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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 皇后隐意

    赤豆绿豆个头极小,又是以银筷取之,既然是更加费时费劲,日头之下时间久了免不得吃力,加之候贤妃有命,这是秦疏酒该受的罚旁人不可相帮,帘儿也只能跪于那儿心疼的看着,便是苏蝶也仅能如此,处在日头之下陪着她,时不时的以娟帕擦了滚落的汗珠忧了心瞧着。

    身子当是倦累的,秦疏酒却也是咬了牙硬撑,那般一粒粒的筛挑最后可算是将两色豆子分于两个碗内,如此下来人早是累得有些发晕。候贤妃就是要借这一事打压秦疏酒,既是已分妥当便也不在为难她,当是笑看着秦疏酒而后让她起了身,随后假意的说了一句回宫好生休息,便是下了旨后候贤妃方才起了身先回了寝宫。

    一旁的帘儿早就揪疼了心,当候贤妃的话落后她便是急冲了上去,搀扶着秦疏酒欲倒的身子而后问道:“婕妤可有大碍?”便是焦虑问后秦疏酒倦笑回道:“无碍,许是跪了许久又叫日头晒的,让暑气煞了,回宫歇息一下便无大碍。”

    便是这样虚了声回道倒是叫苏蝶起了不悦之意,当是说道:“候贤妃分明是刻意的,便是见了你恩宠日增心中不痛快才这般待你,你也真是傻了,怎就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便是将这一事禀了陛下起不妥了。”

    见苏蝶这般愤语之后秦疏酒笑道:“禀了陛下又如何,本就是帘儿与初濛行了错,候贤妃身为尊二品娘娘,真要将她们二人拉下杖毙也是可的,纵是这一事叫人先抓了柄便是受点罚又如何,也好过叫她们两人叫人押入掖庭好。”

    这般回着到也叫人明了她的心思,当是苏蝶也是愤而无奈的说道:“掖庭狱那样的地方要是真进去了,她们两个也是废了,候贤妃这一次到是毒得紧,她也是算准了你必然不会让她们受刑当是自己一人扛下方才这般,实在可气。”

    这一事便在候贤妃的算计中。秦疏酒的这一番刁罚也是逃不了的。也是见了秦疏酒此番倦态,倒是叫帘儿愧悔,当是说道。

    “都是帘儿不谨慎害得婕妤遭了这般过罪,便是帘儿的错。”话是道后却见秦疏酒轻了笑。随后说道:“岂是能怪了你,候贤妃今日相邀本就不安好心,既是来了必然已是设了套候着我们。纵是你万分的小心若是旁人揣了歹意,你也是避而不及的,这一事怪不得你。本就是冲了我倒是险些连累了你们。”

    秦疏酒这一语更叫帘儿怨怪了自己,当下也是不再多言便只是小心搀扶,生怕不慎叫秦疏酒何处不舒坦。也是一路搀扶着秦疏酒回了钟碎宫,当是看了秦疏酒入了眠歇息,苏蝶这才离了钟碎宫。

    秦疏酒受罚之事倒也这样掩了下去,因是无人提及所以此事也未传出,眼看年岁日、日而过眼看着中秋寿宴又至。

    中秋乃是团圆之夜又是璃清的寿辰,宫中各事自当马虎不得,虽说以前这些事皆是郑皇后代了先皇后处办,可今年她却是以皇后之尊cao办这中秋团圆之事。当是更多繁琐需要费心。

    也是事事都是亲力亲为,便是有些做不得主的方才请询璃清。接了郑皇后递上的已是拟清的事折,璃清一一瞧过之后方才说道:“这些事由你办着,朕放心。”说是道后随即合了事折递还于郑皇后,璃清眸中皆是赞赏之意。

    便是欠了身接了璃清递回的事折,郑皇后回道:“陛下过赞了,臣妾原还忧了事情办得不周全,倒是陛下这一番话叫臣妾定了心。”话方落璃清便是笑言回道:“你办事还有不定的时候?这宫里头的事往来都是你一人cao办,今年不过也同往年一般便成。”璃清话落郑皇后便是谢了璃清夸赞而后应道。

    “也是承了陛下信任先皇后教导臣妾方才能理好这宫里大小事务,虽说先皇后身子不适之时那后宫大小事务皆是臣妾协理。可是协理不过是从旁为先皇后分忧,一些要紧之事最终定夺的还是先皇后。现如今这般大小事务皆是臣妾一人定夺,倒是心中免不得不安生,生怕事务处置不好会叫陛下失望。”

    恭而应道。郑皇后由心而道,便是这一番言道叫璃清发了笑,看了她随即说道:“你,朕一贯都是信的,后宫之事你也是熟络便是一切都依循你了。”

    后宫之事不加插管,这便是璃清于郑皇后最大的信任。能得璃清此番信任也是郑皇后的福气。当下便是应道:“既是陛下这般说,臣妾当是领命,不过今年也是头一年中秋各项事务皆由臣妾打理,却也有一些事确需陛下拿定主意。”

    既是如此说了璃清当下也是点应而后说道:“既然皇后这般说了,朕倒要看看何事能叫朕的贤后这般拿不定主意。”便是话落郑皇后回道:“中秋家宴又正临陛下寿辰,本该大cao大办,只是陛下今年下了圣旨。西南战事又是吃紧后宫用度当是见缩,若是臣妾遵了以往的格度便是逆了陛下的旨意,可若是私下略减又恐中秋寿宴不尽兴,便是只能求了陛下定夺。”

    郑皇后此语落下倒也叫璃清记想起这一块,当是颔了首而后说道:“还是皇后周道,倒是提点了朕,如今战事吃紧若是宫内度额仍是奢而无度,恐是会叫前线的将士寒了心。”

    颔首而后此番说道,璃清话落郑皇后接而续道:“陛下体恤前方将士,臣妾心中甚明。”便是话后璃清抬了头看着她,随后问道:“既是如此今年的寿诞家宴一切从简,莫要像往年那般奢而无度。便是如何行之,一切随了皇后的意思。”

    话后便是一顿,而后又是细寻璃清复是再道:“这从简的也不仅是限于这一次中秋寿诞,便是平日的吃穿用度也该重新算算,铺展不得宜,银子可不好挣。”此语落后郑皇后当是行礼叩应,而后说道:“陛下的意思臣妾明白,臣妾也是这般想的,后宫妃嫔的吃穿用度以及例银却是该好好算了。虽是算不上奢华无度,却也是用不完的,到也叫人瞧着浪费。那过剩的份例若是凑了一块可是笔不小的银两,便是这一笔银两也不知能行了多少旁的事。”

    郑皇后所言璃清甚是认同,当是应道:“此事倒是该重算了,这一事朕就交付与你。你做事,朕安心,朕这后宫的安宁倒是要谢了皇后的劳心了。”

    信任之语换来郑皇后莞尔一笑,当是端笑而后回道:“为陛下分忧那是臣妾的本分,陛下这一番言谢到叫臣妾惶恐。臣妾现下也无心旁的。便是望着这一次中秋寿宴能办得妥当,便是陛下龙心圣悦臣妾也是足以。”

    “既是如此,朕便候着。”笑语之后便闻郑皇后说道:“陛下这笑语可是在给臣妾施压了,不过这处处cao办着中秋事宜倒也叫臣妾记想起还未入宫时家中的中秋团聚。”

    甚少闻郑皇后提及母家之事,今日这般顺言倒像是有感而发,当下便叫璃清起了意顺势问道:“你还未入宫,那便是郑太傅府内的中秋家宴,入宫这些年倒也未曾听你提及,今日这般感叹而言倒叫朕起了兴致,奇了这郑太傅的中秋是何办置的。”

    既是璃清起了兴致郑皇后当是要如实禀的。便是笑了而后回道:“家父素来勤俭惯了,纵是年关也未大cao大办更何况是中秋?不过是个家宴便是一家子聚在一处团团圆圆即可。未入宫时每逢这中秋家宴便是一家子聚于庭院内,品食月团遥赏明月,倒也是享齐了天伦之乐。家父中秋时节最喜说的便是国康民安江山定,家平和顺事事兴,便是喜叹江山社稷平稳,家和万事安兴之意。”

    道完欠身行了礼,郑皇后泰然笑言,这本是齐国安康家居和顺的一副安逸画卷,可璃清听完却是无语。面色虽是未变却也是凝了眸看着郑皇后。

    便是这视而不语叫郑皇后有些不安,当是轻疑唤道:“陛下?”一声轻唤璃清****:“皇后此语可是何意?”便是询声落后郑皇后心忽是一沉,而后伏身跪拜,便是伏跪随后忙是开了口回道:“臣妾并无他意。只是今年中秋之事全由臣妾一手cao办,便是记想起了未入宫前的……”

    话只道了一般甚至语还未定,璃清便是出声断问:“皇后只是感触而发?莫不是因了崇王?”因是崇王二字登时叫郑皇后变了面色,跪伏于地叩礼请罪郑皇后言道:“陛下恕罪,臣妾并非有意,只是临近中秋见寻同阳长公主日现愁容。便是不禁起了怜意,还望陛下恕罪。”

    崇王已是驻守巴异十余年,期间从未得召回京,中秋乃是团圆之夜同阳因是思恋胞兄会感惆怅也属常然。便是见闻郑皇后这般言道璃清也是未言,只是略微顿静随后说道:“五弟这一去到也是十余年未回过京都了,巴异乃是苦寒之所,常年镇守那处想来这十余年他也是惯了。再说现下中秋临近,便是朕立即下旨八百里加急送于他那也是赶不上团圆之日,倒也劳财了。”

    璃清之语算是定了意,崇王仍是无回京的可能,圣意若定便是多言也是无意,当是心疼了同阳的念兄之愁,不过郑皇后也只能照遵圣意,便是叩了礼而后欲开口为方才之事请罪,谁知这语还未道出却又闻璃清说道:“中秋团圆五弟是赶不上的,不过朕这一道圣旨下去到还有时间让他安妥好一切,今年年关三十到可一块守岁。”

    中秋不得回并非璃清无意,而是实乃赶不上,不过年关倒是时间充裕得紧,既是中秋团圆回不得,那边回京过个年也是好的,当下郑皇后心中到是欣然松了口气,而后替同阳谢了璃清隆恩。

    便是这恩谢后璃清这才让郑皇后起身,看了她微是一番打量随后璃清才笑道:“同阳这事是朕没留心了,倒是亏了你记着,当年朕皇位未固为了安抚辅国将军不得已只能委屈五弟,如今这一晃十余年也是过去了,他与同阳也是十余年未见,如今倒是该召了他回京,也是一年团圆安度个年了。”便是这一语落下璃清收笑而叹,随后说道:“也不知他心中会不会怨了朕。”

    未怪郑皇后僭越反倒是谢了她的挂心,倒也叫郑皇后心中欣然,当下便是回道:“陛下心系江山社稷,自当无心留意这些女儿家的心中琐事,想来长公主那儿也是心明。长公主心明崇王便是更明了,崇王乃是陛下臣弟,当是明白陛下当年也是为了社稷不得已而行之。保家卫国本就是男儿之本,更何况崇王惯是明事理识大体之人,当年陛下也是心有不舍还不是崇王自请求罚,想来在崇王心中便是陛下与江山社稷方是心中所重。既是为了心中所重,崇王又怎会怨了陛下。”

    因是瞧了璃清记想起崇王心生了愧疚之意,郑皇后那处也是心疼,便是出声宽慰。而她所言到也是如实而言知,也是叫璃清缓平了心,便是应道。

    “是啊,他素来都是识大体之人,便是心怀了江山才主动请罪镇守巴异,这一事上倒也是朕对不住他了。”

    心绪是定了,不过言中到还有了几分自责之意,便是郑皇后皆后的一番宽慰才叫璃清彻底缓定下来。旨意心中已定,崇王今年也是得以回京兄妹团聚,而提及这一事的郑皇后当是得了璃清一番笑谢。

    心绪定后不禁轻握郑皇后搀扶的手,璃清言道:“这一事亏了你提及若不然朕真未想到,璃渊反逆,朕的兄弟已是不多,便是该召回崇王举家团聚方才是好的。崇王久未回京,想来要置办之事也是多的,这一事便交由你全权负责,有何所需无需要禀了朕便是你一人拿定主意即可,只是必要让五弟回来时一切皆是舒坦还是要紧。”

    璃清旨意刚落郑皇后立是应了,便是应后又见璃清叮嘱道:“对了,这一事暂且莫让同阳晓得,朕要给她的惊喜。”

    “臣妾明白,陛下放心吧。”