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孰是孰非
碧空透澈，万里无云，雪后的阳光灿烂明媚。清新湿润的空气，让人神情气爽。晒一晒太阳，温暖舒适，时而，丝丝冰雪消融的气息，又让人感觉有些微凉。 大地山河，原驰蜡像。银装素裹的世界在太阳底下，闪耀着晶莹夺目的光芒。 此时的空中，一只头顶尖角、通体雪白、似马非马的妖兽，正轻扑着一对遮天蔽日的洁白羽翅，向着远方疾驰而去。留下身后一路的芬芳灵气，熠熠生辉。 妖兽背上，一人盘腿，闭目养神。一人半躺饮酒，醉态可掬。 只听那略有醉意的男子开口问道：“杨开，你就是个煞星，谁碰上你谁倒霉”，这声音却是有些口齿吞吐。 见杨开不为所动，他继续说道：“我吕中豪碰上了你，结果惹得我吕家水深火热。这也就算了，到现在，居然连我吕家珍藏的千年灵芝都给弄了去”。 说到这里，吕中豪醉眼惺忪地看着杨开，伸手拍了拍杨开的肩膀，吕中豪竖起一个大拇指来，“我吕中豪从不佩服别人，我就佩服你。你把我吕家搞成这样，我很开心。要是别人，我定要与他不死不休。但是杨开你，我乐意，我乐意，你知道吗？”。 杨开不得不睁看眼来，他就感觉有只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叫个不停，让人烦躁。 杨开也抚着吕中豪的肩膀，“你喝多了，你只说对了后半句”。 “行啦，行啦”，吕中豪摆摆手道：“我都没在乎，你又在乎什么。但是我跟你说，那千年兰芝可是从我爷爷那里传下来的，现在既然你用了，你就要有点表示。 要是我父亲知道我私自将那宝贝，送给了一个穷乡僻壤的野小子，他非得要扒了我的皮不可。我也没有太多的要求，你就给我掀翻了庞家，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那不过就是一株枯根罢了，有你说的那样严重吗？”，杨开一脸的不屑。口头虽是那样说，但是经过一天一夜的功夫，杨开的病根就那样轻而易举地给拔除了。 杨开看了一眼空间袋里的那还剩下的半株灵芝，他也不得不感慨这雄厚的药力。病根拔除了不说，还让杨开一直都有种火烧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的气血就像是沸腾的岩浆，稍不留神就会喷薄出来。至于喷薄的结果，杨开已经预想到了，那就是浑身冒血。 这也是杨开一直打坐养神，平心静气的原因，怪就怪自己太贪功冒进了，结果吸收的药力超出了自身的承受极限。 “我随你便，要是你不做，你就等着被我父亲撕碎吧！我反正是他的儿子，他还能杀了我不成，到时候遭殃的肯定是你”，吕中豪继续喝着美酒，还不是咂咂嘴。 杨开用手拍了拍百越，轻蔑地说道：“我有越王带我飞，我还怕你父亲追杀我不成”。 “行行行，算你厉害，但是大小姐自从遇见你，就接二连三地受伤，你又作何解释？”，吕中豪漫不经心地笑道。 “小罗”，杨开听提起宋绮罗，他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他的眼神没有焦点，他的心绪不知道飞向了何方。 好半天不见回应，待吕中豪再看杨开的时候，杨开又再度闭上了眼睛。他摇了摇头，灌了一大口酒，轻笑起来。 表面上是给宋绮罗讨一个公道，但这也是他心中想要问杨开的。说实在的，有时候，他有些羡慕，也可说是嫉妒，也许是有些憎恨杨开。 因为杨开，他心爱之人受伤，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宋绮罗的受伤不是因为自己。心中空落落地，想起以往大小姐对自己的照拂和着急，他就有些心酸。这些对于她为杨开所作而言，都只不过是芝麻点大的事情罢了。 …… 等到杨开二人来到史家的时候，史荣正朝气蓬勃地演练着一套拳法。似猴，倒挂金钟；似鹤，金鸡独立；似龙，翻云覆雨；似兔，扑朔迷离……万般尽有，奥妙无穷。 一道光华，瞬息便落于史荣演武的场地，二人只是微笑不语，看着史荣。 史荣早就发现二人的到来，却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沉浸在武术的世界里。等到一套拳法完毕，史荣却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二位，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史荣面带微笑地向二人走来。 “是啊，果真如三秋”，杨开感叹道，“史荣，事态紧急，我就向你直说了”。 “哦？何事？”，史荣看着杨开认真的表情，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们此番前来，不为别的，仅仅是要你主动挑衅庞家罢了” 史荣沉吟，面色凝重，“仅仅是，杨开啊杨开，你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是说，一个你，一个我，一个他，我们三个人将庞家推倒？”。 “没错” “那我们的实力又在哪里？我又有什么理由要介入这一件事情？”，史荣摇了摇头，有些气馁，“不是我不想脱离庞家，而是我没有这个必要再冒此风险。 庞家这么久都还没有再来找我史家的麻烦，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庞家正借机想要吞并宋家。若是此举成功，那天云镇就会一统”。 说到这里，史荣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庞家老爷子的为人我明白，他是一个不愿受人束缚的人，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但他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更为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所以，先前对我史家之举，是迫于万兽宗的威压。但，若是他一统了天云镇，那他就有了跟其他宗门结盟的实力，便不会再受制于万兽宗。 所以，还有那么一丝希望，他会顾旧情，放过我史家。而现在，你叫我主动跟他叫板，这是要把我史家往死路上推”。 史荣看着杨开，有些难以琢磨地问道：“你说，我该如何选择？”。 杨开知道史荣心中的顾虑，他不过是想要求一分生存的希望罢了。史家现在也正是休养生息的时间，他确实也没有再冒风险的理由。 但是，面对史荣的质疑，杨开笑了，只听他娓娓道来：“若是先前的你我他，确实不够资格。但是现在，情况就大为不同了。 庞家与宋家现在正相互对峙，战火一触即发。两家本是旗鼓相当，若是如你所说，那就说明庞家的实力要胜出一筹。 而那多出来的实力，要怎么解决呢？就是我们，吕家半数高手已经去了宋家。我杨家金丹期实力高手约有三十几个。 恐怕你觉得这样还是不够，那我若是告诉你，再加上整个青山镇的实力呢？我纲叔与我分头行动，如今正全面接收青山镇。 若是你觉得这样还是不够的话，那就看一看我身边的这位妖王，七阶，他能口吐人言”。 百越很是配合地说道：“不想说话”。 史荣已经惊掉了下巴，他倒吸着冷气，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 但还不等他继续呆下去，杨开接着丢下炸雷道：“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得到了一批修士的支持，不多，六十几个，其中可能还有元婴期实力的高手”。 看着史荣目瞪口呆的模样，杨开高声说道：“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史家遭受欺辱一仇，到底要不要报。你史荣遭受兄弟反目一仇，到底要不要个说法。你父亲失去一臂一仇，到底要不要以牙还牙”。 史荣咬牙，心中反复不定，迟迟不肯做出答复。 杨开突然笑了起来，这才是他认识的史荣。他轻声道：“史荣，我知道你不想做这他人不仁，我不能无义的事情。但我要告诉你，你的仇，我帮你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