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内政外交
辛锐带领陈家庄众百姓前往胶州之东的深山老林里寻金矿去了,这倒不是百姓心目中所谓的辛锐通天彻地,神鬼莫测,只是辛锐深感目前北海需要扩展实力,却突然想到前世曾经在地理课上学过中国各地矿产,山东招远的金矿不是全国有名吗?于是赶忙带领匠人前往勘探。 好在地理还算熟络,又是相距北海城不甚远,因此找到北海郡的‘招远’倒没费几天功夫,那时这一带还皆是荒山野岭,是以辛锐只得命快马回北海征集劳力,以优厚薪水募集了一大群‘民工’前来垦荒夯屋,建造古代‘冶炼厂’。 陈老汉不负众望,在附近山头转了几日後,带回无数矿石,一一经过‘化验’后兴奋地对辛锐道:“小将军真乃神人,老朽活这大半辈子,也不曾见的含金如此丰富之矿石,这一带山区,只怕要炼出无数黄金。” 辛锐含笑道:“此非小子之能耳,实乃家师早有训告:此山中金矿储量丰富,若是天下情势切实需要,可召集通晓冶炼之术者前来开采。今时正值天下动荡之际,我北海城小兵寡实力不济,因此小子才尊师命请老丈等前来冶炼。”陈老汉闻言感慨不已。 辛锐见工程进展顺利,又自觉在此时日不少,遂告辞道:“陈老丈,冶金之事就全靠您老cao持了,小子在此已盘桓十数日,今日便需动身前往濮阳购置军马器械,此事亦万分火急,因此还望老丈多多费心。” 陈老汉坚定道:“小将军放心,老朽保证不出一月必定炼出第一炉金子,请小将军以大事为重,勿以此项为念。” 辛锐点头,又安排了冶金运金事宜,这才告辞陈老汉等人,和陈登、武安国上马前去濮阳买马。 这金子的冶炼和输送也是个颇为叫人头疼的问题:有了这个大金矿,金子炼出来倒不成问题,接下来就只有冶炼和运输过程最怕出现偷窃私藏者了。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辛锐首先写书一封,命太史慈和辛霸引本部军马前来此地驻扎,训练之余,一面监督冶金之匠人,一面负责押运黄金。 其次又颁布重典,分明赏罚,给与冶金匠人无比优厚的薪酬;但明确告诫众人,但有私藏者,一经查实,斩首立决。命令一下,百姓皆欢呼响应,令辛锐甚感稳妥,安心地前往濮阳不提。 且说曹cao撤军回援荀彧等人,兵至鄄城,与吕布对峙。消息早传到濮阳,因此急躁好战的吕布即刻引军前来搦战。 曹军方扎稳阵脚,只见南边旋风般卷来一支骑兵队伍,为首一将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持方天画戟,座下赤兔宝马,威风凛凛,仪表不俗,正是吕布。 只见他冲至近前大吼一声,也不答话,拍马舞戟便杀向曹阵,宛如一团赤色火焰。曹cao见状大惊,却见曹军阵中一员大将,反映神速地迎战上来,这将身量不长,精瘦面容,短须猿臂,一脸坚毅之容,正是阳平卫国人乐进乐文谦。 吕布看也不看,冷笑数声便挥戟斩去,乐进忙拿刀挡架,只听‘锵’的一声巨响,乐进本就不长之身形霍然又缩短几分,口中闷哼一声,险些栽下马来。 曹cao阵上诸将皆倒吸一口冷气,说时迟那时快,乐进堪堪接住这一戟后,吕布喝声‘好’同时戟光再起,斜刺里削过来,饶是乐进骁勇善战,又忍耐力惊人,也不由心中暗惊,只得勒马回刀,再次挡格。 孰知吕布此招乃是虚招,那支百十斤重的大戟被他如玩耍般忽地止住,瞬间直刺乐进胸口,乐进大惊失色,但此刻收刀已然不及。 幸亏乐进亦是身经百战智勇兼备的良将,见此情形立即将左手撇了刀杆,上身疾速后仰,同时脚下用力夹紧马腹,疼得那战马一声长嘶,斜着骝出几尺,那戟头挟着风雷之势自乐进面上拂过。至此才刚过三招,吕布之勇已叫两军皆看呆了。 这边曹军阵中一将见此情形,生怕乐进遮拦不住,暴喝一声,挺枪纵马冲了上来,众人待见时,正是夏侯惇。 吕布杀得兴起,见又来一将,喝道:“好好好,你两个尽管来战,看我尽斩你等。” 乐进见夏侯惇来援手,内心稍安,于是战意大盛,抖擞精神提刀上前,配合夏侯惇围攻吕布。后者毫无畏惧,游刃有余地以一敌二,尤自稳占上风。 夏侯惇本是一员猛将,枪法出众,历次战斗皆罕逢对手,自出道以来,所遇敌手仅许褚一人,因此枪快马急,在重重枪影中将师父所授武艺发挥的淋漓尽致。 乐进也是不弱,并且头脑精细,见夏侯惇枪走轻灵,自己施展势大力沉之刀法,弥补夏侯惇空隙,使得两人一刚一柔,配合甚为默契。 若是寻常大将,只怕难以在这种严密配合之下走的几招,但不幸的是:两人今次遇上的是天下无双之吕布。只见吕布气势丝毫未被两人压制,反而杀气更盛,更妙的是吕布之戟法玄妙无比,刚中带柔,吕布本身既是力大无比,又可收发随心,一支画戟,或劈或砍、或刺或削、或扫或撩,既稳稳当住刀刃枪锋,又在制造出的空档中狠狠回击,反而在十余招后便将夏、乐二人逼得手忙脚乱,左右支拙。 曹cao在阵中看的是心惊rou跳,本身他就是武艺不低之人,见阵前争斗自然内心明了,沉住气看到三人二十招过后,赶忙命军士鸣金。 两将正要抵挡不住,乍闻鸣金之声,慌忙各自虚晃一招,如释重负地逃了开去,吕布也不追赶,大笑几声将手一招,后边八员健将和高顺所率陷阵营健儿们一齐冲将上来,喊声霎时惊天动地。 曹军大将新败,士气本有所浮动,加之并州铁骑声势浩大,几万人一起冲锋,哪能说挡便挡得住?更何况冲在最前的,正是天下无双的吕布,身边几将雁翅排开,左手边张辽等将,右手边臧霸、高顺等将,皆虎狼之势。 只见曹阵中稀稀拉拉几支箭羽射出之后,便再无战心,皆是双股战战,待到有几个胆小的领头一跑,大军马上洪水一般向后退去。 兵败如山倒,任曹cao万般神通,此刻亦是止喝不住,身边典韦斩了几个逃跑的军校,保护住曹cao,夏侯兄弟、曹氏兄弟、李典、于禁、乐进等都在疯狂地砍杀逃兵,哪知军心既散,再怎样也是无力回天。 曹cao在马上长叹一声,一双狭长眼中流出无限的怨毒,冷冷喝道:“撤兵。”这声令下,大将们也不再砍杀逃军,都气愤无比地勒转马头,带领亲信保护好核心的曹cao,且战且退。
吕布大军一直追过滕县,方才徐徐退回。曹cao逃得焦头烂额,收拾残部,暂且驻扎在滕县附近,计点人马,折了近万。帐下诸将皆是灰头土脸,垂头丧气。 升帐毕,文武群僚皆聚帐下,所幸并无大将折损,曹cao大笑道:“吾自出师来未遭此败绩,不想今日竟被那无谋匹夫所胜,都怪吾不能洞察敌情,此乃吾之过也。诸公不必烦恼,来日再战,吾必必生擒吕布。” 如此大笑检讨自己对曹cao来说已不是头一回,每次有政策指令上的错误,他总会自己笑着揽下来,这跟后世伟人所提倡的‘批评与自我批评’不谋而合,通过这种方式,部下对曹cao的敬意与日俱增,将帅间默契越来越好;再者这更是一种表率作用,部下观闻曹cao所行所言,自然上行下效,解决问题效率极高。 曹cao这种表现不排除‘jian雄’虚伪的一面,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御人有道,造成天下贤士皆闻名前来投奔,内务、军政清明。加之曹cao赏罚分明,因此部下无不用命,军士大多效死(濮阳之战大概属于意外)。 且不说曹cao败军,只道吕布得胜回寨,大喜犒赏三军,当晚大摆筵宴,会部下饮宴。召来陈宫谢道:“公台之计果然甚妙,今日一战曹贼大败,数日间必不敢来犯我境。来,我等今晚痛饮一醉。” 陈宫却并无喜悦,正色道:“将军不可轻敌,那曹cao自出师以来未遭败绩,兵精马壮,今次只不过吃了长途跋涉、又对我军估计不足之亏;待他回过气力,恐怕不好相与。” 吕布闻言不悦道:“公台莫要长他人志气,那曹贼经此一战已是心惊胆寒,怎肯再来!何况,我军良将数十员,又皆是并州健儿,即便曹cao那厮再来,我怕者为何?罢了,今晚只管饮酒,休谈其他。” 陈宫智谋不短,自知担心不无多余,怎奈吕布倔强无比,脑袋又甚是不灵光;再观帐下之将,张辽、高顺隐有忧色,又碍于吕布之命,一副欲言又止之态,其余众将皆是有勇无谋,倒是乐的饮酒取乐。 无奈之下,陈宫只好推说身体不适默默退回本帐,嗟嘘纳闷;吕布并无在意,继续带领众人饮酒不提。 直到半个时辰后,军士禀告张辽、高顺来见,陈宫方才敛容正色,起身迎接。几人见礼罢,高顺急道:“主公不肯纳谏,我料今夜营寨危矣。军师可有良策?”原来高顺治军甚严,平常从不弄权敛财、亦不饮酒,旁人看来,简直就是一个闷葫芦。甚至连吕布也对此甚不感冒,觉得很难跟高顺相处。 只有张辽和后来加入的陈宫对高顺另眼相看,敬意甚高,因此平素三人常在一起商讨军机,无话不谈。 见高顺开口,张辽也露出焦急神色,陈宫明白二人皆是中途离席,心系军中之事,不由感动道:“有二位将军担心如此,主公可无忧矣。今夜便可如此如此,当保老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