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武者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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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泥娃他们刚刚吃过早饭不久,水镜楼就到了华山。他的本意,是和莲真人打过招呼后,叫上水青苓就走。不过,莲真人先一步拿话把他请到了书房,她说: “镜楼先生,有要事相商,请到书房说话。” 莲真人和水镜楼一起去到书房,已经久候在那里的泥人张起身相迎。 “镜楼先生,又见面了。” “老先生好,这是咱们第三次见面了。” 泥人张和水镜楼第次见面是在长安时,第二次见面是前一天。两人交谈过几句,水镜楼也知道泥人张到华山是为一文乞儿求医而来。 “镜楼先生,可听说过张易风吗?”莲真人开门见山,直言不讳。 “张易风?可是二十等年前,在九华山力战五行宗宗主和五行使的张易风?”水镜楼有些激动了。 “正是。”莲真人点点头。 “莲真人可知他现在何处?镜楼一直想见他一面,向他请教一些问题。” “哦。”莲真人不置可否的看向泥人张。 “难道老先生知道张易风身在何处?”显然,水镜楼会意错了莲真人意思。 “呵呵,”莲真人轻笑了两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眼前?”水镜楼立刻会意,“难道老先生就是张易风前辈?” “正是张易风。”泥人张点点头。 “啊呀——”水镜楼就像追星的孩子突然见到了自己的偶像,激动不矣,“能见到张前辈,镜楼真是三生有幸!” “镜楼先生客气了,张易风都是过去,现在我只是一个走街串衔卖泥人的小老儿罢了。” “前辈折杀镜楼了,前辈面前,我哪是什么先生,你直呼我镜楼就好。” “也好。”泥人张点点头,说,“今日将过往如实相告,实为有事相求。” “我也有事向前辈请教。” “两位,咱们坐下慢慢说,可好?”莲真人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说。 “呵,是我高兴过头了!”水镜楼一拍脑袋,“前辈,请坐!” “镜楼也坐。” 三人分宾主坐定,莲真人第一个开口,她说: “有什么话直管说,我负责给二位添茶。” “有劳莲真人。”水镜楼向莲真人施礼道过谢,然后转向泥人张,说,“前辈,能否回答镜楼几个问题?” “镜楼请便,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前辈,”水镜楼略一沉思,放平心境,理清自己的头绪后,说,“我自小励志习武,可惜后来走火入魔,不但武功全失,而且再也无法修习武道。无奈之下,我只得放弃武道,转而关注江湖中的人和事。因此也结交了许多江湖朋友,可是我心中对武道仍是痴迷依旧。依前辈之见,何为武者?” “武者?”泥人张一怔,随即反问,“不知镜楼为何要问我这个问题?” “放眼当今江湖,立于武道巅峰者,非前辈莫属;要问何为武者,自然也一定要问前辈你了。” “不知镜楼你所谓的‘自然’是何意?” “前辈,咱们这么说吧。一个农民要去经商,最聪明的做法,自然是去向那个最成功的商人请教了。” “哦,明白了。”泥人张点点头,说,“不过,我并非武者,修成武道可以说是机缘,也可以说是意外。而且,我从来没想过如何做一个好武者,我只是想做一个心安的人。” “心安?”水静楼凝眉苦思。一边静心倾听的莲真人,宛然而笑。 “心安难求,难比登天。或许,武道也是如此。”泥人张又解释了一句。 “嗯,”水静楼点点头,思索着说,“我不能修炼武道之后,关注江湖人、事;那些武者追求武道巅峰、天下第一,以及商人追求暴利,最终所要获得,或许就是心安,只是大家没有察觉到罢了。” “武者,说到底依旧是人。”莲真人说,“无论是穷人富人、男人女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而且追求背后仍旧有追求。医者追求医道,口里说是为治病救人;但治病救人,又各有各的目的,有些人是为赚钱,有些人则不然。一切都看各人自己的心吧。” “人的心境不同,看到的追求自然不同。”水镜楼说,“许多人修炼武道,是为了好勇斗狠或报仇血耻;也有很多人则是为了除强扶人,行侠仗义;这两类人是将武道视为工具,就像农民的锄头,商人的算盘那样。还极少的人修炼武道,则是因为他们喜欢武道;这些人将修炼武道本身和突破武道界限,视为目的。不知前辈如何看这两类武者?” “我怎么看他们,或者说世人如何看他们并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如何看自己。人贵有自知之明,修习武道者更是如此。” “敢问前辈属于哪类武者?” “我修炼武道最初的动机是打发时间,练有所成之后,便想用来报仇,最后也没报成。这么看来,我只是一个修炼了武道的普通人罢了,并非武者。” “前辈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以前辈看来,何为武道?” “武,为杀伐之意;道,乃落脚之所;修炼武道,便是积蓄杀伐之意,用以扫除前路阻碍。” “积蓄杀伐之意,扫除前路阻碍?”水镜楼面露疑惑之色,莲真人也是蹙眉凝思。 “见笑了,”泥人张继续说,“对我来说,前路阻碍就是没银子吃喝,所以我拿杀伐之意做泥人赚钱。” “啊——”水镜楼没想到“前路阻碍”的含义如此丰富,更没想到“杀伐之意”还能捏泥人,不禁有些愕然。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做法,别人不可取。” “前辈,”水镜楼回过神来,“你说武即杀伐之意,那就是说,‘武’本身并无正邪之分,的吗?” “武并无正邪,正邪只在人心。”泥人张点点头,又说,“不过,杀伐之意即能抑制人心中之邪恶,也能助长人之贪欲。至于要做何选择,教看个人的心境了。” “修武之前先修心,看来确实如此。我当初若非急于求成,也不会走火入魔,致使功败垂成。若是镜楼早遇前辈,或许可免当日之灾祸。” “不能修炼武道,也许并非坏事,镜楼何必如此挂怀。” “前辈所言极是,镜楼受教了。”水镜楼起身恭身施礼。 “镜楼不必多礼,我也是有事相求。”泥人张连忙阻止。 “不知前辈找镜楼来,所谓何事?”
“在长安得遇镜楼之后,我便离开了长安。”泥人张说,“我离开长安一路走来,都有人在后跟踪,而且昨日他们已经对泥娃和一文出手。得莲真人告知,镜楼谋略无双,就想请你帮我想个万全之策。” “前辈可知道跟踪者是何宗派?为何目的?” “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是五行宗。他们的目的,我也不能确定。” “不知道目的,就无法对症下药啊。” “镜楼先生一向智计过人,我想一定能助易风一臂之力。” “我自当尽力而为,还请二位将详情相告。” “这个自然……” 当泥人张、莲真人、水镜楼三人集思广益,冥思苦想着帮助泥人张摆脱五行宗的万全之策时,水青苓和泥娃、一文三个不知愁滋味的孩子,在莲花堂门外不远处玩的不亦乐乎。 清柔忙完医堂的事,便拉着清悔去找泥娃三人。清悔一直站在一边看,脸上没有半点热情。清柔虽然已经十五岁,但孩子心性未泯,开始时还记得清悔,邀了她两次被拒绝后,干脆不再管她,自己忘乎所以的玩去了。 清悔正感无聊的时候,偶然一转头,看到古林义走出莲花堂。她看了看清柔,迟疑了一下,终是没有上前打招呼,就快步追着古林义去了。 几个孩子一起玩的时候会忘掉时间,大人们齐心协力想对称解决问题的时候,也会忘掉时间。若非负责午饭的莲花堂弟子亲自到门前和书房叫他们吃饭,三个大人四个孩子,恐怕都会忘掉吃午饭。 众人正一起吃着午饭,清恨一个人走了过来。清柔这才想起自己把她给忘了,便连忙起身道歉。清悔很和善的一笑,显然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午饭后,水镜楼便叫上水青苓,起身告辞。 出乎大家的意料,水青苓不但没哭也没闹,就是连半句不愿意离开的话都没说,她脸上一如既往的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意。 “青苓,不要走了,我们下午继续玩捉迷藏。”一文乞儿故意逗她。 “那是没可能了,以后有时间再玩吧。”水青苓这样回答。 “可是我好舍不得你,你看我都快哭出来了。”一文乞儿双手捂脸,口中“呜呜呜……”的装起哭来,他还偷偷的把唾沫抹到脸上当眼泪。 “你哭的样子看起来好傻呀,咯咯……”水青苓笑道。 “还不是因为舍不得你?你还好意思笑?”一文乞儿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主。 “如果你觉得哭有用的话,就哭了好了,我走了,再见。”说完话,水青苓拉着父亲的手,转身去了。一文乞儿数的清楚,水青苓回头挥手五次,每一次都是笑容满面。 “这个臭丫头,害的我抹了自己一脸唾沫,脏死了……”说着一文乞儿跑到井边,把脸一通好洗。 送走了青苓,泥娃却失落了起来,但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和一文乞儿玩的不亦乐乎了。 泥人张和莲真人,又在书房中商量了一个下午。从他们晚饭时,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的笑容,可以断定困扰他们的问题,终于有了解决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