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起嫖的缘分

    花苞节虽未开始，拾春楼里已是歌舞升平。

    男人搂着姑娘，喝着杯中美酒，享受着纵情声色的时刻。

    拾春楼分为两层，第一层一般只招待一些散客。第二层是雅间，只招待出的起价的金主，和一些身份显赫的贵客。

    冲着那一锭金子，碧潮笙被妖艳的老鸨带上了第二层。

    在这里，他又见到了黑衣少年。

    老鸨领着他进了一间正中的雅间，黑衣少年便静静的坐在那里，他没有点姑娘，也不曾要过酒菜。就是这么静静的坐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那高瘦汉子依旧站在他的身后。

    “二位公子，小店今日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位置了。烦请二位挤一个雅间不知可否？”老鸨谄媚的笑着，她这句话自然是说给那黑衣少年听的。

    那个叫做阿鬼的高瘦汉子自袍内取出一锭银子，拍在案上。

    “mama，我不希望这儿有外人。”黑衣少年冷冷道。

    老鸨尴尬的笑着，他看了看黑衣少年，又看了看碧潮笙。干笑着木立原地。

    碧潮笙扬了扬嘴道：“兄弟，原来你在这儿啊，可叫我好找。”他热情的笑着，径自坐到了黑衣少年身边。

    阿鬼见状，原本插在胸口的双掌慢慢的垂了下来。

    碧潮笙凑到黑衣少年耳边低声道：“如果，身后这位朋友要在这里将在下的心脏打不出，恐怕不是一个好主意。”

    黑衣少年眼角抽动了一下，低喝道：“阿鬼！”

    阿鬼闻言，只得又将双掌交叉，放回了胸口。他依旧那么站着，站的笔直，像一杆风雨不倒的标枪。

    老鸨见状，立时眉开眼笑道：“原来二位公子认识啊，那我就放心了。”

    碧潮笙笑道：“我与我这兄弟相交多年，只不过，前几天闹了点小矛盾。他心中恐怕还记恨着我呢。”

    黑衣少年不由得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原来是这样，既然是朋友，便没有解不开的误会。待奴家为二位公子取上些好酒，一笑泯恩仇如何？”老鸨笑盈盈道。

    “如此甚好，还是mama会心疼人。我像我这兄弟，终日板着张脸。”碧潮笙道。他从腰间取出一锭金子继续道：“光有酒可不行，烦请mama替我们找几个像您一样会疼人的姑娘上来。”

    老鸨迅速接过金子，咧着嘴笑道：“好嘞，二位公子放心，我这拾春楼的姑娘绝对个个水灵，准保二位满意。”

    “我不需要姑娘。”黑衣少年冷冷道。

    老鸨迟疑的望着碧潮笙，碧潮笙笑道：“mama只管叫来便是，这世上哪有不爱姑娘的男人。我这兄弟，恐怕心中还在和我怄气呢。”

    “好的，两位稍等，美酒佳人马上送到。”老鸨笑着退了出去。

    黑衣少年忽然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碧潮笙道：“你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碧潮笙一个翻身，落到了座椅的最尽头，与阿鬼保持着两臂的距离。他抬头看了看阿鬼，又看着黑衣少年道：“在下王白石。至于我想干什么嘛......男人来到这拾春楼你说还能干什么？”

    “那为何非要坐在这？”黑衣少年道。

    “你没听mama说吗？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了。而且，我想与阁下交个朋友。”碧潮笙道。

    “我不需要朋友，我也不想和你交朋友。”黑衣少年冷冷道。

    “既然，今日你我有幸一起嫖，这就是缘分。阁下这个朋友，在下是交定了。”碧潮笙道。

    黑衣少年冷笑道：“随你的便，总之，你不要碍我事便可。要不然，阿鬼的手段你也是见识过的。”黑衣少年道。

    碧潮笙望着阿鬼，笑道：“阁下身边有这样的能人异士，阁下想必也并非凡人。来到这拾春楼，便是寻开心来了，我又怎会碍着阁下呢？一会儿姑娘来了，喜欢哪个，阁下先选。”

    黑衣少年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碧潮笙细细的打量着黑衣少年，目光最终落在了他腰间的那一柄刀上。

    那是一柄长约一尺七分左右的短刀，刀柄至刀鞘通体漆黑。刀柄上镌刻着一颗血红色的骷髅，那骷髅的双目中似是镶嵌着两颗绿宝石，在烛火的摇曳下透着点点阴森绿芒。

    碧潮笙忽然想到，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样的骷髅标志。可是，在哪里呢？

    深想下去，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正在这时，雅间外忽然想起一阵放荡的笑声。

    四名莺莺燕燕，身段撩人的姑娘已端着酒菜缓步走了进来。

    碧潮笙已许久没有碰过姑娘，双目已笑的弯成了两道月牙。他是个浪子，他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他只知道自己要什么，变要去得到什么。

    ——这一刻，他想要美酒，他想要姑娘。

    老鸨紧随其后，笑着介绍着：“二位公子久等了，这位是初春，这位是夏夏，这位是秋霞，这位是冬儿。”

    “春、夏、秋、冬？mama某不是想让在下在拾春楼待上一年？”碧潮笙笑道。

    老鸨“呵呵呵”的笑道：“要是公子肯在我这儿待一年，那奴家可真是求之不得啊。姑娘们，今晚你们就好好伺候这两位公子。”

    “是。”

    四人齐声应和了一声。初春和夏夏落座在碧潮笙的左右，秋霞和冬儿则扭着纤细的腰窝，缓缓走向黑衣少年。

    忽然，阿鬼飞身而起，横在了黑衣少年生前。

    秋霞和冬儿皆吓了一跳，一阵惊呼。

    “我说了，我不需要姑娘。”黑衣少年冷冷道。

    老鸨尴尬的赔笑道：“公子难道是不满意？没关系，奴家这就给您换上来别的姑娘。”

    “mama，不用麻烦了，我看都挺好。我这兄弟，本就是个木头，他不要，我要！”碧潮笙笑道。

    老鸨眯着眼睛，坏笑着指着碧潮笙道：“看公子一表斯文，四个姑娘一起上不知吃不吃得消啊？”

    碧潮笙取出一些散碎的金沙洒在桌上道：“在下吃不吃得消就不劳mama费心了。至少，本少爷的金子吃得消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