有些复杂，说道：“不知道。周队你怎么问起他了？”

    老周不说话，用力吸了口烟，然后吐出来，孙静连忙捂住口鼻。

    “这次的抓捕行动，是上面特别批示的，那个开油罐车的，不是普通人，我们中可能出了内鬼，而且这个人的职位不低。”

    孙静吃惊地看着老周，老周正准备继续抽烟，忽然护士走了进来，看到抽烟的老周立马就上前抢了过来丢进床下的痰盂里。

    “说了多少次了，医院里不可以吸烟，你这个家属也真是的。”护士没好气地打开窗户通风说道。

    “护士妹子，我这老骨头半天不抽浑身难受，而且这里不是只有我一个病人嘛。”

    “不行，你这是枪伤，出了不少血，而且你抽烟，你家属等于抽二手烟，这样子更不好。好了，把烟都交给我，等你出院了还给你。”小护士伸出手对老周说道。

    老周看了一眼孙静，仿佛祈求她不要交出烟，孙静见小护士也是为了他好，也只能交出烟了。

    等小护士走了，老周从枕头下拿出一根烟，偷偷看了看走道，然后让孙静点上。孙静笑着摇了摇头，给他点上。

    “不能指望内部的人了。想办法协助那小子知道么？”老周交代道。

    “为什么？他有什么特别的么？”孙静不解地问。

    老周眼神忽然迷离了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似乎对孙静，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很像以前我遇到过的一个人，记得不错的话，他应该姓苏。这些人像魅影一样，躲在最黑暗的地方，保护着这个社会的运作和安全。他们一个人的战斗力比一个队伍都高。最重要的是，他们解决的都是棘手的问题，且不遵守规则，只要达成目的就可以了。”

    “您以前遇到过这样的人？为什么没给我讲过啊？是不是特工一样的人？”孙静很兴奋，很感兴趣地问道。

    “那时候我跟你差不多大，也是差不多第一次出任务。当时协助那个人的事情是签了保密协议的，怎么可能到处乱说？等以后有机会说给你听。这两天就能出院了，那个光头司机怎么样了，死了还是活了？能不能审讯？”

    孙静想了想，说道：“好像还没有，不过也在这医院里。有人看着呢，只要一醒我一定知道。”

    ……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不过又是平凡人生中又一个平淡的日子罢了，所有可能出现的新闻、轶闻、趣事只不过是在和朋友聊天，同事吃饭时的无聊谈资而已。他们或许根本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却喜欢道听途说，添油加醋，仿佛自己便是当时在现场了一般。

    比如说现在的高中里就流传着关于秦风的各种版本的传说。这对一些学生团体的影响是非常不妙的，许多学生已经开始打听秦风的来历，有不少学生甚至想到他的班上上课，毕竟为了自己的学生和学校最强大的几个团体单挑，就算是那些学生团体的老大也没这个胆子吧。

    李展龙和叶一一等几个学生没有受太严重的伤，所以今天也来上课了。秦风提前叮嘱了朱玉让她通知来上课的学生不要去其他班级上课了，都在原来的十五班上着自习。

    “李展龙，我跟你讲当时有多吓人了。那几个什么什么破狼先是在上课的时候叫人堵在教学楼，然后被秦老师打得不敢出声，等秦老师去办公室和校长他们开会的时候才敢打电话叫他们的大人。当时学校门口的高架桥上都被堵满了，有一千多号人吧，好多手上还拿着铁棍，砍刀。”韩霜兴奋地说着，然后还故意夸大了人数。

    “切，他肯定是在国外学过一些格斗术而已，要我说就是比一般人能打而已。”李展龙嘴上虽这么说着，但是却没什么底气，想想自己还是托他的福，今天不用像自己的几个死党一样躺在医院呢。

    “李展龙要是你往那里一站，估计都吓得尿裤子了！我跟你说，以后我们要好好学习，秦老师可是真的为我们好的。”叶一一打断说，她的脸上贴有一块白色的纱布，还好医生说没有大问题不会影响容貌，要不然以她的性格就不来学校了。

    “…我…怎么…可能怕，我可是也见过群架的场面的人，也是…从刀子上走过的。”

    几个女生表示严重怀疑。其他一些同学也在一起讨论着。

    看着几个人吵嘴的郭磊还有朱玉都没说话，只是在脑海里想起了秦风的身影。

    …...

    医院某病房门口，有一个人正在站岗。几个穿着有“特警”字样衣服的人在走廊门口来来回回巡逻着。

    “怎么样，醒了么？”一个应该是队长身份的特警走到门口询问站岗的特警。

    “不知道，医生说他有中度脑震荡，身体大腿处有骨折，没有大问题，应该随时可能醒来，过会儿就有医生来检查了。”被询问的特警回答道。

    “嗯，好好看着，我去看看周队。有情况通知。”

    “是！”

    ……

    秦风手机上的信息显示，两个人都是警察！一个叫杨星宇，一个叫孙泉。而且这个叫杨星宇的，是某分派出所所长的侄子。秦风想起来，那几个小青年里似乎总叫那个为首的“宇哥”的，该不会就是他吧？

    秦风看着根据指纹识别出来的神秘人的身份信息，觉得有些奇怪。虽说之前这几件事情明显表明了某个阴谋的酝酿，以及这背后势力关系触手所涉及之广泛，但是从他们连一个贩枪的和妓女都不放过这一点来看，应该不会犯下杀人还用警队里的人这样的一种低级错误，所以只有这么几个可能：对手太过自信，觉得不可能会有人追查，便动用了自己在警方方面的资源；第二，这个指纹库，可能信息比对出来就是假的信息；第三，两个神秘人带了某种手套，手套上的指纹并不是他们真正的指纹。

    秦风在心里迅速分析着，先把第三种可能排除了。其他两个，不管是哪种可能，这两个警察总归会和警方的内鬼有过交集，或者就是他们，不然别人不会随意拿两个人做替死鬼。重新查看指纹库或者回去找那两个神秘人不太可能，现在只有先去找信息上显示的那两个警察看看，还有，顺便联系看看小明了。

    小明，一个极客，电脑方面的高手，正在前往苏城的火车上。收到胡雪明命令的他，正前往苏城实验高中准备协助秦风——当他学生的计算机老师掩人耳目。这个人身材极瘦，皮肤很白，看上去很腼腆，不怎么说话，典型的宅男样子，但如果真的觉得他是个普通宅男那就绝对要吃亏了。

    最起码，他只要轻轻动下手指就能用比尔盖茨的账户给比尔盖茨本人买上一箱子杜蕾斯直接快递到他公司的办公室了，不要觉得惊讶，几年前秦风他们招募他的时候，他因为无聊正做着这种事。

    ……

    医院

    一名戴着口罩的男性医生带着一名护士走进了特警看护的病房。

    床上，一个光头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仪器等等。医生走到仪器前查看数据，护士在一旁记录着。看完仪器数据，医生来到病人面前。拿出小电筒，翻开病人的眼皮，查看情况。

    就在此时，病床上的光头男子手中一把管线迅速绕过医生的脖子，光头扼住了医生。小护士吓得文件夹扔在了地上，尖叫了出来。听到声响的特警迅速推开门，看到被劫持的医生一时都不敢轻举妄动。

    与此同时，在老周的病房里，前去探望的特警队队长正和老周谈着话。

    老周笑着说：“看样子又是平淡的一天啊，辛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