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8 兵不厌诈
“那该怎么办?”苏茜茜跺脚, “办法有许多,不过,自然要选最能打击到敌人的那一种今日的西山之行,你可以不参加吗?” “自然可以” “那好”我凑到苏茜茜的耳边,低声的耳语,“明白了吗?” “懂了”苏茜茜的两眼冒星星,满是崇拜的看着我“如果能问出我母妃的死因,我定会重重地谢你” “谢我就免了,我只想帮八公主出了这口恶气”微笑着摇摇头,将手中的瓷瓶递给她,“这便是守宫砂,只要涂在她身上便可向所有人证明” 宫女进宫必须是处子之身,直到出宫为止,若没有被皇帝临幸,除非与人私通,点不上守宫砂的可能太小这个蕊儿,绝对点不上 只要她想活命,就必须配合我们!到时候,要她怎么样,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又不放心的叮嘱,“蕊儿毕竟只是一个小宫女,不要伤及她的命” “从她与人私通时开始,就只剩下死路一条,没人能救”苏茜茜表现的极为不在乎,满脸不屑,“就算我放过她,母后会放过她吗?” 我沉默,虽然竭力安慰自己,终究有些不忍不过,一想到她与梁北其对苏冬辰的诋毁,又十分的火冒三丈不管了,我已经为她留了活路,想不想活下去,全由她自己抉择既然已然吩咐好,当即跟苏茜茜告辞,该回院准备前往西山苏茜茜浅笑着挥手道别,待眼前的红裳女孩走远,抬起手掌拍了三下,“公主有何吩咐”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黑衣人恭敬的跪在地上“去把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个叫做蕊儿的奉茶宫女抓过来记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按照她的嘱咐,苏茜茜慎重的开口“是,属下立刻去办”黑衣人的身形一闪,便再次消失在厅内种植着雪松的院落,一身黑衣的纪尚面无表情的抬着头看向天空,双手微抬,似乎想从天空中接住什么一般从苏茜茜身边离开的黑衣人陡然出现,同样恭敬的跪在纪尚的身后,“大人” “十五公主又打算胡闹?”没有回头,纪尚淡淡的开口询问“公主想要悄悄的绑架皇后娘娘身边一名奉茶的丫鬟,意图不明”黑衣人如实禀告“哦?”难得苏茜茜会有一次聪明的不去打草惊蛇,“在此之前,她见了谁?” “公主见了左相府的六小姐赫连姑娘”黑衣人依然不曾隐瞒纪尚的眼神闪了闪,却没有让黑衣人发现,“可有听见她们交谈了什么?” “赫连姑娘似乎会武功,几次察觉到属下的所在,所以属下不敢靠的太近” “那就照公主吩咐的去做,尽力配合”弯了弯眉眼,纪尚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语调,淡淡的下了总结语“是”黑衣人再次消失不见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蕊儿就被敲昏,带到了苏茜茜的面前, 命人将蕊儿绑起来,苏茜茜抬起手中的茶杯,毫不犹豫将剩下的残茶泼到了蕊儿的脸上在宫中多年培养出来的谨慎,让蕊儿没有尖叫,而是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捆绑住也没有表露出惊恐,只是淡淡的抬眼一一将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待看到苏茜茜,终于惊讶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自己怕是犯了什么事情惹到了眼前的魔女,识时务的膝行三步上前,将头垂到地上,“奴婢见过十五公主,公主万安” “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吗?”苏茜茜相当的直接,一开口便插入主题蕊儿打了个寒颤,不由便想起昨日与梁北其耳鬓厮磨时,突然降落的那颗小石子来,只得将头埋得更低,“奴婢不知,还请公主示下只是,奴婢是中宫的人,是非对错,自有来皇后娘娘来评断” “哦?”苏茜茜好笑,拔开手中瓷瓶的瓶塞,弯腰将瓶口放到蕊儿的鼻尖晃了晃,“这个味道,熟悉吗?” 蕊儿惊慌失措的抬起头,看到苏茜茜冷酷的神色,又慌乱的低下头,“守宫砂” “你觉得,本宫把这个交给母后处置,会要好一些吗?”苏茜茜勾起嘴角,好笑的看着身体开始发抖的蕊儿“公主饶命,请公主饶命!”蕊儿眼泪汪汪,重重地弯腰磕头,诚惶诚恐的样子“与人私通,是要诛九族的吧?”苏茜茜状似无意的提醒“不要以为你的资料上写着自幼没了爹娘,就能瞒了所有人,你的亲生娘亲,其实还在世的吧?” 蕊儿更加颤栗,再次欲往前靠近苏茜茜,却被苏茜茜的宫女拦了下来,只得俯低了姿态,“公主想要奴婢做什么,奴婢什么都愿意,” “听闻你在宫中已经呆了近八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母妃是怎么死的?”苏茜茜握紧拳头,一字一顿的开口蕊儿的额头冷汗大增,“雅妃是在生公主您时伤了身体,所以才……” “哗啦”一声,苏茜茜砸了手中的杯子,“我要听实话” 蕊儿抖了抖,一时没敢答话,眼泪却是流了下来早就猜到了结局,却不料会来的这么快 “说”苏茜茜不耐,再次砸了手边的一个杯子 “公主能保证,不会有人去打扰我母亲一家人吗?”蕊儿终于臣服下来“放心”苏茜茜点头,“我已经命人毁去了所有的案卷,不会再有人查到” “当年的事情,奴婢没有亲身参与,所以并不确定”蕊儿颤巍巍的,语调坚定,“但是奴婢无意中听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说过,当年,雅妃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怀上公主时,更是被折磨到终日躺在,以药维持” “那些药里面,有一味用于止咳平喘的杏仁但是,却不知怎么,就被换成了活血祛瘀的桃仁” “是谁换的?”苏茜茜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掐入手心“奴婢不知”借她是个胆子,她又哪里敢诋毁当朝皇后? “你不说,本宫也知道”苏茜茜冷哼,“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宫的人我会护你安全,但是你必须向我报告那个女人的一言一行,尤其是有关逾越宫规的事情,必须向我禀告” 冬天来临的时候,许多动物会储积大量的食物,窝在自己的洞xue里冬眠,不会再为了觅食而东奔西跑,所以,在冬天里打猎,毫无疑问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此次西山之行,打猎的规则很简单,无论是谁都可以参加,但是每个家族只许派一人每人一把gong箭,一百只箭矢,不限动物品种,不限方法,只限时两个时辰,期间内谁猎得的动物最多,便是赢家,可向苏俊提出一个请求我只稍微与赫连云齐一提,他便同意了让我参加毕竟,比起不会武功的赫连yin,我还是要厉害上许多每个人的箭矢上,都会带有家族的标志,就像发给我的箭矢上,便都篆刻了一个小小的左字规矩是如果有两人先后射中同一只动物,先中者得;如果有两人同时射中一只猎物,则判别为谁更加射中要害为胜未免有人拴,所猎得的动物,必须是活着的, 所有参加的人数约莫有一百人,却仅仅只有我一个女子面对他人的嘲讽,赫连云齐毫不为意,赫连yin更是对我信心满满,所以对上那些个男人的嘲笑,我只当没看见倒是没有想到,叶落安居然拖着沉重的身体,依然参加了这次比赛我与周蓝陵纪尚轮番劝说,叶落安依然坚持,眼神异常的坚定苏冬辰却是一半担忧,一半怨责,说不上忧喜却未曾劝阻叶落安回去歇息觉得奇怪,拖着周蓝陵走到一边逼问是怎么回事周蓝陵直摇头,却避而不答 虽然好奇,但是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周蓝陵始终不曾开口,便不再询问只是那梁北其在看向苏冬辰时,那满脸志在必得的表情,实在无法让人忍受我必须要赢,哪怕对手中有叶落安,我也一定要赢! 赫连云齐派了十个人跟在我身后捡取猎物我怕不够,找纪尚又调了十个护卫跟着我我不会骑马比赛开始正式后,所有人都骑在马上,箭一般冲了出去我与陆馨对视一眼,慢悠悠的走在最后,进入林区后,给那二十个护卫一人分了二十五包迷药,命令他们四处撒出去这是一种名为“箩”的迷药 “箩”是陆彩儿研制,本意是想对人使用,却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偏差竟然成了一种只对动物有效的迷药陆馨信誓旦旦,“箩”一撒出去,方圆三里内无论是飞禽还是走兽,片刻时间内必定要倒!而且,中了这种秘药的动物全身的毛发都会泛着浅绿色,绝对不会与他人混淆我一边兴奋的四处撒迷药的时候一边想,当西山所有的动物都被我迷倒时,谁还能跟我争第一名?
走遍了大半个西山,将所有的迷药都不要钱一般撒出去后,我拉着陆馨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歇息,静候比赛时间的过去而与此同时,在西山持着gong箭准备猎杀动物的人无一例外的发现,当他们瞄准那些活蹦乱跳的动物时,它们却莫名其妙的瘫倒在地上更让他们惊奇的是,地上竟是瘫倒了无数昏厥过去的动物,虽然毛色看起来有些奇怪,却还好好的活着这些人兴高采烈的捡起昏厥过去的动物往回走,却浑然不知,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觉中为他人坐了嫁衣两个时辰过去,大部分人都笑容满面的聚集在蓝田山庄的草原上,颇为满意的看着自己身前堆得满满的猎物我空手而来时,除了叶落安外的人,都挂上了嘲讽的笑容然而,我却大大的松了口气本来我还在怀疑,那叫‘箩’的迷药究竟有没有这么厉害,没有想到,那些人的面前居然摆放了大部分毛色为浅绿色的动物我微笑不语,撇了撇叶落安的面前,他的收获颇丰但是,却没有一只动物的皮毛,泛着浅绿色“厉害”我靠近叶落安的身边,抿着嘴角冲他微笑№体不利索,居然也猎得近二十只动物,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身手要知道,“箩”可是几乎洒遍了整座西山,又加上冬风呼啸,究竟弥漫到哪个地方,我也不能估计,可是叶落安猎得的动物无一泛着浅绿色也就说明,在‘箩’散播前的短短时间内,他便已经猎得这么多而且,我不相信叶落安没有遇到被迷晕倒在地上的动物,但是显然,他没有去捡“小姐,你怎么空手回来了?”叶落安忧心的看着我“我们才没有空手”陆馨捂着嘴偷笑,再一次冲我折,“艳儿,我以前都没有发现,你真的是太险了” “有一句话,叫做兵不厌诈”我满面春风,站在叶落安的身边等待着好戏开场不一会儿,苏俊携着一众大臣与宫妃们嬉笑着走过来,看到我面前空荡荡的,他的表情凝滞了一下,随即又状似安慰般冲我笑了笑怜悯?我纳闷了一下,毫不客气的别开视线 却不想,又对上了赫连云齐冷漠的眼色,与苏俊的安慰不同,见我面前空无一物,赫连云齐的表情寒冷的可怕,像是要将我生生地吞下去一般同样的置之不理后,见所有人都已经到超赶在周蓝陵验收每个人的所得之前,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壮胆,才面带着得体的微笑站出去,对着面前的所有人淑女的提裙弯腰,“没有想到大家这么热心,小女惶恐但是事实上,那些毛皮上泛着浅绿色的动物,都是小女所得〉在是谢谢大家为小女拾回猎物,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就像一块不小的石子投入寂静的湖中,波澜顿起叽叽喳喳的声音,实在是比春天里的麻雀还要纷杂“赫连小姐,你何出此言?”众人愣了一阵,才终于有人站出来询问此人,正好是梁北其我扫了一眼他的面前,居然有大部分的猎物的皮毛带着浅绿色,: 轻轻地咳了一声,等其他人都安静下来,我才慢悠悠的开口,“小女记得,有一条规矩是若两人先后射中同一只动物,先中者得不巧的是,你们面前那些皮毛泛着浅绿色的动物,都是我先猎得” “所以说,赫连小姐何处此言?”梁北其的脾气似乎不是太好,已经相当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早就料到会有人如此刁难,我拍拍手,“陆馨” 陆馨抓过来一只毛色雪白的兔子,用手按在它的身上,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包“箩”来,凑到小白兔的鼻端晃了晃不小片刻,小白兔的身体晃了晃,栽倒在地上渐渐地,毛色用rou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浅绿色“你居然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