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争吵
“快进来吧。”鸿雁换上拖鞋进了屋子，又递给宋玲玲一双拖鞋，扶着她，“你小心点吧，来，我扶着你。” 我靠在厨房门边，很爷们的双手交叉在胸前听着粥的声音，好等它开了再搅拌两下，欠着锅盖防止粥冒出来，然后小火煮久一点，那样粥会又浓又香。看着两个人进来，鸿雁把宋玲玲搀扶到沙发上坐下。 宋玲玲看了看我，眼角挂着泪抽啼着，“龙娟meimei，你在做什么呢？” “煮粥。”我没好气的答了她这两个字。看着可怜兮兮的宋玲玲，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忽然我的心又软下来，唉，她都挺可怜了，我还是……还是别这么为难她了吧。“……我看着它，煮久一点粥好喝，一会我给你盛一碗。” “谢谢你，meimei，呜呜呜……”宋玲玲又趴在鸿雁的腿上哭起来，“我怎么办啊？雁子？我好怕……” “别怕，别怕，慢慢先说给我听听。”鸿雁拍着一个劲哭泣的宋玲玲的后背，不知为何抬头剜了我一眼，我去！她怀孕也不是我弄的啊，剜我干嘛？正好粥开了，懒得搭理鸿雁，我跑进厨房搅拌了两下粥，开启小火，把锅盖欠起一条缝。客厅里鸿雁又问道：“你男朋友呢？真是，怎么也不做安全措施？” “他……已经和我分手了……呜呜呜呜……” “什么！都怀上了还分手？这得多不是男人啊，我靠！”在厨房里弄好粥，一听这话我火大了，跑了出来。 “你激动什么？”鸿雁瞪了我一眼，“搞清楚状况再说好不好？”宋玲玲估计是听到我说怀上了，哭的更厉害了。 “我，我激动那是因为我才不会干这种事！” “行行行了，你现在想干干得了么？一边呆着去。” “……” “玲玲？怎么回事？慢慢说？”鸿雁看着宋玲玲关切的问，“什么时候怀上的？什么时候分的手？” “店长……昨天我该来例假的，结果没来，我怕万一就测了一下，结果……”宋玲玲哭哭啼啼的接过鸿雁递给她的纸巾，“是上个礼拜的事，我男朋友跑到我那要我，本来要带套的，可他说难受，我就……就……后来因为别的事我们吵架他一气就和我分手走了……呜呜呜……” “我说你这两天怎么这么没精神。”鸿雁先小声嘀咕了句，眉头又是一皱，“你！唉……”鸿雁扶了下额，“你傻啊，危险期你也敢让他不戴套？嘁……我看八成那孙子对准了想和你分手，最后爽你一把而已，你个笨女人！” “雁子……店长……你最有能耐了，你帮帮我，我怎么办啊？” “我……我能怎么帮啊，得得得，你，你再等等看吧，确定下来的话……也只有去做人流了。” “啊？那……那会不会很疼啊？雁子，疼不疼啊？” “我哪知道！我又没……早干什么去了……”鸿雁一耷拉脑袋，小声嘀咕道：“唉……我和我以前的女朋友那个都很注意不让她们意外怀孕的，这是男人最起码的道德，你这男朋友……哼，人渣一个。” 忙着哭的宋玲玲没听清鸿雁的小声嘀咕，“雁子？你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没什么。” “呜呜呜……男人是不是都不是东西？把人家搞出事了就拍屁股走人……呜呜呜呜呜……” 鸿雁赶忙又递给宋玲玲一张纸巾擦眼泪，“话也不能这么说，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男人嘛，像我……嗨！我说，你，你事后也补救一下吃两片毓婷也好啊，真是！” “我……我以为不会那么巧，谁知道……”宋玲玲期盼的望着鸿雁，“雁子，你对这事也好有经验吧，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好雁子。” 一听这话鸿雁手足无措起来，往沙发上挤了挤，“我……我有什么经验啊，拜托。” “你怎么没经验？说的这些危险期，人流，还有什么……毓婷？我听都没听过。”我不爽的抵了她一句，你鸿雁没经验，开玩笑差不多。 “我去！那是男人的经验好吧，女人的我可……好吧，这方面男女通用。”鸿雁忽然一愣瞪了我一眼，“嗨？你个小娟子凑什么热闹，快给我们做晚饭。”鸿雁转而看着宋玲玲，“你别着急，先等两天，月经还不来的话再测测，万一测得不准呢？大不了做人流，现在的技术还是比较安全的。”鸿雁搓了搓手，又习惯性的小动作捏了捏鼻梁，“只是可能会多少影响以后生育。” “呜呜呜呜……”宋玲玲一听又一个劲哭泣起来，鸿雁则慌忙的一张一张递给她纸巾。 也只能安慰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鸿雁想了想说道：“还能找到你男朋友么？毕竟这是他干的好事，有个男人陪着你也安心些，多少也让他承担点经济责任吧。” 我在厨房把中午的菜热了热，又炒了一个。端出来和鸿雁陪着宋玲玲吃了晚饭。吃饭时宋玲玲说了找她男朋友看看，不过不知道还能不能挽回感情。我心说你都这样了对于这种垃圾男人还有挽回的必要么？让他赔钱算了。话说回来这个宋玲玲可真是什么事儿都不耽误嘴，不吃米饭却喝我的粥上了瘾一口气喝了三碗，还直说我煮的粥真好喝，看得我也挺心疼她的。 吃完饭，鸿雁又安慰了宋玲玲一会，她的心情似也乎好了些。后来打车把她送回了她一个人的租住屋，她的租住屋设施家具都很简陋，比起我和鸿雁的差远了，看看也怪可怜的。临回来前鸿雁抱了抱她，“玲玲，以后多长点心眼，女孩子要会保护自己，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和娟子。怀孕的事情你先别紧张，试纸也不一定就准，过两天再看看，我会帮你的。记住，以后别把自己太依靠给男人，尤其那个事情千万别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什么爱我你就给我全特么胡扯，最起码要做好保护自己的措施，知道么？” “嗯，谢谢你，雁子……”宋玲玲握了握鸿雁的手，“你真好，老天爷要是把你生成男人该多好啊，我肯定愿意嫁给你。” “……”鸿雁一愣，呼出一口气，鸡贼的揉了揉宋玲玲的肩头，耸了耸肩，“呼……我也这么想，可老天爷就要让我当女人。” 告别宋玲玲我和鸿雁又坐公交回到家，在门口换着鞋。 “真是……这群女人怎么都这么不知道自我保护？搞什么？找到好男人结婚了再那个能憋死？我一老爷们都憋得住，她们女人憋不住？” “话不是你这么说的，有几个人像你？二十六了还是处男？就是女人二十六是处女也该被人笑话吧，呵呵。” “闭嘴。”我指了指鸿雁，她又笑话我处男，着实有点不爽，“我告诉你鸿勇，我跟你四年多的好哥们什么都能谈得来，就是谈不来男女那点破事，和你观点完全相驳！” “拜托，你那古董贞cao观是不是太不适应社会了点啊？”鸿雁脱掉短袜，换上拖鞋坐上沙发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一生气着急鞋带没解好打上死结的我吃力的抠着鞋带，“其实女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女人也想那事，生理上也需要，所谓的贞cao不是束缚女人么？只要两情相悦有何不可呢？尤其宋玲玲这样孤独寂寞的女孩子，很容易的就想找个男人依靠，你简单使点小技巧就能把她弄上床，还对你死心塌地。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可恨的地方是太不会保护自己，而不是所谓的贞cao。” “嘁……还不是你这种坏男人多！？” “我是好男人好不好。” “你是好男人？我呸，你上了多少女人了？好男人就该坐怀不乱，结婚前别干这事！”虽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她，可叫我接受她的性观念不可能！我生气起来没心没肺的连带自己也咒骂了起来，“男人都特么一群王八蛋……” “嘿！？你不是男人？”鸿雁斜瞟着我，靠在沙发上慵懒的手搭下巴，冷笑一声，“……还真把自己当女人了，你这头倔驴。” “嘶……”刚解开鞋带换上拖鞋，由于一直弓着腰，直起身我下面忽然一咕噜，两天前就感觉不舒服，果然是今天，幸好我事先带了卫生巾，还真准时我。跑进卫生间换了一片，刚想把脏了的那片丢掉，一想索性把它拎着拿了出来，走到鸿雁面前抖着它，“我是不是女人？是不是？是不是？” “喂喂喂，恶心死了……干嘛？快扔了，拿走……我靠！脏死了，好好好，你是女人是女人好了吧，快扔掉，你这家伙。”鸿雁被我恶心的直躲。 恶心到你就对了，你以前也是玩弄女人的老手，只有我最特么纯洁！扔掉卫生巾，一想，在我的意识中，知道女人也需要，可好像女人的欲望应该比男人小很多才对，看着鸿雁，“女人也想？也需要？……对了！你现在可也是女人了，怎么？想么？放弃贞cao去找男人啊？” “滚！别忘了，我和你可不是真女人，只不过换了一副女身而已，别把一般女人的想法往我身上套。”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人！最重要的在这儿，脑子！cao作系统！懂不？WIN7还是WIN8，MAN还是WOMAN，这儿决定，其他硬件都是浮云。我的男心决定我这辈子都是男人，即使驾驭着这副女身。所以我不会和男人如何，不是贞cao不贞cao的问题，是恶心不恶心的问题。要找男人你去找，我不拦你。” “哼，人要是能和电脑那么简单到好了，就算是电脑cao作系统也会有坏掉的时候，什么样的主机配套什么样的系统不是么？” “怎么？你想换系统去配你现在的身体了？” “德性！我说的是电脑，没说我，而且……男心？是啊，我还是男心……”仰起脖子躺上沙发和她靠在一起，“勇子，你教过我要唯物一点。好歹我们身子是女人了，别一口一个女人怎么样，咱们也是了。对于男女的事儿，还是积点德吧啊，别搞得报应降到自己身上你哭都没眼泪。” “嘁……”鸿雁嗤鼻一笑，“你以为我像你？” “你……行！我笨，我没脑子不懂社会！但我坚信，不管社会变成什么样，也不论男女，贞cao都是有价值的，所以我变了女人不会和男人怎么样也有理有据！你就继续河边汤水吧啊，以前不信贞cao玩女人，现在变了女人又说什么恶心不给别人玩，你不矛盾么？” “龙军！你胡说八道什么玩意，你信你的贞cao，胡扯我干嘛？”鸿雁忽然炸着嗓门冲我吼起来。 “……”我怔怔地看着鸿雁，这么久了，我和她相依为命，这还是第一次红脸争吵，忽然觉得蛮伤心的，扭头跑进卧室关上门倒在床上不搭理她，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好一会，卧室的门打开了。 “军子？军子……军子，对不起，我刚才……你别生气，你说的对，我们恶心也好，贞cao也罢，总之都不会和男人怎么样，其实我两的目的不是一样么？干嘛呢这是，你看我兄弟两相依为命的，就因为这点事吵架？”听着她温柔的声音，我趴在床上依然没有抬头看她，她扶了扶我的肩膀，“好吧，都是兄弟我不好，我错了，好么，军子，好军子别生气了嘛。我发誓我以后也信贞cao，好不好？我对我以前‘欺负’过的女人表示忏悔，要不我就遭报应，被男人给……” 我一咕噜坐起来把抱住鸿雁，“别胡说！”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好兄弟……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你……”一时不知是感动还是伤心，眼泪又流了下来。 鸿雁轻轻拿开我捂她嘴的手，轻柔的给我擦掉眼泪，“好兄弟，别哭，看看你……”她抚摸着我的长发，帮我固定了下银发夹，“越来越像个丫头了，动不动就哭鼻子，呵呵。” “还不是被你给气的……噗……”我破涕为笑。 “呵呵，我的好兄弟。”她反过来更紧地抱住了我，抬头看了看她居然她的眼角也有些水花…… 晚上洗完澡，鸿雁又钻到我被窝里，说我身上来了要保暖，非要抱着我睡。真是的，LZ城的天气不到十一月份会冷？也罢，抱着她睡我又不吃亏…… ………… 第二天鸿雁去上班，由于例假我便放弃了慢跑和居合道的练习，直接去了LZ大教堂。巧了，正有一对新人即将在教堂结婚，神父为他们主持后，按照神父的指点我便给他们唱了祝福之音，“我以永远的爱爱你，我以慈爱吸引你，……将我放在你的心上如印记，将我带在你手臂上如戳记，你的爱情胜过死亡，众水不能熄灭不能淹没。” 一曲唱罢，参加婚礼的宾朋们都为我鼓起掌，那关注度甚至超过了新婚夫妻，还有好多人小声的嘀咕着，“这女孩真美。”“她的声音也好美。”“是啊，好像天使……”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和他们点头致意告别神父刚要走，年轻夫妻俩跑到我面前，“天使，这是我们对您的祝福表达的谢意，请您收下吧。” 一看是红包，既然是婚礼我就凑个热闹收下好了，“啊，那个我不是天使啦，谢谢你们，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好了，祝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呵呵。” “哇，能听到您美丽声音的祝福，我想我们一定会幸福的，那么也祝您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新娘子很活泼的蹦蹦跳跳。 “啊，呵呵，谢谢。”点头和他们告辞，还有不少对我感兴趣的人在张望我，得了，我又捞了个天使的外号。看着那对新人的背影，呼，结婚……真好，至于自己的另一半？嘁……打开红包，咩哈哈，五百块！以后多参加几场婚礼我的收入那还不杠杠地。 中午和奈特通了个电话，他也挺忙的，话语里没有对工作忙的抱怨，倒是女儿薄嗔似的说不能和我们在一起穿女装，在几乎没有女员工的公司穿着男装和一群臭男人在一起上班烦死了之类。还说什么总有男人往他身上靠，还有男人说他白白嫩嫩的想调戏他，听得我差点笑死过去。不过想想即使男装下也女气十足，漂亮可爱的奈特的确会让人想入非非，尤其在一个全是雄性的公司里。 一天的心情好，晚上鸿雁回到家，吃完饭又溜了一圈夜市，再次遇到那个摆地摊的白净男高中生，从他那买了两件小玩意。回到家洗完澡床上一靠，刚想看《基督山伯爵》，我的电话忽然响了，抓起就接，“妈！”吓，天呐，我妈，我直接就接了…… 鸿雁也愣住了，完了，我捂着话筒这可怎么办？鸿雁忽然焦急的对我比划着口型，“女朋友！啧，女朋友啊。” 我赶忙松开话筒，“妈……妈，我……我是龙军，的女……女朋友。” 电话那头传来了mama慈爱而又激动的声音，“哦，是么，是么？哎呀，好姑娘，你和龙军在一起呢？” “啊，是……是啊，在一起呢。” “云华？龙云华……咱儿子有出息了，这大晚上的和一声音特甜的姑娘在一块……你小声点，给姑娘听见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嘶……我尴尬啊，自己父母在那议论我这个“儿媳”，听得我可真够七荤八素的，一阵嘈杂声，那是mama扶了扶话筒发出的，“姑娘啊，和龙军还好么？他有没有欺负你啊，要是他欺负你了就和阿……就和mama说啊，呵呵。” “么……妈……”我扶了扶额头，这地儿臊得啊，本来喊我妈再正常不过了，现在喊我妈怎么那么别扭，“没有啦，龙军很好，懂事听话，心眼又好，又会做饭料理家务，又是教师，多好的一小伙子啊！” 听我这么一通夸奖自己，鸿雁耷拉着脸，冒出一句，“真不害臊！” “哦，你们俩好好的就好，呵呵。龙军这孩子也没什么强的，就是心眼好。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和龙军是暑假一起出去玩认识的么？” “嗯，是的，我叫……赵娟，呵呵。”本来想说龙娟，可我这龙姓并不多见，哪能那么巧自己姓龙又找了个姓龙的媳妇儿，随便胡扯个姓糊弄下吧。 “哦，好闺女真乖，娟儿啊，龙军呢？我和这小子说几句。” 额，这可怎么办，对了，骗我妈说我上厕所了，“龙军？龙军……”他上厕所了几个字还没喊出来，鸿雁忽然一个翻身扑到我身上把我推倒在床上，弄得我没反应过来立刻发出一声女孩子娇柔的尖叫，“啊……你干嘛呀……”鸿雁又立刻夺过我的手机对着话筒么的亲了一口，然后立刻挂掉电话，编辑起短信，我完全不知道她在干嘛，一会她递给我看了发给我妈的短信：mama，我和我女朋友亲热了，别打扰哦，嘿嘿。“我靠！你这什么意思？” “你难道又想用春晚那句烂俗的‘他去上厕所了’骗你妈？当你妈是傻子？万一你妈怀疑就等你出厕所我看你怎么办？” “那……那你这叫什么招啊？” “我这什么招？我这是实战检验出的金科玉律，不信……”鸿雁还没解释清楚，我的手机又来短信了，拿过来一看正是我妈的：好样的乖儿子，悠着点……鸿雁一挑眉，“怎么样？” “……”靠，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